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一阵厌烦,卞若菡这只顾着哭和狡辩,将所有错处都往外推的模样,着实太让人心生厌恶。在询问卞若菡之前,陆衡就已经调查过,就连卞同都说,若不是一开始卞若菡雇佣了武林人士去打砸了王府,他们家里或许也不会遭遇此事。
陆衡的心里明白,什么暴民冲了进来,抢走财物,秦宜宁又说什么她要与陆家私了,财产她来赔偿,这些都是托词。看得出,卞若菡真的不是秦宜宁的对手,这次又在她的面前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当真是人比人得死,同样是爹生妈养,卞若菡怎么就是个如此令人厌倦的庸脂俗粉
相比较起来,秦宜宁的从聪慧手段就显得更加可贵了。
见陆衡只顾沉思、又不开口,卞若菡不由得紧张起来。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若是陆衡想以此为理由谈休妻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从前在京城,圣上和太后、皇后都好似动了气。
卞若菡缩了缩脖子,越发的害怕了。
谁料想,不等卞若菡找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陆衡已经先一步道。
“好了,好了,才多大的事你们女人之间拌嘴,输了赢了都不打紧。我才刚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感慨一句,只要事情没有破坏我与忠顺亲王之间的关系,就不影响往后协同为圣上办差。”
陆衡对刚才的话解释了一番,又笑着凑近卞若菡,“丢了那些东西,心疼了”
卞若菡早已被陆衡骤然凑近时含笑的俊容迷晕了眼,实诚的点头道:“我,那可都是我的体己”
“怕什么,这些东西回头我来给你补上,之后还都记在你的名下,就当是你的那些体己,好不好”
如此温柔的语气,着实让卞若菡目眩神迷了。
“可,可我,那些东西明明不该是伯爷来赔”
“都是些小钱儿。想要什么,家库房里去选,为了这么点的事还掉眼泪,又生闷气的,难道就不怕人瞧见了心疼你”
卞若菡的脸腾的涨红了,心里不由一阵阵暗喜,伯爷如此宠爱,她简直受宠若惊。
“伯爷,妾身”
“好了,好了。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气。待会儿让人给你去点选东西,补上你的亏空,你看好了什么就拿什么。”
卞若菡撒娇的搂住了陆衡的脖颈:“伯爷,您这么宠爱妾身,妾身真是受宠若惊,您是不是特别喜爱妾身”
陆衡微笑着点头,搂着她到了门前,高声唤随从来带着卞若菡去库房。
待到将人送走了。陆衡才面无表情的坐回桌边。
卞若菡这一次虽然做了蠢事,想害人不成,还反倒被摆了一道,银子都被抢走了。可是也正是因为有此事,陆衡才看到了秦宜宁闪光的一面,才让他抓住心里那不可能忘怀的执念。
这种心心念念一个人,每天都能得到对方的消息,知道对方的优秀,每一天都被勾的心驰神往,却偏偏得不到的感觉,对于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喜爱的愚蠢夫人的陆衡来说,就像是沙漠之中的甘霖,让他感觉格外的甜蜜和珍贵。
陆衡甚至期待卞若菡再去不自量力找秦宜宁的麻烦,这样他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与之交锋,看到她做事的手段了。
傍晚的二进大宅之中,前厅才刚摆过一场酒。
管大虎、刘板几个吃着酒菜,又碰了个杯,刘板才起身去查看周围。
“大哥,外头没有人。”
“嗯,那你把门窗都关好喽,这鬼天气,都快夏天了,冷的还像冬天似的。”管大虎道。
刘板听命去关门窗,将风雨都挡在了屋外。
就有几个弟兄笑着打趣,“大哥怕不是虚了,不然怎么还会怕冷”
管大虎笑骂了一声,随即笑着道:“今儿那女人的意思,你们也听见了。她也够毒辣的,想利用忠义伯,偏偏自己不敢去告密,反而来利用咱们弟兄。她还真当咱们兄弟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了”
“呸那女人跟毒蝎子似的,要不是大哥留了个心眼儿,咱们还不得被她耍的团团转”
刘板拿起酒坛给管大虎斟了一碗,“大哥,头先您要与兄弟们商议什么,被她来给打断了趁着这会子没外人,您接着说啊。”
管大虎看了看刘板,又看了看几个弟兄,轻笑了一声道:“咱们先前被黑风寨的事闹的,丢了一大笔银子,也丢了趁着钦差和新任知县到达此处之前搬走宝物的机会,咱们也是为此太过着急了。”
“哎怎能不急呢,煮熟的鸭子飞了”刘板骂了一句粗话。
管大虎道:“这些日子,咱们在那小娘们的供养之下,吃香喝辣,生活无忧,咱不用为了饭辙去烦心,所以我又静下心来,想了许多。”
说到此处,管大虎忽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正色道:“弟兄们,咱们冒险去夺那宝藏,着实是螳臂当车,四通号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善茬,说是入了会,跟咱们就是自家弟兄,可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将来她肯定想利用咱们去接触忠顺亲王妃这个盟主,可咱们是什么忠顺亲王妃姚氏知道咱们的存在,还不派人来灭了咱们然到时若不能给姓秋的引荐,怕不是早晚都要面对四通号这个庞然大物”
管大虎的说法,让刘板等人都端正了神色,不由得沉思。
的确如管大虎所说,他们现在虽然好吃好喝,可是每走一步,都是在踩在针尖上。
“大哥,那依着你说呢”
“是啊大哥,你的主意最多。”
管大虎道:“要我说,那宝藏的事,咱们兄弟还是别想了。”
“什么大哥,这可不行。”
“是啊,大哥,咱们忙活了这么久,为的是啥宝藏咱们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刘板几人愤然而起,急的面红耳赤
管大虎一抬手,制止了几人的吵嚷,道:“你们要了宝藏,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吃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