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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未知的变数

    这场战斗,就因为谢玄花费太多的军粮建造营寨,结果被冉操拖入持久战中,最后因为军粮不继,只能被迫出战。

    可是冉操这个时候,却又派出了弓兵守住营寨门口,直接就是不讲道理的轮番射箭,远端又有两万骑兵压阵,谢玄一败涂地,最后只能摇头认输。

    这一战,虽然只是沙盘上面的演义,可却让谢安等人大开眼界了。

    因为沙盘对于战场的模拟,到了一定真实的程度。

    谢安也来了兴趣,他也想和冉操来这么一盘,但却因为自持身份,不好亲自和这个侄辈叫阵,便对冉操说道:“这种沙盘演战,确实很不错,等下还请你这奴仆随我回庄园帮忙,也做一个这样的沙盘,让幼度与他的兄长们练习练习,你看如何?”

    冉操答道:“敢不从命?应奴,你等下随安石公去一趟。”

    谢安见冉操谈吐自然,不卑不亢,虽然身体半残,可是风度却不减,便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一班子侄出了陵园,往刘惔的坟前祭拜一番,然后下山去。

    走在山路上,谢玄似乎还在懊恼,谢安见了便安慰道:“其实你已经表现得不错了,最起码像你这个年龄,很少能做到如此谨慎的!”

    “可还是输了……”谢玄懊恼地说着。

    谢安却说道:“岂能以一时论成败?若幼度你只因今日一败,便堕了志向,那才是得不偿失……”

    “三叔父!”

    谢玄突然回过头来,又垂头丧气地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表兄他从头到尾,就只用了三万兵力吗?他虽然大军全部开动,可是赶赴前线的却只有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啊!”

    这时候,谢安才真正愣住了。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只是冉操不对开动之后,每过一段路便分兵,搞得大军都没有怎么在意,倒是作为对手的谢玄却观察得非常清楚。

    谢玄长长一叹,对谢安抱拳躬身说道:“三叔父,侄儿真该听你之言,趁他大军渡江之时分兵拒之,或许还可以拼得胜利!”

    谢安闻言不禁苦笑,因为他现在想清楚了当时冉操是怎样调派兵马的,这一万人说不定就是送到河边引诱谢玄来吃掉的也不一定,因为冉操的手里有快速的骑兵在,当谢玄在河边伏击这一万步兵的时候,冉操他的两万骑兵就可以把谢玄大军的后路断了。

    反正就是不管怎么说,冉操他都有应对的方法,而且保证能赢谢玄。

    好像从谢玄一开始选择完兵种,局势就全部在冉操的掌握之中。

    谢安不禁感叹,刘惔这个儿子,真的从小是在山野之中长大的吗?

    为了不至于进一步打击谢玄,谢安没有把他想到的都说出来,不过他却在心里,从此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谢玄几兄弟,借着这个沙盘的妙用,调教得更加出色!

    只是眼下,恐怕谢玄这些兄弟中是没人能和冉操一战的了。

    想到这里,谢安又有些惆怅,陈郡谢氏的子弟,难道要被刘惔的一个在民间养大的儿子给比下去?

    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呀!

    长舒一口气,回到家的谢安让谢玄他们带着应奴却搭建沙盘,他回到后院对刘氏说道:“夫人,你这个侄子并非池中之物,恐怕我谢氏子弟之中能比得上的,也就阿元一人了。这一次,恐怕不止是娱乐,阿元与他之间必须得一较高下,否则我谢氏子弟,终将被他压过一头!”

    刘氏吃惊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谢安苦笑不语,别人不说,反正现在被称为谢氏玉树的谢玄,已经就被这个刘苏压得喘不过气了!

    其实谢安让冉操派应奴来谢氏的庄园里面造一个沙盘,意在参透沙盘阵图玄机,让谢氏子弟都得到提高,这个目的冉操是清楚的。

    而冉操答应得非常爽快,立马就派应奴到谢氏庄园来了,也自然有他的用意。

    等应奴回来之后,冉操便问道:“你在谢氏庄园,觉得怎么样?”

    应奴答道:“禀少主,按照你的指示,应奴在谢氏庄园之中打听到一些情况,上次来的那个谢小娘子,好像最近这些天庄园里的仆役都很少见到她。而且有些仆役还说往日里,谢小娘子可不会如此,隔三差五便要出门的。”

    冉操点点头,苦笑道:“果然是因为她,看来这一次要惹祸上身了。应奴,我的本事别人看不出来,你觉得谢安他怎么样?”

    应奴不知,便摇摇头。

    “肯定瞒不过他!”

    冉操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实,我现在应该低调地守完孝期,只等建康那边事发,那时候再前往都城,哪怕真是到琅琊王府当一个长史,也能搅动这天下风云的。只是现在,恐怕一切都不好说了!”

    有这么严重?

    应奴闻言,不禁为冉操担心。

    就像冉操说的那样,本来他可以走一条较为平稳而且还好掌握的崛起之路,可是现在因为一些小小的变故,却让整个未来都充满了未知数。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变故,都会造成这么大的改变呢?

    问题还在冉操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有时候,一个人太出色了,也未必是好事。

    特别是在东晋时期,像冉操这些没有家族权势做支撑的人。

    虽然他现在叫做刘苏,是刘惔的儿子,可是刘家在刘惔死后基本上就没了什么势力和底蕴,很容易就被别人压制对付。

    应奴问道:“少主打算怎么办?”

    冉操思前想后,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几声,应奴闻声而来扶着他,冉操摆摆手道:“我没事,或许是今日太累了,扶我去歇着吧!”

    应奴小心翼翼地扶着冉操回了房间,他还埋怨起谢玄来:“都怪谢小郎君,若不是他将轮椅推入河流之中,也不至于两个月来都让少主你劳费体力!”

    “这事不必怪他,他也是率性而为。”

    冉操倒是看得开,因为应奴说起,便问了一声:“新制的轮椅,这两日也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