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姜新圩没有傻到再顾忌什么了。∷趁其他青年愣神的机会,他又另一个家伙扑去,双手举起同时击下,只听噗的一声,手掌与对方的脑袋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他的手没事对方却倒霉了,鲜血一下从被撞的地方喷了出来。
这个倒霉的家伙只来得及骂一个“妈”,姜新圩的腿又提了起来,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腹部,连人带木棒冲了上去,直到脑袋撞到天花板了才坠落下来。
就在他出脚的时候,一个青年从姜新圩背后偷袭,木棒击向他的后脑勺。
姜新圩赶忙往侧面一跳,原地一个飞旋,抡起右脚,好像陀螺一样抽向那家伙的手腕,只听喀嚓一声,手腕断了,木棒飞走,右手飞去一尺后就如面条般软软垂下。
几番打斗下来,对方最后只剩下两个家伙了,其中一个还赤手空拳的,两人都战战兢兢,实在被姜新圩的凶猛吓破了胆。
姜新圩冷笑着看他们,说道:“不是很牛吗?来啊,别客气,快过来打我啊。”
“我,我……”赤手空拳的家伙吓得连连后退,接而出乎意料地大喊,“警察,我报警!警察……”
姜新圩乐了:“你这家伙做混混的素质有待提高啊,哪里混混主动报警的?”
混混心道:你这王八蛋像接受混混欺凌的人吗?哪有把混混欺负到这个份上的?
姜新圩猛地朝前一跃,双脚齐出,一脚踢向左边青年的脑袋、一脚踢向右边青年的胸口,只听噗通两声,两个家伙几乎同时倒地。
见七个青年人全部倒下,姜新圩再上去将每一个还没有昏迷的混混一个个踢晕。
……
就在姜新圩在审讯室里大神威的时候,在中南技术学院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几个官员和几个专家正在进行激烈的争论,其中那个在厕所看到姜新圩与弗兰克尔交谈的中年知识分子也在座。
坐主位的那个官员脸色很是不爽,看着对面那个专家说道:“……,何教授,你们做学问的人怎么就没有一点政治觉悟?怎么就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你认为这次我主张跟这家意大利埃特纳通信公司签订设备合同仅仅是为了解决我们的通信问题?我们是为了显示给西方国家看,是为了早日打破西方国家对我们的禁运。”
被点名的何教授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改善跟西方国家的关系。可是,这些模拟载波机实在没有用啊。用不了几年就得淘汰,将来或许连维护人员都没有,人家都不生产这东西了。”
官员见对方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由怒道:“好,那我问你。我们现在广大农村是不是还在用载波机?是不是很多只有一路、二路?只容许一人、二人打电话的载波机都在用,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用他们的九路、十二路的载波机?他们可是能够帮助我们增加六到九倍的通信容量!教授先生,你是做学问的,更应该脚踏实地、更应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我们的通信事业是不可能一步登天的!”
何教授摇头苦笑:这哪跟哪啊,现在光传输设备早已经问世,最低率的光端机只是也是2m,至少能容纳三十对打电话的人同时通话,十二路载波机有啥用?而且光端机的价格远比载波机低得多,故障也少。
不过,他一时又无法反驳。
人家当官的拿订购模拟载波机跟打破西方国家的禁运相提并论,他手里又拿不出光传输设备摆在对方面前。
就在官员们以为说服了专家们,只需讨论具体订购数量,就是专家们沮丧地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那个与姜新圩在厕所里相遇的中年知识分子插话道:“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我认为这事我们不用急。根据我所听到的那个叫弗兰克尔意大利人所说的,好像他们已经改变初衷,可能不再向我们出售模拟载波机了。”
“啊——”几个人一愣,都吃惊地看着他。
坐主位的官员冷冷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已经不愿意跟我们做生意了?……,哼,怎么样,我就说了嘛,我们不能太斤斤计较,我们不能只把目光盯在钱上。技术,技术,你们怎么就只有技术,难道你们不知道技术在遇到国家大事的时候应该退让一步吗?为了请这家公司过来进行技术交流,我们政府的有关部门做了大量的工作,可是仅仅因为你们不想花……”
几个专家也低下了头,好像自己真的犯了错误:哎,我们真的太书呆子气。我们应该同意花是一笔钱购买一些设备,不管怎么样,毕竟还用得上……。可是,如果我们花少了钱,人家也未必会高兴啊,还以为我们耍他们呢。若是花太多的钱,我们心痛啊……
这时,那个中年知识分子说道:“不是!你们错了!是意大利人愿意向我们出售电子元器件,不整套整套地出售落后的模拟载波机。他们也知道我们现在已经看不上这种落后的设备了。”
几个人再次一惊,但两拨人的神色却截然不同。
但官员们露出的是沮丧,看向专家们的目光是冷嘲热讽。专家们的神色却是震惊,但更多的是高兴。
坐主位的官员郁闷地说道:“电子元器件,就是什么三极管、二极管吧?那能卖多少钱?……,不是,我是说我们能够签多少合同?如果只有几万美元,怎么能通过这次合作吸引西方国家的其他企业?”
