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屋的小院内院里有八处,同王彦现在居住的院子本是连着的一个大院,后来住进来了一个女人,正是被王彦从鬼姬手下的救下的医女,王彦营救郝玥之后,徐青将她护送回了原阳,医女咬定她跟王彦关系亲密,再加上徐青把王彦的话原封不动同张三说了,指明医女是王彦的恩人,张三就把她安排进了王彦的院子里。
王彦得知后也没解释什么,下令把自己院子后面连着内院的门封死,把内院的侧门改成了正门,把八间院子独立出来作为安顿女眷的院子,后来沈暮雪跟着王彦回到原阳,也住进了内院,再后来是雪儿,如今又多了一个宁红儿,八间院子如今已经住满了一半。
婷儿轻车熟路将雪莹带到了内院,雪莹提着木盒进了宁红儿的院子,婷儿却没有跟着进去,反而是来到了雪儿门前,敲响了门。
宁红儿的院子里无人,雪莹直直的走到卧房门前,敲响了门,很快,门开了,宁红儿绝美的面容出现在雪莹面前。
许久不见,面前的人儿依旧是熟识的模样,感觉也还是熟悉的感觉。
“红儿姐。”雪莹轻轻唤了一声,宁红儿走出门拉住了雪莹的手,一脸温柔的将她拉进了屋。
五凤阁的五只小凤凰,私下里关系本就不错。
雪莹将木盒放到桌上,拉着宁红儿坐到椅子上,上下打量起来。
“莹儿为何这样看我,莫不是太久不见,忘了姐姐的模样?”
“红儿姐,你真的怨恨官人拆散了你跟那个张书生么?恕小妹多嘴,那个张书生并非姐姐你的良配,在姐姐危难之时,他在哪里,是官人几次三番救下了姐姐你,如今官人对姐姐有意,姐姐何不”雪莹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何不跟了官人,忘掉那个张书生。”
宁红儿听着,神情很温柔,很自然,等到雪莹说完,才轻启檀口道。
“妹妹觉得,他救了我,我就该喜欢他么?你喜欢他,难道就是因为他救了你么?”
雪莹咬着下唇,半晌,低声道。
“妹妹知道情爱之事不可强求,只是如今姐姐已经被官人拿捏在手,与那张书生再无可能,想到姐姐将要郁郁终日,心里便不快活。”
“我现在像是在郁郁终日么?”宁红儿笑着反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婉转。
雪莹从进门就开始打量宁红儿,并未发觉半分阴郁之气,轻轻摇了摇头。
宁红儿攥着雪莹的声,轻声问道。
“她,有和你提起过我的事么?”
雪莹轻轻点了点头,将王彦提起关于宁红儿的话一一复述出来,都是些好听的,王彦没有在诸女面前说过宁红儿的不是,一次都没有。
“他就只是跟你们说了这些么?”听完了雪莹的话,宁红儿追问道。
雪莹点了点头,她将王彦说过的话都说了,确定没有遗落下什么,毕竟本就没有多少描述。
“姐姐你就对官人,就一点情义都没有么?”雪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宁红儿看着雪莹,笑容越来越苦涩。
“情义”
“姐姐,莫非你是喜欢官人的!”二人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雪莹从宁红儿的神情中读懂了她的本心。
宁红儿没有回答,双目蕴泪,神情委屈,雪莹看在眼中更是确定,宁红儿对王彦是由感情的。
“姐姐,既然你对官人有情,那为何还要说那些刺激官人的话。”雪莹抓着宁红儿的手,不解的问道。
“刺激他的话我我不曾说过啊。”宁红儿摇了摇头,笃定道。
雪莹眉头微皱,将今早贺羽珊嘱咐自己的话尽数道来,宁红儿听着,神情越发吃惊。
“我没有我没有对他说过那些话,我醒来时确实是在床上,可是我还没有说话,他就把我”宁红儿的脸蛋唰的就红透了,神情也变得娇羞扭捏,就连说话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雪莹只一眼就猜到后续发生了什么,只是,贺羽珊说的清楚明白,宁红儿说了很多刺激王彦的话,如果不是那些话太过偏激,她也不会派自己来对宁红儿施加防备措施。
如果不宁红儿说的是真的莫非之前跟王彦欢爱的另有其人!
二女同时想到想到这个可能,宁红儿脸上的娇羞散去大半,声音发颤道。
“妹妹!会不会是阁主让别人假扮我同王公子欢爱!这样纵使将我放走,阁主依旧能胁迫公子!”
雪莹轻轻点了点头,她也想到了这点,而且依照阁主的性子,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难怪他会那样说。”宁红儿轻咬着唇瓣,低吟道。
“姐姐,你刚刚说什么?”雪莹没有听清宁红儿的低吟,出声问道。
宁红儿眼中泛起泪花,轻轻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姐姐,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跟妹妹说详细些么?”雪莹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一切都是从贺羽珊那里听说的支言片语,心中一直就揣着疑问,张书生虽然是宁红儿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定下了白首之约,但是这些年过来,雪莹看的出来,宁红儿的心早已不是最初的那般。
宁红儿没有回答雪莹,她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己八岁时便卖身入阁,因为资质上乘,被上代阁主看重选入内阁重点培养,闭关培养了两年,十岁之时便以清倌人的身份开始在暖春阁卖艺,自己抛头露面卖艺那年,张书生考中了秀才,被村子里的人奉为神童,前途无量。
自己得知他中了秀才之后欣喜万分欣喜万分,偷偷的将攒了两年的例钱买了一套上好的笔墨托人给他送了去,但是张书生却将笔墨退了回来,并带话,二人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自己为此伤心了很久,虽然心中早已有数,明白两人之间身份悬殊,一个是前途光明的神童,一个是沦落风尘的妓子,跟自己这样的人交往的太近不利于他的名声,他将来是要走仕途当大官的人,而自己,眼下虽然是清倌人,但也总有卖身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