“如果你攻不进去就离开欧林,这根本不是帮忙。”艾莉莎强硬的回应他。
基山伯爵摇摇头,“你理解错了艾莉莎,我的磐石骑士确实无法攻破这该死的城池,但你们也做不到不是吗,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是帮忙,至于能帮助多少并不重要,我出于好意。”
艾莉莎深呼吸才压住心中的怒火,她再也难以忍受:“好,如果我们自己能攻破它,那就请你滚出欧林领,不然就是侵略!”
“艾莉莎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他一副受伤的深情样子:“那如果你们拿不下它呢,是不是我就永远不用走了,我可以一直在这陪着你。”
“你”艾莉莎脸色发白,基山至少带过来二十名磐石骑士,虽然有几个在战斗中负伤,但依旧强悍到令人不敢轻举妄动,这根本就是威胁!
磐石骑士是基山领独有的骑士。
基山城居高临下建立在岩石山峰的顶端,那里的岩石又重又硬。基山家族的先祖发明一种利用岩石的方法,他们让灵巧的工匠将特殊的岩石雕制成厚重铠甲,制作工艺之后基山家族才知道。
坚石制作的铠甲十分强悍,刀剑和弓弩完全无法击穿,但同时这种甲胄也非常厚重,普通人穿戴会被石块活活压死,只有强大的骑士才能穿戴并且行动。
几十年前公国的领主还在混战,奥姆林家族还没有统一奥修公国。有一次歌瑞斯领的军队长驱直入,打到基山城外,基山领的所有士兵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候,十几个身穿厚重石甲,庞大如同公牛的骑士死死守住城洞。
歌瑞斯领主的几千军队被限制在狭窄的空间内连续奋战一天一夜依旧无法攻入城内,最后奥姆林家的援军到了,前后夹击几乎消灭歌瑞斯所有军队,歌瑞斯伯爵死在战场上。
在那之后歌瑞斯领被封给国王的弟弟兰德尔伯爵。
而那场基山城之战让所有人都记住基山家族高大如水牛,刀枪不入的磐石骑士。
可在这里,当年以一当百,抵挡数千军队的传奇磐石骑士却不得寸进,死死被堵在关丘堡外。
甚至有好几个磐石骑士被击杀,还有负伤,艾莉莎很明白,想要击穿这种甲胄刀剑是做不到的,上位骑士都做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咏光骑士或者更加强大的骑士。
他们发出的暗金色剑光才能破开这种厚重的岩石甲胄。
也就是说关丘堡里不只是精锐骑士,很有可能还有强大的咏光骑士!对方到底什么来历
毫无头绪的战况,基山领的趁机骚扰都让她烦躁无比。
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重,风似乎格外喧嚣,基山还在叽叽喳喳不停,她安安静静,一句没有听进去,也不回话,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般。
世界在脑中转了又转,而她在昏昏沉沉不断下坠
诸神在上,救救她吧
如果那家伙在就好,他总是肆无忌惮,让她笑个不停,他们无所不言,不用假惺惺,不用委屈自己,如果他在的话
才有这样的念头,远处风沙中气浪中一面黑色的旗帜缓缓在地平线上显露。
漆黑底色随风晃荡不停,上面有着狰狞骷髅头,奇怪到极致
仿佛心有灵犀,看着那面从未见过的旗帜,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快速。
就像某种征兆,她不由自主策马上前。
“艾莉莎”基山和其他人在身后喊她,却被抛之脑后。
缓缓的,远处的地平线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旗帜下显露出来。
高大的身影,洋洋自得的神态,矮小乖巧的马儿,真是一点都没变,不由自主的,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心跳越来越快,完全停不下来,整颗心如同流沙漂浮起来。
很远的林祁也看到艾莉莎,不知为什么,明明只是几十天,却恍若隔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似乎有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思念会不断发酵,如同老酒,历久弥香。
“萝卜,快点,再快点”林祁忍不住催促。
萝卜向来很听话,她明明那么小却那么快,载着高大的林祁丝毫不落那些高大战马,从脚下沙尘乱石到远处天边的思念的熟悉人影,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眨眼就到。
林祁翻身下马,厚重的魔铁甲让他行动不便,差点摔倒,一个踉跄最终还是站稳了。
“嘿嘿嘿”林祁尴尬笑了几声,每次在她面前他似乎注定出丑,出丑就出丑,他不在乎,在艾莉莎面前他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艾莉莎也笑了,依旧那么美丽迷人,只是眉宇之间淡淡的忧愁那么显眼,让林祁有些心疼。
几大步走到她面前,艾莉莎期待与他相见,但当两人真正面对面时她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踌躇不前
林祁很直接,他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上前一个很深很深的拥抱。紧紧将她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即使隔着厚重甲胄,依旧能感受彼此心跳,莫名的情绪在流转,说不清道不明,所以他们都没说话。
艾莉莎呆了,这家伙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刚想推开他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艾莉莎我好想你啊。”
手臂失去了力量,她知道不应该,却没有推开他的力气,默默融化在他的臂弯中。
这是一个漫长的拥抱,漫长到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变得安宁。
艾莉莎不知道安宁的是世界还是她的心,总之在他怀里,一切都宁静了,喧嚣随风而去,疲倦随沙飞流
直到基山伯爵暴怒的打断他们。
“你他妈离艾莉莎远点,不然我让你付出代价!”基山伯爵还有他身后的磐石骑士怒气冲冲的赶过来。
林祁有些迷惑的问怀里脸色通红的艾莉莎:“他是谁?在说我吗”
“噗嗤”艾莉莎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你把人家痛揍一顿,现在又问他是谁,实在太气人了。
果然,基山脸全黑了,黑得跟锅底似的,额头青筋暴起,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你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和之前的旧账一起清算!”他暴怒的道:“来人,把这个杂种给我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