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无意间扫到龚宸眼里的寒光,狠狠一怔。
是他!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的龚宸,那个坐在豪车里的少年。
那种冷然的目光,只被扫上一眼就好像被攫住了心神一般,浑身被那股冷意缠绕,动弹不得。
龚宸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拾起了花毛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站到花毛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犹如君王睥睨着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忽地,龚宸俯身,轻快地挥舞了两下刀子。那刀子很锋利,在他挥舞间甚至反射出了一道银光。
下一秒花毛便再次惨叫一声,他的脸上被划出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
花毛一脸惊恐地看向这个突然发飙的少年,还不及他有什么更多的反应,龚宸突然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整个拎了起来。
花毛脖子被勒,嘴巴大张着吸气,眼珠子突出,他的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一副随时都要喘不过气的样子,他拼命挣扎,拼命去抠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却发现自己越挣扎那力道越紧,
最后他竟不敢挣扎了,只是拼命地仰头张嘴,努力吸取氧气。
龚宸蓦地松了手,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下一秒却改为拽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头上五颜六的毛发,将他的头抬起,然后嘭一下撞向墙。
花毛的咳嗽声和死命喘息声被一声嘶哑的闷哼打断。
“我脸上的刺青不好看吗?你竟想毁了它?”龚宸冷冰冰的声音飘进了花毛的耳朵。
花毛趁着自己还清醒,连忙求饶道:“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饶命啊!小弟以后给大哥做牛做马,杀人放火都行!”
“你还想划花我的脸?”龚宸又问出一句,将他的脑门再次朝墙上撞去。
嘭的一声,撞得狠极了。
一绺鲜血顺着花毛的额头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
“知道我刺青下面是什么吗?是刀疤。”
“我杀人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这么点儿本事也敢出来混?”
龚宸每说一句便按着花毛的额头往墙上狠撞。
旁边几个混混全都吓呆了,陈翰然更是双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稳直接跪下去。
“小八,龚宸不会把人给撞死了吧?”南浔也看得心惊。
那人的额头已经被撞出一个血窟窿,血顺着眼角往下流,一张脸都被血弄糊了。
小八相当淡定,“ss揍人杀人的次数多了去了,他有分寸,不会弄出人命。是不是觉得这花毛现在的样子挺吓人的?”
南浔说是啊。
小八立马就道:“爷记得有个世界你的样子更吓人,浑身都是血,全身上下中了好多刀和好几个子弹,简直成了一个血人,啧啧,那个惨哦,要不是有爷给你屏蔽痛觉,你绝壁会活活疼死过去。”
小八咕咕完就问她,“还记得是哪个世界不?”
南浔眉眼微垂,淡淡回道:“不记得了。”
“嗷,死得那么惨怎么会不记得呢?就是小白啊,你变成男人的那个世界!ss是阎罗,他抱着你的尸体哭成了狗”
南浔嘴唇紧紧抿了起来,扶着墙壁的手也陡然间一紧。
“小八,你记性可真好。”南浔面无表情。
小八谦虚道:“惭愧惭愧,爷只记得每个世界你是怎么死的,其他的细节爷都忘了。”
南浔:“呵呵,你是不是还想出本书啊?”小八震惊:“你怎么知道?你和ss每个世界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爷都拿本本记着呢,不过只有大致剧情,当你以后老了走不动了,爷就把这些本本给你看,你可以抱着它们回味一下咱们为功德值共
同奋斗的这些年!你就会记得,当年有个叫小八的神兽它带你浪带你飞,这个神兽它帅裂苍穹牛逼哄哄”
南浔打断它:“小八啊,你先歇会儿吧,说这么多不累吗?”
小八感动地道:“不累,谢谢亲爱哒关心,跟你交流的这点儿精神力爷还是有的。”
南浔朝天翻了个白眼。
白痴小八。
“卧槽都愣着干什么啊,一起上啊!”那吓呆的混混中一人突然大叫道。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其中两个还抄着棍子,直接朝龚宸背后招呼。
龚宸后脑勺好似长了眼睛,他蓦地松开手,让花毛跌落在地上,飞速回头,身体下压避开棍子,一脚横扫过去,然后往每人肚子上都狠踹了一脚。
那一脚之后,几个混混疼得在地上蜷成了虫子,脸也皱在了一起。
龚宸一脚踩在一人身上,手臂一挥,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入他的手掌心里,刺了个对穿。
小混混的惨叫声惹得龚宸沉沉一笑,嘴角极为愉悦地挽起一个弧度。
而他踩在小混混肚子上的脚也轻轻一挪,改为踩着那流血的手掌,还用脚尖来回摁了几下。
在连连惨叫声中,龚宸慢慢蹲下去,问他,“疼吗?”
小混混抽泣着回道:“不疼。”
“哦?居然不疼?那就再来一下。”说完,龚宸又一刀子刺下去,狠狠穿透了这人的另一只手。
小混混惨叫不已,疼得想叫他爹。
龚宸缓缓走到另一个混混面前,那混混吓得双手齐刨,拼命往前爬,却还是没能避开对方手中的刀子。
那一刀子下来,直接划破了他的脸。
面冷峻的少年甚至用刀刃在这混混脸上画起了画,姿态悠闲。
小混混疼得浑身颤抖,却始终不敢吭一声。
“疼吗?”龚宸低声问他,目光死气沉沉中透出一股刺骨凉意。
有了前车之鉴,这人连忙点头:“疼。”
“疼?刚才你们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这人哭唧唧地道:“大哥,哦不,大爷!小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是他!是那个臭小子雇我们修理你的!”
陈翰然被小混混一指,再对上龚宸那冷冷看来的一眼,浑身一抖,然后颤抖不止。
“龚宸,我不是,我没想”陈翰然结巴得说不出话来,脸愈发苍白。
龚宸朝他微微勾唇,双眼盯着他,那握着水果刀的手却是狠狠地刺入了混混的掌心里,分毫不差,还一连刺了好几刀。
直到他将每个人的手心都戳烂了,脸上也都划出了他自以为非常有艺术感的画作,龚宸才满足地将那沾满鲜血的刀递到了自己鼻尖。在周围的呻吟痛呼声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般地喟叹一声,“久违的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