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阁第一届参政大臣的名单,在牧景和胡昭的三言两语之下,算是初步算是定下来了。
“既然决定了,来就雷厉风行”牧景道:“直接发通告,告益州天下”
“这样会不会太招摇”胡昭担心。
“要的就是招摇”
牧景道:“我还要召他们回来,直接召开我们明侯府第一届参政会议,商讨对明侯府未来的规划,另外还要确定每一个参政大臣拥有的权力和义务”
他长吁一口气:“有些事情,急一点,总比慢一点好,现在天下局势,你也看的明白,皇甫嵩志在必行,河北态度暧昧,但是曹孟德已经树旗支持,这一仗,打起来的可能性,高大八成,一旦打起来,我们益州是避不开的,到时候,我们可就没时间清理内部政务制度的问题了”
“主公考虑的对”
胡昭点点头:“不过就算现在下文书,让他们赶回来,岁末之前,也未必能回到”
“尽量在开春之前,完成第一届会议的召开,就可以了”
牧景说道。
“那我这就下令,先出告天下的昭示,然后派人通过驿站,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参政大臣请回来”
“嗯”
现在是临近岁末,事情很多,既然牧景决议召开第一次参政会议,动作也很快,当天下午,就出八百里加急,命令入阁参政大臣,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州城。
明侯府相对于益州而言,就是一个国家机构。
一旦动起来了,动作很迅速。
各个县城的告示,在三天之内,就已经完成黏贴,所有人都知道,明侯府昭明阁建立参政系统,甄选了第一届的参政大臣,每一个参政大臣,在百姓的眼中,都成为了益州的巨头。
而这些接到消息的参政大臣,就算是远在南中的蔡邕,也能在五天之内得到消息,半个月的时间之内顺利的话,就能直接赶回来了。
不过蔡邕愿不愿意回来,还是一个问题。
只是牧景好像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对蔡邕还是有自信的。
岁末,一年之末,要整理整整一年的事情,面对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了,各部都有岁末叙职习惯,这时候,绝对是牧景最十分忙碌,他要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忙得脚跟不着地。
明丰钱庄,江州总部。
这是位于江州城区中心,占地超过十二亩,一栋新建起来了院落,院落里面有金库,柜面,办公区,一栋栋三层的木制楼房屹立,显得很气派。
“各地的掌柜都到齐了”牧景跪坐首位之上,眸子一扫而过,看着一张张面孔,他心里面有些踏实。
“禀报主公,都已经到齐了”
金曹主事站起来,躬身说道。
这是明丰钱庄的会议,西曹,金曹,都派人来参加了,毕竟明丰钱庄现在牵涉面很广,虽然说想再控制权已经全部收缴在了昭明阁,金曹甚至对失去领导作用,但名义上还是归金曹管理,西曹监督。
“那就开始汇报吧”牧景淡淡的说道:“汉中分部先来”
明丰钱庄,平时他是交给了蔡琰管理的,但是他也不能放手不管,好像这种年终结算的会议,他还是要参与的,蔡琰目前来说,还不能堂堂正正的执掌明丰钱庄,用的还是牧景的名字来做事情。
毕竟这世道,女人是没有地位的。
为了避免闲话,她只能做事情小心翼翼,也是为了杜绝给牧景添麻烦,牧景或许不怕麻烦,但是她不能不怕,丈夫能让自己来证明能力,她已经很高兴了。
“禀报主公,明丰钱庄汉中分部,去年一年,收录进来的钱帛,三亿六百钱,放贷出去一亿六千万钱,与商户投资开商铺,约莫一亿三千万钱,纯利润收入,超过五千万钱”
明丰钱庄的分部掌柜,是当年西曹的从事,一个明侯府的老人,跟着牧氏从南战到北,又从北杀回来的元老,他对牧氏的忠诚,毋容置疑,还是一个精通易数的读书人,他这些年可把汉中分部经营的特别好,就算是明丰钱庄如今的总部,江州总部,都未必比得上汉中分部。
“禀报主公”
接着就是明丰钱庄蜀郡分部的掌柜接开始禀报。
“”
“”
随着一个郡一个郡的禀报,明丰钱庄在去年的成就是惊人的,牧景亲自打造出来的一个金融机器,已经发挥出了作用力。
明丰钱庄作为一个有货币发行权的钱庄,也是目前益州唯一一个银行类的钱庄机构,它在益州是独一无二的,与商户之间的关系,也是的独一无二的。
很多大型的钱货交易,都需要明丰钱庄到场,甚至直接在明丰交易,这样不仅仅保证货币安全性,还能免去很多麻烦。
这年代,货币是铜本位。
一万钱才一金,而且金子很少,还是硬通货,很多时候商户包括明丰钱庄,都会把它当成一种信用储存,要是大型交易,分分钟是几箱子几箱子的钱币。
这样很不方便。
但是明丰钱庄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可以在明丰钱庄交易,交易之后,钱币直接存入了明丰钱庄,明丰钱庄目前有储存,贷款,风险投资等等的业务,开展的范围是越来越大了。
“你们做的都不错”等一个个郡级掌柜都已经禀报完毕之后,牧景才悠然的开口:“你们让我看到了去年明丰钱庄在市场上的成就,商户开始先行你们,百姓也开始的信任你们,这种信任,在我眼中,那是无价之宝,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有些信任,建立起来很艰难,需要时间,日积月累,但是一旦破坏起来,十分容易,所以往后的日子之中,你们务必给我记住一点,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保住我们明丰钱庄给人的那种信任”
信用力,是发行纸币的根本。
纸币,有时候就是一张纸,用明侯府和明丰钱庄来背书,可就能发挥无穷无尽的作用性,一旦可以发行纸币,那么相对于益州资源而言,也是一种解放。
铜,本来就是的一种实用资源,对民间,对军方,都有很大的作用力,如果可以用纸币代替铜本位,益州无数的铜矿,就会变成益州的资源力。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目前的益州而言,明侯府还不够根深蒂固,明丰钱庄,也还不够能让更多的人信任的本钱,更多的人,还是愿意把自己的钱币,用一个罐子,放在家里面藏起来鄂,而不是存入钱庄里面。
明丰钱庄的会议,一直到傍晚,才算是解决,这一天的时间,牧景不仅仅是肯定明丰钱庄各郡分部掌柜的努力,他还亲自去讲解了一下未来金融知识。
