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别揭短,打人不打脸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话,因为这些都是有损颜面的事,在这个时代,除了在外的名声,就数颜面最为重要了。??? ? W㈠
若是平白无故挨上一巴掌,便是最文弱的书生也敢上前缠斗一番,虽然他打不过,但为了颜面他也不会后退。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王彦这个热血男儿。
虽然自己的话说的是有些难听,但话粗理不粗,郝玥因为自己救了她便以身相许,她的做法在这个时间并不少见,但在王彦眼中,这完全是愚蠢的,这可以成为二人交流的契机,却不能成为在一起的理由,爱不应该建立在感恩的基础上,没有深入的了解磨合,这种感情根本经不起考验,恩情终有磨尽的那天,到了那时她会现余生的时光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王彦可是完完全全在替她着想,她一个聪明人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来。
这一巴掌把王彦本就不多的好心情拍散的干干净净。
换做二一个人,早将耳光还回去了,这个时代,颜面还要在风度之上。
王彦没有把这巴掌还给她,主要还是心底里抵触对女人动手,虽然每每吃亏,王彦却依旧不长记性。
王彦黑着脸转过头不再去看她,这种女人越看越气愤。
“我在你眼中便是这种轻浮女子么?”
郝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有些颤抖,有些委屈,声音里含着满满的怨念,听到耳朵里莫名勾起一股烦躁来。
王彦没有回话,就这样结束吧,对二人都好。
背上传来一丝凉意,是郝玥的眼泪,很凉。
郝玥没有愤然离开,而是给王彦把药涂抹完全了,在离开客房。
直到她离开王彦都没再看她一眼。
虽然自己皮厚,但脸上还是有些火辣辣的。
烦躁,心情越的燥。
油灯已经熄了,后背上的药汁未干,不能盖被子,月光照在后背上,添了几分凉意,抵消了一些心底那股子烦躁感。
哐当一声,声不大,但王彦听得很真切。
这声音是从郝玥的屋里传出来的,这大小姐又在搞什么鬼,王彦冷哼了声,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安来。
咋没动静了?
她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呢?
心底的不安感越强烈,且生出一股心慌的感觉来。
王彦赶忙起身跳下床,冲出客房,刚走到郝玥客房的门前,就被映在门上的淡淡虚影惊住了。
啪!
王彦一脚将门踢开,双目暴睁,怒火冲顶。
房梁上悬着一个人,脸色已是暗色。
王彦冲上前抱住她的双脚,三两下将她从绳子上取了下来。
“你疯了!”王彦的咆哮声响彻整家客栈。
所有的客人都被惊醒了,其中大多数人先前就已被王彦那一脚踹门声惊醒,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提神的咆哮声。
客栈老板披着棉衣带了俩人走了过来,有好事的也凑到门前听听声响。
郝玥在王彦怀中大口的喘息着,双目微张,眼中满是泪水。
“生什么事了!”客栈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房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停在门外,直把目光往屋里打量
王彦转了个角度把郝玥的身子挡住,这女人用外衣当上吊绳,此刻身上就义兜肚,根本没遮住什么。
客栈老板看了一眼房梁上的吊绳,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可是看了一眼客房的房门,栓木折了事小,可这两扇门已经布满裂痕,窗骨都碎了许多,已是不能再用了,换门钱就要几十文,客栈老板阵阵心疼。
他是个有眼光的,先前接待二人时就看出二人不是一般人,且知道他们身上有余钱,自己为了找给他们钱可是把钱箱子都拿空了,那五两的大银锭就在自己的银箱子里锁着了。
这种人可不敢招惹,尤其是面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子煞气,多看两眼便浑身不自在。
“客官,用不用老夫去请大夫?”客栈老板语气甚是客气道。
“不必了。”王彦冷声说了句。“你这门我自会赔偿。”
客栈老板听完面露喜色,拱手道。
“一扇门而已,只要没伤着客官就行,老夫先行退下了。”说完客栈老板带着小厮退了下去。
说话的功夫,怀里的人儿已经回过神来,睁开妙目,望着王彦,睫毛轻轻抖动着,脸上写满了委屈。
待到王彦低下头时,郝玥却侧过脑袋换上了另外一副神情,冷淡中透着排斥。
王彦捏紧了拳头,心口憋着一口气,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
“上吊的感觉如何?”