刚才低头的何教授立马说道:“局长!这对我们可是好事啊。谁说我们购买电子元器件不能大笔大笔的采购?我可告诉你,我们对电子元器件的需求量很大很大,特别是他们特纳通信公司的电子元器件可是性能优良的,用途绝对广泛,就是军品上也需要。……,就怕他们不敢卖!”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中年知识分子问道:“小周,你真确定他们会向我们出售电子元器件,而不是成套产品?”
中年知识分子犹豫了,毕竟他是偷听别人谈话,对方是不是真心这么做,他也不敢确定。不过,他想到那个小伙子说话的口气和离开厕所时的眼神,心里一下自信了很多,说道:“是的。而且,他们还可能向跟我们合作,在我们国内与我们一起合作开光传输设备。”
“啊——,太好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周教授,这事你负责,你带领一个小组跟他们接触。你直接向省政府负责,一定要把这事争取下来。”坐主位的官员一听“合作”二字,眼里立即冒出金光,现在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外国来我国合作了,只要合作成功,这就是政绩啊,可比花钱买设备建立起来的友谊强多了。
中年知识分子想不到一个馅饼砸自己头上,看着其他人羡慕地看着自己,内心高兴极了:“真的由我负责这件事?……,幸亏听到了那个小伙子的话。不行,明天我得马上去找他,他和老外的关系肯定不同一般。……,他当时怎么跟着警察走了……”
派出所审讯室的门虽然关着,但里面的动静依然惊动了外面那个故意不闻不问的警察。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因为整个走廊甚至楼下都没有了其他警察,只留下一个观察情况,及时向幕后人报告动静的家伙。
这个警察听里面的声音不对头,而且好久都没看见进去收拾人的七个家伙出来,不由有点急了。因为他不明白审讯室生的情况,自己又不便露面,就急匆匆地跑上二楼,推开了副所长的门,底气不足地报告道:“王所长,审讯室里的情况不对头。好像……好像有不少人受伤了。”
这个就是在贼眉鼠眼警察受伤后进过审讯室的警官,叫王东原,是派出所副所长。
听了部下的报告,他从文件上抬起头,厌恶地说道:“这事不是你们按某些人的安排做的吗?有什么事向他们报告,让他们来处理啊。”
这个警察尴尬地说道:“可是……可是……七个人进去到现在没有出来一个啊。我都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
王东原一愣,噌地站起来,脱口问道:“他们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警察慌忙说道:“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他们只是进去吓唬他一下,逼他逃跑,怎么会打死他?……”显然他感觉自己说漏了嘴,慌乱地说道,“不会打死他的,肯定不会打死他的,可不知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王东原本想坐下,但想了想,还是郁闷地挥了一下手,说道:“走吧,去看看。……,我说你们就不怕有一天有人找你们算账?”
警察委屈地低头,跟在王东原后面一步一步地走,心里道:“谁他玛的愿意啊,领导定的事,你副所长都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个小警察敢说什么?”
走下楼,看到空荡荡的楼下,王东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说道:“你说你们做的什么王巴蛋的事,你们这是故意逼他受不了殴打而逃跑吧?然后你们给他安一个畏罪潜逃,到时候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他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碍你们什么事了?”
说话间,他走到审讯室门前,稍微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不由脸色大变,猛地提脚死劲踢出,门咣当一声被踹开。
他刚欲往里冲,却被一股血腥味熏得后退两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室内的惨状,嘴里喃喃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后面那个警察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恐万状,胃部抽搐着,跑到走廊里呕吐起来。
王东原脱口问道:“他们……他们是你打的?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姜新圩好整以暇地坐在审讯椅上,正在思考问题,听了王东原的话,平淡地回答道:“那你说我能怎么样?看着被他们打死吗?”
王东原吃惊地看着姜新圩空荡荡的手腕,问道:“你手铐都打开了?……,干嘛不跑?”
姜新圩突然从审讯椅上站起来,以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度靠近王东原,一把揽住这个副所长的脖子,说道:“走,去你办公室谈谈。”
王东原挣扎了一下,无法挣脱,只好放弃,嘴里却说道:“谈什么?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不?……,你是大学生,应该是聪明人,闹成这样,你想到将来怎么收场吗?”
一边说着一边思考对策,不过,因为实在派出所里,王东原并没有多少害怕。
姜新圩很是牛气地说道:“我总不能听任他们打死我,对不对?收场不收场的,还不是某些人一句话?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人这句话的。”
出了门,那个呕吐完了的警察也直起了腰,脑袋刚刚抬起,就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还没看清这道黑影是什么,他就感到脑袋一阵剧痛,脑袋带着身子一齐朝后飞去,飞了不知道好远才坠地。
很快,他也昏迷过去了,留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就是自己被打、副所长被劫持。
王东原大惊,问道:“你不会把他给踢死了吧?打死警察与打死混混的性质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