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也殊不知黄汉今非昔比,一朝权在手,定把令来行,再也用不着跟贪官污吏搞妥协。
旗卫组织日渐成熟,触角已经是无所不在,如巢丕昌这样驻防北直隶地界的总兵官早就被查得底儿掉。
黄汉一直注重情报收集,依据情报分析大明游击以上级别的将领,重点关注前关宁军、东江镇诸将。
其次就是太原镇、登莱、宣大、天津卫、昌平、保定,特别关注驻扎在京畿之地的将领。
上任之初,黄汉抽时间翻出对天津诸将的情报分析和评论,见居然是巢丕昌这个被旗卫判定人渣级别的总兵官第一个跳出来,乐了。
黄汉笑道:“很好,估摸着有巢总兵这样想法的将领不在少数,本爵原则上同意不肯执行红旗军法度的将领调离。
本爵给大家三天时间考虑,只不过巢总兵声名狼藉,岂能一走了之他需要过一过锦衣卫的审讯。”
黄汉话音刚落,监军太监成全就尖着嗓子道:“经查,天津总兵官巢丕昌贪赃枉法克扣军饷,导致麾下兵马跟兵额对照足缺额六成,来呀拿下那厮细细拷问钱粮都到哪里去了”
武力值爆棚的监军太监方竟成也是资历最浅的大太监,他其实是方正化的干儿子,早就铁了心跟着征虏大将军好好干。
此时亲自带着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校尉冲上前直接把巢丕昌给锁了,往外拖。
巢丕昌大怒,双手拽着铁链嚷嚷道:“本官无罪,本官不服,本官乃是当朝一品武官,请求监军做主交于圣裁”
郑之惠应该是七个监军大太监中资历最深的,他大声表态道:
“征虏大将军携天子剑挂大将军印,拥有生杀大权,文官武将包括监军的内臣都可以先斩后奏,尔是否有罪锦衣卫自然能够问个明白,拖出去细细拷问。”
出手的锦衣卫校尉发了狠,一顿拳打脚踢,如同拖死狗般把巢丕昌弄了出去。
远远的传来告饶声,那是已经服软的巢丕昌扯开嗓子求大将军网开一面。
诸多文官武将窃窃私语,本朝许久没有哪一位主将挂大将军印出征,看来皇帝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辽国公铁腕治军。
见平时飞扬跋扈的总兵官被直接拖走,许多天津卫将领禁不住小腿肚子在颤抖。
锦衣卫依旧在办案,紧接着几个天津卫的将领也被拿下。
不识相有本钱吗只要动了真格,除了“红旗军”体系的文官武将,其他官员绝大多数都可以给他们安上克扣粮饷的罪名。
因为大明的家丁制度下,不在诸多普通兵丁身上克扣粮饷那里养得起几十、几百只忠于主将的私兵家丁队
况且跳出来的天津巢总兵是个历史上的汉奸,此时正好那他开刀,杀一儆百。
黄汉慢慢的拔出尚方宝剑,环顾四周道:“克扣军饷豢养家丁的时代在本爵这里一去不复返了,本爵手下只有跟主将同心同德的红旗军。
以后东江镇、登莱、天津卫的人马也都是红旗军,所有将士们的待遇一视同仁。
诸位将军莫要自误,此时选择跟着本爵,以前总总既往不咎,待到亲如一家的大军拿下朝鲜,夺下辽东之时,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黄汉目光停留在东江镇诸将的方向然后紧紧盯着毛承禄的眼睛,接着道:“毛承禄将军,你如果还坚持调离,本爵立刻放行。
放心吧,本爵保证锦衣卫不会为难你,毕竟你曾经血战建奴功勋卓著,跟寸功未立却贪婪无度的巢总兵不可相提并论。”
毛承禄立刻明白了,征虏大将军这是公然让他站队。
他心中大喜,由此看来自己在征虏大将军眼中还算是个人物,被人家看得起的感觉很爽,毛承禄不再患得患失,赶紧抱拳施礼道:
“末将些许微功,难得大将军还记着。末将愿意接受整编,愿意放弃所有的家丁,只求追随大将军灭亡建奴平定辽东立下不朽功勋。”
黄汉笑着点头,眼光随即瞧向尚可义。
尚可义更加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末将从今往后就是红旗军一员,忠于大明忠于大将军”
东江镇两位知名猛将给了态度,接下来尚可进、沈世魁、李惟鸾、项祚临、等等将领都表示服从整编,自愿成为“红旗军”将领。
虽然人都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但是在如此情形下无人能够阻挡“红旗军”吞并东江镇人马。
黄龙选择了妥协,施礼表态服从整编。
其实历史上的黄龙克扣军饷都是用在了豢养家丁上,家中根本没有财产,那是因为毛文龙死后东江镇形势险恶,黄龙初来乍到当然要竭尽全力培养私人。
东江镇得到的粮饷本来就少得可怜,再被黄龙厚此薄彼,他在东江镇当然不得人心,只有尚可喜、尚可义、李惟鸾等等为数不多的几员东江镇旧将跟他关系不错。
历史上黄龙的结局很悲剧,他的妻儿、老母被孔有德杀了,在登州的家被毁了,他自己死战建奴兵败自刎而死。
明朝末年应该是为将者人人贪腐,只不过看待问题要一分为二,首先要看他们贪墨的粮饷那里去了
是不是过着骄奢淫逸的日子是不是流寇打来投降流寇,建奴打来又做了汉奸
很明显黄龙不是这样的人,他日子过得苦,老母妻儿被叛军捉住要挟他投降,黄龙都没有变节,如果是极度在意财帛之人做得到吗
黄汉真心认为肯以死报国之人都不是贪婪之辈,因此见到黄龙表态服从整编,高调表态依旧让他担任东江镇总兵官。
天津卫、登莱人马本来就不多,战斗力跟东江镇相比不值一提,现在官职最高的巢丕昌被锦衣卫缉捕,其余将佐哪有人再敢违逆辽国公,都赶紧表态接受整编。
大势所趋,黄汉相信在“红旗军”具备的压倒性兵力优势下,在自己拥有朝廷大义的前提下,军队的改革和整编会有进行不下去的任何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