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一愣,抬头看着萧朝贵,不解地问道:“一个肇事司机而已,抓他这么难吗?”
萧朝贵苦笑道:“你以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连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摩托车又没有牌照,怎么抓?”
姜新圩说道:“不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吗?”
萧朝贵反问道:“谁告诉你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现场?当时王东原自己压根就不明白生了什么,糊里糊涂就被那摩托车从后面撞了。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他的那个助手,可当时他也只是感到摩托车从后面冲过来。可当时他看到王东原被摩托车撞飞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一心只想救王东原根本就没有太注意肇事司机的相貌。至于其他目击者,都是在听到声音后才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的,也没有太在意肇事司机的样子。”
姜新圩冷笑道:“如果是其他人,我愿意相信你的话,可跟在王东原身后的那个所谓的助手可是警察,作为警察,你认为他真的这么没有素质,真的会如小姑娘一样吓得惊慌失措,甚至连肇事司机的样子都没注意?你是老警察,你认为这事正常?”
萧朝贵没有急于回答姜新圩的问题,而且玩味地看了王东原一眼。
王东原说道:“可是我一直信1o任他,他也一直工作很积极,一直向我靠拢,他不可能是贾胜云的人……,难道你怀疑他是真的……”
萧朝贵看了门外走廊一眼,对姜新圩说道:“我们也怀疑他,可是找不到什么证据。更主要的是王东原信任他,他一来就开始考察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伙子,认为他正直还没有被贾胜云所收买。如果不信任。王东原也不会带着他去调查杨氏三兄弟的案子。况且这起交通事故是突事件,他又不是本地人,不可能正好就认识这个肇事司机,而且还心甘情愿冒着风险帮他开脱吧?”
姜新圩不想分析这些因素,他又不是警察,哪里愿意这么一条条思考。而是直接问道:“他有没有说出那个肇事司机的大致情形。那个肇事司机在他嘴里是一个什么样子?”
萧朝贵说道:“他说出的司机模样跟其他目击者说出的模样有不少区别,这就是我怀疑他的原因,只不过现场其他目击者都不敢肯定他们看清楚了,所以我们只能采用他的说法。给!这是他所描述的肇事司机的模样,我们是根据他的描述来画出对方的样子的。”
姜新圩扫了一眼萧朝贵递过来的图纸,本不想接的他突然伸出手,将这张画像拿在手里自己端详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脱口问道:“这真是他所说的:分头、大四方脸、脸上有痣、西装……”
萧朝贵一愣。立马问道:“怎么?……,难道你见过这个人?”
不但是他,文念戈和王东原都很期待而惊讶地看着姜新圩。
姜新圩却摇头道:“没有!”
三个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失望。
萧朝贵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运气好看到了呢。……,想想也是,我们找全市无数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这个人的情况,怎么就这么巧让你给看见了呢。……。这个人好像从整个紫安市消失了一般,也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旁边的文念戈却对姜新圩埋怨道:“既然你没有见过。那你刚才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好像你见过他似的,一惊一乍,弄得我们的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你这是故意耍我们吧?”
姜新圩笑道:“就是调戏你们,咋的?……,我刚才惊讶。是因为纸上画的这个人跟我那天所见的一个摩托车司机反差太大了。那个摩托车司机是短、短脸、衬衫……,至于他脸上有没有痣,我可没注意到。”
文念戈笑道:“这也值得你惊讶,你不觉得符合这两类人的人实在太多了吗?还反差大呢,都是普通面孔。……。咦——,我也觉得奇怪,王局长,你手下的这个警察到底看清没看清对方,他怎么就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痣?”
萧朝贵说道:“他说这个司机的痣很打眼,第一眼看到他就让人不得不注意这颗痣,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嘴巴的右下角,也就是图上这个位置。……,原来我还很庆幸,有这么一个明显的标记,还不好抓人?谁知道询问其他人时,第一时间就被这颗痣否定了怀疑对象,所有问道的目击者都说没有这颗痣,或者说都没有注意到有没有。……,王局长,看来你这个手下还真有问题,经姜新圩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怀疑,他这是在故意误导我们!”