王彦本想问她为何寻死,又怕自己流露出那丝关心,话到嘴边改口道。
“艾公子为何夜闯妾身的房间?”郝玥没有回答王彦,而是冷着脸反问道。
“我若不来,你就死了!”
“妾身死活,与你何干?”郝玥猛地转过头盯着王彦的眼睛道。
这话不能再说下去了,郝玥说话带坑,一句说错便会栽进坑里。
“我明日便把你送回孟岩县城,等你回去了,要死要活随你。”王彦叹气道。
“可以,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该做些事情。”郝玥眼中透出一股阴毒。
“你在林中对我做的轻薄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刚刚你对我做的事,那店家可是看的真切,我堂堂四海帮大小姐,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这事若是传出去,大家又会如何看我?”郝玥扯了扯兜肚挡住胸前春光,冷声道。“去杀了那店家,今夜之事我便当作没生过。”
王彦听愣了!杀人灭口,这事王彦做过但对方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至少都是该杀之人,可那店家就是个普通百姓,自己岂会伤他性命?
“没想到大小姐心肠竟如此狠毒!”
“狠毒?”郝玥冷哼了声,在王彦怀中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目光犀利的望着王彦,冷中带怒道。
“跟你比起来,我还差远了,不知艾公子可抱够了?”
王彦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样抱着她好像不太好。
王彦赶紧将她放回到床上,然后后退数步,跟郝玥拉开距离。
“艾公子若是没有把我抱在怀里,那店家也就不用死了,但现在,一切都晚了,艾公子若是下不去手,无妨,自会有四海帮的人取他性命。”郝玥冷声道,眼角余光却是看了一眼王彦。
“你如果不上吊,又怎会生这些事?”王彦寒声道。
“这些与你有何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我”王彦登时语塞。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左右我的性命?”郝玥冷笑着说着,转回头,盯着王彦的眼睛,四目相较,王彦看到了一丝嘲讽。
朋友?这关系放在当下有些牵强,至少此刻在郝玥眼中,自己还是用仇人称呼更符合些。
跟对自己有好感的人不能开玩笑,这是王彦总结出来为数不多的真理,因为在感情的催化下,玩笑很有可能就变成现实。
门传虽然关着,但纸糊的窗户,很难将风阻挡的严实。
一丝凉风溜了进来,床上的郝玥颤抖了下身子。
王彦见了,随口说道。
“夜风还凉,你先盖上被子吧,别着凉了。”
“要你管,我便是冻死了,又与你何干。”郝玥冷哼道,面色却是稍微缓和了一丝。
明明都是好心,却被郝玥顶的堵心。
若真让她这样吹一夜,非得把她体内那股子火勾起来,道理讲不通就不讲道理了。
郝玥望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王彦,心里直打鼓,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却做出一副骇然的模样。
“艾公子,你想做什么?难道你忘了男女有别了!”郝玥盯着王彦冷声道。
王彦懒得接话了,走到床前,拉过被子将郝玥裹住。
客栈不同于驿馆,并不提供被子,前来住宿的都是自带被褥,二人的被褥都是从可找老板手里现租的,这也是客栈的一笔收入。
郝玥的挣扎在王彦眼里就像是刚孵化的小鸡在自己手掌心里蹦跶,三两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郝玥恶狠狠的瞪了王彦一眼。
王彦却是没看到一般,用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完事后才想到这样子并没有啥卵用,她还是能挣开,干脆把她的双手绑了,王彦眼尖从床头摸到一根系带,是郝玥的腰带。
“王彦,你要对我做什么!”看清了王彦的打算,郝玥故作慌张道。
王彦白了一眼郝玥,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来,三两下塞进郝玥的嘴里。
闻着手帕上的温润体香,郝玥心头一酸,旋即升起一股无名火来,无奈嘴巴被塞得严实,手也被绑紧了,身子更是被被子裹得严实,丝毫动弹不得。
整利索了,王彦又想起这屋子的门被自己踢烂了,若是半夜进来个歹人,自己岂不是害了她,于是便将郝玥抗回了自己屋里,固定在自己的床上。
王彦收拾了被褥去一旁的硬木榻上睡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郝玥侧过身子,背对着王彦,王彦也侧过身子,不朝她那边看。
两人中间是从窗外透进来的皎白月光,像是为二人之间铺上了一道银河。
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等明日将她送回孟岩县城,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将自己忘记,用不了多久她也会明白她先前的选择是多么愚蠢,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