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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轮红日,一前一后,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黎明过后,晨霭散去。
新的一天到来了。
对于北宋来说,这一日或许将被钉上耻辱柱。
因为帝国第一美女,帝国最美丽的明珠,就要被迫嫁给南宫世家的家主了。
一个是芳龄正盛的二九年华少女,一个是妻妾成群的老头子,而却还风流催花的名声在外。
对于任何女子来说,这样的婚嫁,都无疑是一场灾难。
皇宫之中,到处都张灯结彩。
南宫世家的弟子各个都是喜气洋洋,出入皇宫,如过闹市。
南宫纯良鸠占鹊巢,已经彻底占据了皇宫,北宋人皇被迫将皇宫献出来,当成是大婚之地。
这几日以来,南宫世家的族人,一些依附于南宫世家的宗门弟子,随意出入皇宫,闹出了不少事情,甚至传出有宫女被凌辱的事情,甚至连北宋人皇的一些妃子,公主,都被调戏,消息传出去,沸沸扬扬,但北宋皇室无可奈何。
二百四十九岁的南宫纯良,一袭红袍,站在勤政殿的门口,俯瞰皇宫四方,心中有一种悠然而生的畅快感。
今日对于他,对于整个南宫世家来说,都极为重要。
他对于在自己的儿子,有着绝对的信心。
南宫世家蛰伏千年,终于如愿一飞冲天。
天下武道第一人出现在了南宫世家。
而他这个家主,有机会成为神州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凌驾于三大帝国之上的存在,想一想,都让人激动的发抖。
日出东方。
“师父,北宋人皇等人,都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在皇宫之外等待,将要随车一起去接亲了。”一位眉心有一点红沙印记的年轻人,气质干练,身穿黑衣,走过来,恭敬地汇报。
他是南宫纯良的大弟子张瀹。
“羽儿回来了吗?”南宫纯良问道。
张瀹道:“公子的飞舟,昨夜出去,凌晨时还未归回。”
南宫纯良笑了笑,道:“大战之前,羽儿还能有如此闲情雅致,必定是稳操胜券,不用管了,他是不会错过今日之事的……走,出发。”
南宫世家的高手汇集而来。
数百人,簇拥着南宫纯良,来到了皇宫大门口。
鬓角头发灰白的北宋人皇,面色悲苦,站在门口候着,仿若随从,而其他皇室成员,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步行跟在了南宫世家高手的身后,仿佛是仆人一样。
一路上,人声鼎沸。
前来观礼的各大宗门、世家的强者,分列在街道上观礼,光是这些武林中人,就有数万人,再加上大量被强迫来观礼的北宋子民,街道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规模盛大到了极点。
对于任何一个北宋人来说,今天无疑是屈辱的一天。
很快,八贤王府在望。
整个王府,半月之前,已经被南宫世家的势力完全控制包围,只需进不许出。
“哈哈哈,本家主都已经到了,为何不见新娘子出来迎接夫君?”南宫纯良姿态嚣张的有点儿过分。
实际上,他这是故意做给所有人看,更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刺激李牧,他相信,今天李牧一定是来了,或许就隐藏在人群中,想要伺机救人。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击李牧的武道之心。
踩着一位武道传奇的名声上位,这种感觉,真是很爽。
八贤王带着府中的人,从大门中缓缓地走出来。
“哟,老泰山亲自出门迎接啊,怎么不见郡主?”南宫纯良面带笑意,走上前去,道:“我不是吩咐过,要让郡主亲自穿着嫁衣,出来迎接我吗?这还没有过门呢,就不听夫君的话了?”
八贤王面色铁青,并不说话。
一身白衣的赵霁,却是终于忍不住,道:“南宫家主,何必咄咄逼人,自古以来,哪里有让新人亲自出来迎接的道理?你莫不是要故意羞辱郡主不成?”
南宫纯良目光落在赵霁的身上:“你是?”
“北宋赵霁。”
南宫纯良闻言,轻蔑一笑,道:“哦,听说过,传闻北宋有一个叫做赵霁的蠢货,原本还算是北宋的人才,曾中过状元,可惜贪恋美色,数年来单恋还珠郡主,放弃了大好前程,甘为这个女人膝下的一条逗笑的哈巴狗……真是可悲。”
赵霁面色愤恨,道:“总比南宫世家恃强凌弱,强取豪夺的嘴脸要好的多。”
“剑来。”南宫纯良一伸手。
张瀹将一柄古朴无奇的古剑送上。
南宫纯良握剑在手,神色淡然地道:“此剑乃是北宋神宗青城派掌门人道灵的随身佩剑,道灵坐镇悬空山,失德寡助,不从我南宫世家之令,被我麒麟儿南宫羽,斩杀与悬空山,青城派覆灭,剑便到了我的手里,就凭你刚才的话,足够死一万次,不过,我念你曾经也算是一个人才,若是能够接我一剑,今日就不杀你。”
说完,也不等赵霁的回答,一剑斩出。
空气宛如牛油一般分开。
赵霁面色大变,只觉得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他当年中的是文举,后来才学武,如何是南宫纯良这种千年世家家主的对手,一剑之下,岂有幸理?