王东原很是沮丧地说道:“那你们就收网吧,我没意见了。……,想不到我一辈子打鹰的人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睛。”
姜新圩奇怪地问道:“原来你们早就怀疑他了?”
萧朝贵笑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只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证据,加上这个警察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又是市里一位主要领导的亲戚,这位领导很关爱他的这位外甥,他还时不时跟别人说他与上面某个人的关系很铁。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前,我们不能动手,更担心我们提前动手的话会打草惊蛇,使我们今后的工作陷入被动。”
姜新圩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很多事情一些在他脑海里涌现,他一下现自己掌握了问题的关键,一时间不由兴奋起来。
他认真地朝萧朝贵问道:“你们将这起交通事故与顾长风联系在一起没有?”
萧朝贵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但他反问无疑变相回答了姜新圩的问题:“你怎么肯定这起交通事故不是偶然的?这或许对方故意混淆视听,把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说成是有人故意安排,从而误导我们去挖掘幕后凶手并把顾长风给牵扯出来,进而把调查贾胜云的事情拖入迷雾中?”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只要抓住这个肇事司机,只要通过他问清他是蓄意制造事故还是无意出事,这起交通事故的真相不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嘿嘿,我就不信你们非得等到抓到了司机才给这起交通事故定性,你萧厅长内心早已经肯定了这起事故是有意而为,是不是?”
萧朝贵承认道:“确实!但是,我们因为抓不到司机,所以只能按部就班,毕竟这事牵扯到顾长风他们。我们不能因为顾长风通过你和冷兰对贾胜云的举报而就此放弃对他的怀疑,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谋杀王东原的事情生后因为感觉事情重大而采取的自保措施?我们更不能在这起事故还没有证据定性的情况就凭义愤抓人,那样的话,势必会把顾家搅合进来,或者贾胜云等人会想方设法抬出顾家做挡箭牌,我们的工作就非常被动了……”
姜新圩自信地说道:“所以,现在抓获肇事司机就是问题的关键。”
萧朝贵说道:“当然。可现在连他的模样都不清楚,怎么抓?就算把紫安市以及周围市县所有摩托车全部排查一遍,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需要紫安市本身的警察去努力,万一他们有人故意添乱,整个排查等于白做了……”
躺在病床上的王东原突然问道:“姜新圩,看你笑呵呵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凶手……知道那个司机?”
文念戈也说道:“肯定是,否则这小子不会这么得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耍我们也耍够了吧,快说啊,这个司机在哪里?”
姜新圩没有回应他们的焦急,而是对萧朝贵问道:“萧厅长,你们调查了没有,那一天下午,也就是王东原受伤的那个时间段,紫安市还有其他摩托车出交通事故了吗?”
萧朝贵半眯着眼睛看着姜新圩,回答道:“我没有接到其他摩托车交通事故生的报告。……,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其他摩托车事故生,你就能确定你所见到的那个司机就是肇事司机?……,这你就不管了,只要有嫌疑,我们就得去找!不管他是不是肇事司机,我们都得抓!”
姜新圩说道:“王东原出事那天我正好乘车从省城回来,路上见到了一个受了伤的摩托车司机。当时他的车比较快,一副很慌乱的样子。而且这个司机就是杨氏三兄弟的手下混混,符合顾长风所说的对方陷害王东原的身份。”
“你认识他?”
“他在哪里?”
王东原、萧朝贵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姜新圩对萧朝贵问道:“你有没有信得过的手下?……,别还没抓到司机,贾胜云他们就得知了消息。”
萧朝贵大喜,连忙说道:“当然有!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抓人?”
姜新圩正准备朝王东原告辞离开,王东原主动说道:“快去吧!快去!我又不会死。……。玛的,如果他真是陷害我的凶手,这王巴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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