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军将士在秦明、索超、刘唐三将的带领下,如潮水般地涌进了东平国郡治无盐城。城中哪里还有黄巾大队人马,徒留些游兵散勇而已矣,以及无数的老弱妇孺。这些个老弱妇孺或躲于家中哀嚎哭泣,或在街头胡乱奔窜,偌大的无盐城已是混乱不堪。
秦明当即下令去通知西城、北城的护卫军进城。
未几,三方人马俱已是在无盐城内会师,他们是军师荀攸,正将关胜、秦明、典韦、杨志、索超、李逵、刘唐、穆弘、杨雄、石秀等十人,以及三营马军三营步军总不到一万人马。如何又有梁仲宁廖化以为的数万人马。依照原先定计,于三方城外俱扎得数万人大营,而后每一方俱是一营马军一营步军轮流出战轮流叫阵轮流埋伏而已矣。
荀攸朗声大笑,宽大儒裳飘扬,三缕清须亦随风飘扬,他朝众位正将轻轻拱手,沉声说道:“此番进得无盐城,我等这一路人马已是立得大功矣。主公有令,一旦入城,我等任务为收拢黄巾溃兵,安抚城内百姓,无论其是否黄巾家眷,俱不得侵扰劫掠。当然胆敢有反抗者不从者,格杀勿论。”
众正将凛然,齐声回应:“是。”
而后秦明叫道:“荀军师,那梁仲宁东逃,带走青壮无数,我等可要去追赶?主公那一路人马可能拦截得否?”
荀攸笑笑,说道:“秦将军忠义,心忧主公。不过无虑,那一路人马实力可比我等雄壮得多,你看你们诸多马军都被抽调而走。梁仲宁有何本事逃得出东平?攸就不信了。”
诸将听罢俱是仰头大笑,欢快不已。秦明也是抚摸虬髯大笑,也对,主公那路安排了诸多勇将、六路马军、三路步军,总一万多人马拦截区区梁仲宁,就算对方人马再多,又有何忧。
荀攸说道:“好了,诸位将军,我等前去分守诸门,接收府库,收揽黄巾,安抚百姓为要。去罢去罢……攸相信 ,不过两三日,主公必回。等着好消息罢。”
“哈哈……”于是众将在立功的喜悦中各自分散各自忙碌而去。
……
且说那梁仲宁听了廖化分析,于是尽显枭雄本色,当机立断,升一年轻小校为小帅,命其率着本部人马驱赶无数城中老弱扮作黄巾出南城作战,以混淆视听拖延时间。自己带了廖化并数万黄巾将卒,裹挟财货粮草无数,尽从东门出发,望济北国而走。
那济北国在东平国以东,西靠东平,东倚青州,那青州渠帅管承趁济北相鲍信响应曹操檄文,西进洛阳期间,尽起麾下黄巾,攻占了济北诸县,裹挟百姓数十万,声势一时无两。
梁仲宁率军向东走了约三十里,不知何处,只见前面一片树林。突地,几声锣响,数千人马奔涌而出,摆开了阵势。阵前涌出三将,左边一将梁仲宁却是识得,乃是没羽箭张清;右边一将头戴明霜镔铁盔,身披耀日连环甲,衬著锦绣绯红袍,手持青龙棍,坐下四蹄双翼千里马,眉眼俊朗,阳刚帅气,乃是九纹龙史进;居中一将更是风姿俊貌,剑眉长髯,身披黄金麒麟铠,手持黄金麒麟枪,身胯麒麟黄金马,凛凛然有若天神,乃是护卫军副指挥使卢和卢俊义。
卢俊义高举黄金麒麟枪,直指梁仲宁,放声大笑,朗声叫道:“梁仲宁,某家主公早知晓你要弃城东逃,特命某等在此等候于你。哈哈,速速投降,饶你不死……”
“投降个鸟!”梁仲宁暴怒,竖眼横眉,厉声高叫。
“那就与某一战!可敢来送死?”卢俊义并不恼,只睥睨而视,朗声叫道。
“战就战!”梁仲宁出离愤怒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方渠帅,怎受到了卢俊义如此轻视。
“大帅!”身后廖化急急大叫,“大帅右臂有伤,不若廖化前去一战。”
梁仲宁低头看了下自己包裹白巾的右臂,不由气馁,只好说道:“如此,代我一战。”
“得令!”当下廖化拍马而出,高举起精钢大刀就往前冲。
卢俊义睥睨一笑,一夹胯下麒麟黄金马,单手黄金麒麟枪平举,风驰电掣般纵驰而进。
一息之后,两马交错,廖化大刀正欲举起大刀狠狠斩下,那黄金麒麟枪已是有如金色蛟龙一般,携带无边无际的威压,破空而来,直刺胸前。
廖化大惊,急忙挥刀而挡,“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如霹雳。
卢俊义长枪弹开,却是不以为意,顺着被撞开的余劲,口中朗声一喝,黄金麒麟枪化刺为扫,金光闪耀,夹带巨大的气爆声,重重往廖化头上砸去。
变招太快,廖化哪里抽刀得及。“当!”又是一声巨响,不过这次却是长枪重重地砸在了廖化明霜铁盔上。直砸得铁盔飞起,直砸得廖化口吐鲜血,头晕脑胀,“扑通”一声掉下马来。
“廖化!”梁仲宁看得目瞪口呆,自己手下第一大将竟然在那官军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梁仲宁更是心疼不已,不由厉声大叫起来。
“梁仲宁,投降罢!没你出路的。”卢俊义横枪立马站于阵前,雄姿伟岸,再一次大叫。
“哈哈哈……”梁仲宁昂头大笑,狰狞着面颊,嘶吼道:“我麾下数万黄巾精兵,你如何挡得了我?”