噗!
剑芒斩在赵霁的身上。
他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纸鸢一样,倒飞出去数十米,跌在八贤王府门口不起。
南宫纯良收剑,笑了笑,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今日大喜,不宜杀人,留你一命,让你看我如何与你单恋的心爱女人入洞房,呵呵……来人啊,把他给我挂在王府门口。”
八贤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南宫家主,适可而止吧。”
南宫纯良微微一笑,道:“老泰山退下吧,今日我还不想伤了你我和气。”
八贤王挡在重伤的赵霁身前,怒道:“哼,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和气可言?”
“呵呵,一大把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南宫纯良还剑归鞘,眼神逐渐冷了起来。
八贤王仿佛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寸步不让,高声地道:“老夫明说了吧,今日你休想娶走雨儿,除非老夫血溅五步,肝脑涂地于这王府大门前。”神态语气,坚决到了极点。
“呵呵还真的是不懂事啊。”南宫纯良摇摇头,脸上的笑意都欠奉,道:“老家伙,只怕是你挡不住啊,这把老骨头,葬在今日可惜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退下。”
八贤王面色坚决,毫无惧色:“我说了,除非我死。”
南宫纯良轻蔑一笑,不再说话。
大弟子张瀹面带冷笑,直接走过去,无比粗暴,一把捏住八贤王的脖子,像是卡住一只小鸡仔一样,将他朝着一边拖去。
老人脖子窒息,发出嗬嗬的声音,手脚挣扎。
而有其他的南宫世家弟子,将昏死中的赵霁拖起来,更有人拿着铁钩过来,就要用这带着倒刺铁钩,穿透肩胛骨,要将他吊在王府的大门口。
北宋皇室的成员,一脸的屈辱。
周围的北宋子民百姓们,都躁动了起来。
“今日我南宫世家,君临天下,就是要杀鸡儆猴,嘿嘿,谁敢违逆,杀无赦。”南宫纯良环视四周,目光从无数人宋人的脸上掠过,鄙夷讥诮,不屑一顾。
他的声音如雷,响彻四周,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道:“如今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拦得住我南宫世家?所谓的昔日武道第一人,太白城的刀神李牧,也在我儿剑锋面前,踟蹰不前,不敢现身,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救,窝囊废一个,嘿嘿……”
他正说着,突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远处皇宫的方向,飞驰而来,老远地就大声道:“师父,师傅,大事不好……”
噗通!
这身影跌落在了南宫纯良的身前,惊慌失措地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正是南宫纯良的二弟子孔钢。
南宫纯良面现怒色,道:“何事惊慌,还不给我起来……滚到一边去。”
他刚才那么霸气的一番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营造的气场被破坏,心中已经是怒意燃烧。
这个孔钢,平日里很懂事,有眼力见,怎么今日如此莽撞。
孔钢却似是没有感受到师父的怒火一样,一脸的惊慌失措,慌乱地辩解道:“师父,听我说,天塌了,天塌了,我……”
话说到一半,孔钢突然愣住。
他抬头,眼神看向前方半天空,一脸的惊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一样,瞳孔骤缩,抬手指着,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师师师师……师父……”
南宫纯良一怔,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顺着孔钢所指的方向看去。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去。
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形瘦高宛如竹竿挑着一件衣服一样的男子,冯虚御风,站在半空之中,衣袂无风而动,背后负者一柄古色古香的二胡,而手中托着一个长方形玉盒,宛如仙人,俯瞰了下来。
这人……是谁?
王府门前,这么多的南宫世家高手,亦有来自于各方的强者,都是一方武道巨擘,但竟是没有人一个人察觉到,这个瘦高竹竿般的男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南宫家主?”瘦高竹竿男子身形潇洒,落在地上,盯住南宫纯良。
南宫纯良皱眉,道:“阁下是……”
“太白城刀庐刀仆,向阁下送一份大礼。”瘦高竹竿男子说着,掌心一抬,那长方形的白色玉盒,轻如一根羽毛一样,飘飘忽忽地就朝着南宫纯良飞来。
“太白城?刀庐?”南宫纯良反应过来。
他发出一股柔和之力将玉盒接住,拖在手中,一边冷笑道:“你是李牧的人?李牧自己怎么不来?呵呵,送什么大礼,怕了吗?如果怕了,就来我南宫世家亲自认输,为奴百年,或许我可以放过他……”
说着,他打开了玉盒。
一股刺鼻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南宫纯良面色大变。
里面有两颗人头。
一颗南宫云。
一颗南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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