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九章澎湖海战2
“水兵开火！”
正当蒜子稍稍愣神的刹那，艉楼上的何守信探出身子，指着那船大叫道，“麻德，给我干掉那些红毛！”
何守信也是急了，再不开枪，再靠近点就要进入红毛们火枪的射程了！
听到何守信的口令，沙包后面的水兵们转眼间就射击了——手中的步枪瞄准很久了，握枪的手心早就全是汗了。
随着整齐的枪声，打头的那艘敌船上，聚集在甲板上的红毛们象被镰刀扫过一般，齐刷刷的倒下去一排，“噗通噗通”接连掉在了海里……
几十条步枪射出的子弹，犹如雨点一般，将那艘敌船的舱面甲板洗过了一遍，那些正摩拳擦掌的尼德兰水手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个距离上遭到如此精准的打击，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防护准备。
眨眼的功夫，整个甲板上已经不再有活动的人影……
这时候，装弹完毕，瞄准了右舷敌船的那两门大炮，也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齐射——两发两中！
一枚24磅铁球，击中了刚刚驶进射程的一艘双桅炮船的上层建筑，一下子撞断了它的主桅――这是尼德兰人的第二艘炮船。
顿时，主桅轰然倒下，正正地砸向了自己的艉楼，而飞落而下的帆篷又缠住了其他的风帆，船上立刻一片纷乱，响起一阵嗷嗷的叫声……
而紧接而至的另一枚铁球才是致命的——在它的水线上撕开了一个大窟窿。
它立即开始大量进水，船身很快失去平衡，向一侧严重倾斜起来，上面的尼德兰水手纷纷跳入大海，挣扎着、扑腾着，绝望地游向仅存的，远远落在最后面的那艘双桅炮船。
可是，最后那艘敌船离得还远，目测还在一海里开外，“钦州号”右侧的“灰海豚号”正向它包抄过去，只要导弹及时开火，此船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钦州号”甲板上的水兵们一阵欢呼。
“击沉一艘，击中起火一艘！”
跑到了后甲板的蒜子舰长扬着头大声报告。
“好，”
何守信挥着手大声回答，“导弹准备！攻击左舷之敌！”
“是！”
右舷的威胁基本上解除了，但是，从左翼逼近的三条炮船离“钦州号”却越来越近，正向前猛扑过来。
打头的那艘炮船虽然甲板上没人了，但船舱内的炮手并未遭到枪击，安装在船舷的大炮可以同时开火，一不留神就会被它击中。
“报告，一号炮手装填完毕！”
“二号炮手装填完毕！”
两个导弹小组的副射手先后举起了手。
“双发齐射！给老子击沉它！”
蒜子舰长抬手指着第一艘敌船，瞪着眼吼道，“开火！”
“蓬！蓬！”
两枚“标枪”导弹接连射出，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那艘炮船——保险起见，蒜子命令两枚导弹攻击同一个目标。
“轰！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艉楼上，何守信抬头瞭望，眼前爆起一道冲天火球，那艘敌船几乎被炸成三截，半个艉楼被高高抛向空中，又重重拍下……
何守信见过这场面，他知道，这艘敌船完了。
“打得好！”
他探出身子大叫道，“立即装填，准备轰击后面那条！”
“标枪”的威力大，但装填却很麻烦，需要的时间比舰炮还长，船上只有两具发射筒，没办法，只能等了……
“轰！轰！”
何守信的话音未落，左前方又是两声巨响，第二艘敌船也被击中了。
原来，在“钦州号”左翼包抄而来的那艘炮船抢先开火了，距离并不近，效果却杠杠的，几乎将它轰成了渣渣。
甲板上又是一片欢呼。
何守信兴奋地举起了望远镜，他看到，两条敌船成了数团火球——全被炸断了龙骨，碎散的船板漂满了海面。
然而，最后一条敌船正猛地拐弯，拖着长长的弧形尾迹向左方蹿了出去……
“想逃？”
何守信冷冷一笑，大叫道，“加速，追！”
叫完，何守信没忘了转头望向了右舷处。
那里，两条中弹的敌船一条正在下沉，另一条也已失去了动力，在滚滚浓烟中直打着转，而在大片烟火的后面，隐隐的，第三条敌船也在转弯，向右逃跑了。
好在，在它的后面，“灰海豚号”赶到了，正顶着逆风沿着曲折航线尾随而去，却迟迟没有发射导弹……
“难道，他们想俘获它？”
“灰海豚号”的举动惊醒了何守信。
“对呀！侯爷不是一直想俘虏大船么？”何守信一拍脑袋。
这几条船可够大，都击沉了岂不是太可惜？
略作沉吟，他转头对传令兵说道：“传令，不要开火，追上左侧敌船！”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要俘虏它！”
完好的敌船还有两条，何守信决定，先追上左侧那条敌船再说。
……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范德兰脑袋有点晕。
他的座舰“厄克号”正是落在最后，正在逃跑的那条船。
此刻，他的水手们正拼命捣鼓着风帆，不顾一切地改变航向，加速向东窜去……
本来，他是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可是对方只有三条船，而自己却有六条，占有绝对的优势。
就把露脸的机会让给小的们吧，他想留在后面，好好观察一下战场的形势——鬼知道他们的后面会不会紧跟着郑森的大队。
“不过，对方打头的那条船真是透着古怪！”范德兰静静蹙着眉头。
不用风帆的海船，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之前只是听人说起过那条喷着黑烟就能跑的大铁船，当时他还将信将疑。
可此刻，眼前这条船，明显也是一条木帆船，居然也不用风帆——看来，那伙中国人的鬼名堂还真不少。
距离越来越近了，范德兰一直举着单筒望远镜四处搜索……
战斗不用他直接指挥，任何一条炮船的船长都能自主决定开炮的时机，他只需注意隆隆的炮声会不会引来大批敌船，再决定如何布阵就行了。
然而，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将他彻底吓懵了。
双方的炮战顶多持续了十多分钟，可范德兰就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对方的甲板舰炮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这还没进入射程，他左翼的三条船甚至还一炮未发，眨眼的功夫就被连连击中，至少一条被重伤，另一条起火。
而自己右翼这边，尽管他的船长们老远就下令发炮支援，可是，距离实在有些远，除了能发出一些声响吸引注意力外，对于效果他们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更没想到的是，中国人的注意力确实被吸引过来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