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待在白松鹤的怀里既是疗伤的过程,同时也是个思考的过程:传说中的三龙来了二龙,在拉莫山上与之厮混了一年多的怪老头原来就是漠龙,他的大漠斩现在在我手里,这可真是缘分啊。那么,水龙会来吗?
本是要来报仇的,却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这个阴谋应该不是为我准备的,但我的出现却成了阴谋的转移点,为了致我于死地,可谓是众志成城啊。
仇人木真就在眼前,但玉龙的出现就像一座大山隔开了我与木真,咫尺的距离却无法到达。
还好,漠龙似乎站在我一边,这胖老头还是有点人情味的,毕竟吃过我的烤肉嘛……
就在白凰的思索中,夜黑出手了。当夜黑的尸体落地后,白凰在心中对连娃说道:“娃娃,你的仇人又少了一位。”
而当他击飞契峰等人的进攻后,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降临,漠龙出手接住了契峰,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当漠龙向他走来时,他预示到了一个不妙的后果:第一次与祖父相聚时,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么这次相聚呢?难道是上天要送他和祖父去与亲人团聚?
大仇未报,我怎能心甘?上次祖父为家人为我差点送命黄泉,这次还要重蹈覆辙?
跑吗?应该能成。可是跑吗?他看向了祖父。
白松鹤脸上除了一点愤懑外,其余的全是鄙视,因为漠龙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子,我们的缘分尽了。”漠龙一脸惋惜地看着白凰,“大漠斩呢?”
“那是我应得的赏赐。”白凰知道最坏的结果到来了。这个怪老头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契峰不单有可能是漠龙的后辈,更是代表着特勒的利益。特勒是莫老头的领地。但……我惧吗?此时此刻还有何可惧怕的!
“小子,大漠斩属于特勒,是老夫的玩具,你没有资格带走它。”漠龙伸出了手。
“老东西,送人的物件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我孙儿说了,那是他应得的赏赐。赏赐不懂吗?”白松鹤看孙儿不舍得,立刻帮腔道。在他眼里,孙儿现在就是他的一切。
漠龙伸出的手向白松鹤挥了过去,“老夫对你孙儿客气,不等于对你也需客气,我那是念旧情。”
暴风突起,龙吼低沉。但白松鹤也不是吃素的,他平日里吃得可是世间最精纯的丹药。大手一挥,原地一个旋转,暴风卷走的是一地的泥沙,其中还有白松鹤一掌的帮忙。十几丈外立刻刮起了沙尘暴。
漠龙暴起,但白凰更快,一个闪动就挡在了白松鹤的前方,手中一闪,大漠斩就飞到了漠龙的身前。
大漠斩再珍贵也不能与祖父的安危相较,因大漠斩与漠龙相拼相杀,这叫因小失大。且看他拿了大漠斩是何表现。周围可是强敌环绕呢!
漠龙伸手收起大漠斩,对白松鹤怒哼一声,这才板着脸对白凰说道:“老夫是个念旧情的人,不然,他就要横尸你面前了。老夫走了,你好之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向契峰吩咐道:“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特勒。”不看契峰的表情,他又走到玉龙面前,“老玉头,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杀死一个娃娃,尽管他已有了妖的兆头。走吧,我们一起走。之后的事情怎么解决,就由这些后辈自己来做吧。你不要坏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尽管心内有了抉择,他还是不希望白凰就此消失,情谊是一方面,地龙的发酵才刚刚露出端倪,他希望看到最后的结果。
玉龙摇摇头,“他不死,紫山就不会安稳。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不对普通人动手。你已经承认了,这个娃娃就是妖,有妖不除,还要我们这些个老东西何用?”白凰与木真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通过今天的实战检验,木真已不是白凰的对手,尽管他强行为其助长了修为境界,还配送了玉龙剑,但白凰太妖异,已不可按常规来看待了。所以,白凰必须死,不然木真和紫山永无宁日。
“你确定?”
“我确定。”
“好吧,规矩是你坏掉的,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面,白松鹤与白凰也有对话,白松鹤腹语道:“凰儿,准备好逃跑吧,大仇今天没机会报了。”
白凰同样是腹语,道:“爷爷,咱们今天换个方式,我掩护,你来跑。”
白松鹤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嘲笑爷爷?”
白凰摇头,“我身体特异,死过几次了,再死几次也无所谓。您老不必陪着我,大仇我今日一定要报,您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傻孩子,这可是传说中的二龙啊,姓莫的也许不会对你动手,可单单一个玉龙就能灭天灭地。面对敌不过的强敌逃跑不是胆怯。这次我们俩没有羁绊,逃跑一定能够成功。”
白凰犹豫了◎一因自己的固执,祖父出了意外,那大仇得报又如何?
跑,还是不跑。就在白凰纠结的当口,白松鹤又跟了一句:“爷爷那里可有两个如花般美丽的女娃等着见你呢。”
白凰一怔,没有用腹语,直接道:“她们两个当真跟着您?”
“看这意思你都知道了?”白松鹤很是奇怪。
“猜的。知道她们跑出了帝宫。我也到了西晋国的边境线,看到了一些痕迹。”
白松鹤点点头,这就不奇怪了。
“跑吗?那个老家伙看过来了。”白松鹤问道。
“……跑吧。”白凰无奈道。祖父为了劝他一起逃跑,连琴音和东门雪也搬出来了。“祖父,跑路时我们分开跑,不要回头,玉龙很强,跑路要专心。”白凰不会跑,他这么做只是不想祖父留在这里。
“准备,玉龙要过来了。你向东,我向西。我们到客城相见。”白松鹤与白凰同样的心思。几年前的惨剧告诉他,白凰不会丢下家人独自逃命的,所以,必须制造一起跑路的假象。
“嗯。嗯?”白凰发现玉龙突然止住了脚步,表情凝重地看向了天空。冷着脸的漠龙也惊异地抬起了头。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就变暗了,一块墨黑的浓云从东南方快速移动过来,在仲宫的上方凝住不动,然后,一条黑龙从黑云中钻出,向着人们的头顶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