钱庄,牧景是按照银行机构是打造的,即使目前还不如银行的机能完整,但是已经你具备了大半的功能,这将会对经济,有绝对的影响力。
而很多关于金融的知识,不是很难去理解,只要细细的讲解,在调解一下时代性,就能让很多人去理解,同时能让明丰钱庄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离开明丰钱庄,牧景和蔡琰上了马车。
蔡琰轻轻的给牧景披上了一件棉袄,柔声的道:“以前我觉得我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但是今天听你说的那些只是,我才感觉,我好像一点都不懂的明丰钱庄需要发挥的力量所在”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被时代性给拘谨了”
牧景安慰的说道:“你要把自己的思维,放出去,才能看的更加清楚,我建立明丰钱庄,不是图一个方便,而是希望它能在经济发展上发挥重要的作用力,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钱帛,可钱帛该怎么用,才能用得好,这本来就是一个千古性的话题,说一辈子,都未必能道的明白”
“要不日后明丰钱庄还是你亲自来执掌吧,我总感觉是我拖累的明丰钱庄的发展”
“小孩子的话”牧景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道:“每个人都需要成长,你有能力,但是缺一点经验,而我,需要纵观全局,哪有这么多精力放在明丰钱庄”
他不想局限蔡琰的能力,这要是放在未来,绝对是一个刚刚的女强人,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做事情看上去平和,其实想必之下,必张宁还要决断。
历史上的蔡琰,红颜薄命,一生悲苦,但是却能安享晚年,被掠夺草原的那些日子,汉家的姑娘,就算活下来的,都熬不住了,但是她不仅仅活下来,好熬下来,最后还能回归中原,这是何等的毅力,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我就怕自己做不好”
蔡琰以前不会怀疑自己,但是在牧景面前,总感觉自己的好像差很远。
“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能做好一件事情,我既然把明丰交给你,我相信你,你未来是能掌舵明丰钱庄了,在益州的明丰,只是一个,明丰真正想要发挥作用力,还得纵观天下”
牧景道。
“纵观天下吗”蔡琰有些领会,但是还是意念模糊。
不过有些领悟,还得看最她自己的悟性,说出来,未必能让她领回得了。
“对了,最近一些商户跑来试探我们的明丰钱庄的态度”蔡琰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低声的道。
“什么态度”
牧景询问。
“他们想要效仿明丰钱庄,凑钱建立自己的钱庄,他们有钱帛,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另外他们也看到了明丰钱庄发挥的作用力,有些眼红”
蔡琰道:“你认为,我该如何应对”
“哪要看你对明丰是如何定义的”
牧景问。
“定义”蔡琰眯眼:“独一无二的钱庄”
“有些事情,堵不如疏,利益面前,按是按不住的,就算他们在益州不弄,在其他地方,有其他诸侯支持,他们一些商会商行,也能凑足资金,按照我们明丰的布置,打造另外一个钱庄”
牧景道:“你要是想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钱庄,就要学会用前瞻性去看待问题,明丰只要走在行业的前头,就不是任何其他钱庄能形成威胁的”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支持他们了“
“支持和不支持,还得看实际情况,要是真怀有对明丰有敌意的商户,难不成你们还要凑上去给他们好脸色吗,做生意也要学会强硬的”
“好复杂啊”
“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牧景笑了笑。
明丰钱庄的结算之后,又到了北武堂的循例汇报,然后各部司曹都凑上来,农曹对于今年的禀报还有明年的计划,又是一场会议
牧景是真的忙得脚跟不着地啊。
随着忙碌起来了,时间过的飞快,岁末已经来临了。
今年的益州,还算是安稳,自从去年平定了南中之后,益州内部鲜少有战役,加上六扇门开始发挥作用力,清缴山道水道上的贼寇,百姓们的日子,渐渐的就过起来了。
从江州百姓脸上的喜悦感,就能感受的出来,百姓的日子,正在越过越好
去年牧景在南中过年,多少有些遗憾。
过年,就应该一家团团圆圆。
今年还算美好,能和两个妻子在一起,渡过这岁末的日子,他感觉很幸福,打打杀杀一年之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在这种时候营造出来的一点点幸福感吗。
一家人,吃年夜饭,说说笑笑的,牧景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在这个世道上,他一开始是孤独的,后来感觉有了一个父亲,他开始努力的为这个亲人而去做一些自己甚至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后来父亲死了,他伤心,也显得更加的孤独。
家人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
为了天下,舍弃妻儿,这种事情,牧景什么时候都做不到,他最满足的一刻,那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一顿饭而已,就这么简单。
你问他为什么而战。
他会告诉你,是为了守护,曾经他没办法守护父亲,现在,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破坏他守护的家,哪怕杀了天下一个血流成河,在所不惜。
这一夜,不算漫长,小雪纷飞,待天亮之时,已是初平八年,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