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旗刚要再次挥出水戟,一道身影疾速赶到,“小旗,住手。”
东门旗一个愣怔,东门来泰拦腰抱住了他,“你给我住手!”
东门旗已经杀红了眼,“你放开,再有一下,妖娃就完蛋了。”
东门来泰双手箍住了东门旗的腰,任凭东门旗挣扎,就是不放手。东门旗再急也无办法,他总不能向自己的父亲动手吧。
晕眩只是一瞬间,落地前,白凰在空中已经清醒。他任由自己的身体摔落在地。此刻,躺在地上的白凰已经收起了大漠斩,双眼的白芒更加炽烈,一再被压制的体内凶兽在刚刚的昏晕中被去除了所有的羁绊……
辰旸帝带着长老们扑了上来……白凰动了,身体凌空而起,右拳带着炽烈的金光划破了夜的黑,“噗嗤!噗嗤!砰……”尸体碎裂,飘飞……
契峰与夜黑遁走了,东门来泰挥掌击晕东门旗,扛着他快速离去……
此刻的仲宫外城,龙边关率领大军向围城的天目国大军发起了进攻,配合他的是木真带领的年丰、松空、严实、索风等人。原来,木真看似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却只是个路过,从后窗直接飘了出去。炎府安排在后院的人早已让年丰等人清除。
几人汇合后直接潜到了城边,在与龙边关联通了信号后,双方里应外合,一起发动了突袭。有了木真和年丰几大高手的配合,天目国的两大军团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当晨曦微露之时,龙边关的军团彻底控制了仲宫的城防。
……白凰看着脚下陷落的房间,摇了摇头,很显然,木真不在房间内。
这里清静后,他首先来到那个陷落到地下的房间旁。按规矩,若是木真住在这个大院,那么最中心的房间一定是为他准备的。契峰等人攻击的也是这里,那就证明木真确实是住在这里。
尽管已基本确定木真不在此,白凰还是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上一间房一间房地查找。
几乎每个房间内都有人,但都在废墟内躺着不动,死活未知。白凰快速地掠过,当南宫燕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她躺在床上,身上覆盖着一层尘土,一根圆木斜插在她的腰侧,只差一点,这根粗壮的圆木就将截断她的身躯。
白凰伸手一挥,尘土飞走,一张青白的脸就出现在白凰眼前。她嘴唇乌青,呼吸若无。
是中毒了吗?白凰拿起了她的手腕。
……晨光中,白凰走出了废墟,来到同样狼藉的院内。
抬头,他看到了一直在寻找的目标,木真。他的身边跟着无数的武者,整个院落已经被包围。
他在废墟中感知到了一切,所以,他走了出来。
炎天珑站在木真的一侧,此刻正用仇视的眼神紧紧盯着白凰。他的儿子,天目国的辰旸帝死了,他刚刚收走了他的尸体。
遁走的契峰也回来了,一道烟尘悬浮在他身后的上空。
这些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此人是妖,之前在密西联盟杀人无数,昨夜又来到这里作恶,木盟主,下令吧。”炎天珑道。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获悉了昨夜的一切,在与契峰见面后,两人迅速找到了挽救败局的方式,那就是与木真妥协。既然木真脱逃,计划失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一切推给妖娃白凰,然后一起消灭这个比木真还要可怕的妖孽。
“这个娃娃妖法强大,竟然训练出了毒幽狼这种可怕的妖兽,今天我们必须合力除掉他。”契峰道。
“木盟主吉人天相,昨晚没有中了妖娃的埋伏,我炎天珑代仲宫感谢上苍。”炎天珑双手抱拳,向天施礼。
木真仿佛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他眯眼看着远处的白凰,似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今晨,当一切布置妥当后,他率领众人大摇大摆地返回到了这里。他必须要来,来得目的是检验昨晚的战况。他知道这里昨晚围绕着自己一定有一场大戏上演,但他没有想到妖娃会出现在此。因为主角的更换,妖娃替他抵挡了一切,并除掉了敌方一多半的力量。
看到妖娃出现在这里,炎天珑和契峰的到来他就不感觉奇怪了。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不然他还要费心思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
这就是妖娃吗?他就是丹药师白松鹤的孙儿?样貌真的大变样了。
白凰神情平静,也似在思索。这个过程很短暂,他似乎想明白了一切,然后,他看向木真,眼里有火焰燃起。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南宫燕从废墟中踉跄着走了出来。
“你唤醒了这个丫头?”木真开口了。他一眼就看出南宫燕中毒了。
白凰没有回答。
“你救她是应该的。当年她也救过你的命。”木真淡然道。
白凰和南宫燕同时一怔。南宫燕站在白凰的侧后,不再向前迈步。
“西晋国与紫山帝国边境线上有一个小土坡,土坡下连着一条界河。”木真继续道,“白松鹤在那里抛下了你,独自逃命去了。这个丫头告诉朕要亲手拿下你的脑袋,为其弟弟南宫黎报仇。其结果是,她放走了你。我想,以你当时的状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你推进河水中。是这样吗?丫头。”
南宫燕身体颤抖,脸色惨白。
“丫头,过来吧,你们俩互不相欠了。”木真对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没有动,一脸骇然地看着他的舅父。她想不明白,既然木真知道了一切,当时为何不阻止,事后竟然也没有提及此事。
白凰没有去看南宫燕,他相信木真所说为真,这定然是事实。不然,在石梁镇那次交手,心底里不会有个声音告诫他,他不能伤害她。那是身体里的记忆在向他发出旨令。
“嗯,这是天意。我不说破,是因为我当时还不能确定,有些事情也还没有搞明白。现在我可以确定了。丫头,过来吧,你的母亲还等着你回家。”木真向南宫燕伸出了手,“舅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你们俩互不相欠。”
南宫燕依然没有动。
“他,”木真的手指向白凰,“今天必须死,这一次我会亲手送他归西,你总不能给仇人陪葬吧。”
南宫燕脸无血色,身体震颤到了一个极限。
白凰向她侧转身,“你过去吧,你在这里我们都为难。你救过我,我救了你,我们互不相欠。”
南宫燕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艰难地开口道:“你能跑出去吗?”
白凰摇头,“我不会跑,我就是来找木真的。”
“我的仇恨可以放下,你为何不能?你死过一次了,我不能眼看着你再死一次。跑吧,不要再与帝为敌。”南宫燕恳求道。
白凰不知道这个丫头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关心,眼里仇恨的火焰隐退,温和道:“仇恨有大小,你能放下,我放不下。我们之间的情仇怨恨今天过后再计较。现在,我送你过去。”白凰伸手,南宫燕的身子顺着一道念气打开的真空通道飞向了木真。
木真接过,直接转向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