“是吗?”卢俊义也是昂首大笑,笑毕,冷冷喝道:“你等黄巾本是百姓,某本不欲手上多沾鲜血。梁仲宁,你如此不听劝,那就休怪了。”
“杀!……”卢俊义举枪高呼。
“杀!……”身后张清、史进与数千马军一起高吼。“隆隆……”声紧接着响起,先是杂乱,继而齐整,继而疾如暴风骤雨,铁流奔腾,杀声震天。
就犹如一辆疾驰的钢甲战车狠狠地撞进人群,双方军马“彭……”地对撞于一处。无数的刀枪无数的头颅无数的残肢断臂和着飞溅的鲜血漫天飞起;无数的吼叫无数的哀嚎无数的哭叫响彻了天地。盔甲破碎、刀枪断裂,旗帜倾覆,鲜红的血,花绿的内脏,将这战场染成了屠杀的修罗地狱。
卢俊义、张清、史进冲杀在前,长枪过处,莫不是人仰马翻、血水喷溅、惨叫连连,予取予求,如入无人之境。
卢俊义浑身浴血,随手一枪甩飞一个黄巾卒子,振声吼道:“梁仲宁,速速投降,莫再造杀孽!每多死一个你就多造一份孽……”
梁仲宁死命指挥着麾下黄巾精兵抵挡护卫军冲击,哪管手下死活伤亡,哪听得到手下哀嚎惨叫,他狰狞大喊:“是你官军杀我黄巾无数,如何是我造的孽?上……上……”他不停地指挥着,不停地填上人马。
黄巾军已是无有任何优势,唯有人多数万,唯用人命填上耳。于是一方骁勇无敌,势不可当;一方兵马数万,人多势众,双方混战成了一处,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杀得云霞变色,天昏地暗。
方这时,战场南北两边俱传来了“隆隆……”如雷般的马蹄声,放眼望去,两片黑色的乌云呼啸着从两边席卷而来。
是官军!
无数的黑色铁骑平端着着长枪携带着巨大无比的冲击力狠狠地撞进正在死命朝着前方抵挡的黄巾贼群。无数准备不及的黄巾将士登时如同撞上海浪的扁舟一般,被铁骑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起,骨头粉碎,四肢断裂,狂吐鲜血,更有无数的黄巾贼人被锐利无比的长枪扎得盾碎枪断,身躯洞穿。
霎时间,整个战场更加的混乱起来了,数万的黄巾军魂飞魄散,哪里听得到将官的指挥,哪里还敢抵抗,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侥幸不死者仓惶尖叫,如无头苍蝇一般,四下逃窜。
黄巾军已是崩溃了。
“投降!投降不死!”卢俊义高声大叫,麾下将士高声大叫。
“投降!……”北边的铁骑在一员白衣白甲、白马银枪的将官指挥下,齐声高喊,那是赵云。
“投降!……”南边的铁骑在一员身躯挺拔、短髯剑眉的将官指挥下,齐声高喊,那是张辽。
梁仲宁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不知晓大势已去,他双目赤红,目眦尽裂,嘶吼道:“我梁仲宁决不投降。”
他哪里再管右臂的创口,高举起青铜大刀,朝身边的老营将士嘶吼道:“你们若不惜死,随我再冲一阵。”
“大帅!愿随大帅。”身后团团围着的黄巾老营将士也是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吼起来。
梁仲宁前后左右观看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嘶吼道:“往南面冲,冲出包围。杀……”吼罢,当先一马往战场南面冲了过去。
“杀……”身后一千多忠心耿耿,犹自死战的黄巾老营将士也爆吼着冲了上去。
“难道我张辽好欺一些?”张辽冷冷一笑,剑眉倒竖,朝身旁大将董平、武松、穆弘三人叫道。
“北边有呼延重甲。”武松双目精光爆射,也是冷冷一笑,一头长发随风乱舞,巍然屹立。
“南边没重甲,可有我英雄双枪将。”董平横枪立马,昂首大笑,端的是骄傲无比。
“杀……不要逃脱一人。”张辽高举起手中水磨大铁戟,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