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交代的事,老夫已办的差不多了,凡是跟玄玉有关的人跟事老夫都尽可能抹去了。???”孙乾面色严肃道。“他的圈子本就小,且都是帮主心腹兄弟,都是可靠之人,绝不会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帮主,如今巨虎帮踩到了咱们头上,小姐既然没有在他们手中,是不是该让他们尝尝苦头?田老哥的仇也该有个着落了!”孙乾目中射出两道狠厉的光来。
在场众人皆是义愤填膺,只待郝四海一声令下便出来请战。
“报仇之事我已有盘算,你们都回去准备,不出三日,便让他尝尝咱们四海帮的厉害!”郝四海的声音透着一股杀伐之意,田博志重伤昏迷让他动了真怒。
一个时辰后,城北十里外巨虎帮大营,贺丘的营帐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地上躺着一具残破的尸体。
空气中充斥着悲伤、愤怒,贺丘已是泪湿脸颊,此番进城送信的信使,是自己的亲卫干将,却惨死城中。
郝玥被人救走的消息贺丘自信将其封锁的严密,并散开大量人手对县城进行监视,并没有现异样。
贺丘眼中闪过一抹阴冷,难道是有人告密!
仔细盘算一番后,贺丘对身旁亲卫道。
“去将那房玄叫来!”
侍卫退出营帐,不一会带着房玄走了回来。
房玄笑呵呵的进了营帐,一眼瞧见地上残破的尸体,当场转身冲出营帐。
账外传进呕吐之声,持续了很久。
半柱香后,面色青的房玄走了进来,没敢再去看尸体,朝着贺丘躬身一拜道。
“贺师找小子有何事?”房玄生挤出一丝笑来,谄媚道。
“我派去城里骗郝四海的人被杀了,还是被虐杀的,不知房小子你有何看法?”贺丘早已收敛了泪水,声音冷淡道。
房玄闻言,闭目凝思起来,拖着下巴,嘴里仄仄的出声响。
沉默了半柱香后,房玄玉突然开口道。
“贺师!咱营里可能有内奸!”他的声音透着一些献宝的味道。
贺丘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竹竿轻轻点地道。
“不错,那你来说说,谁会是那告密之人?”
房玄闻言,闭目盘算了下,顺嘴道。
“营中之人大都是您老从青州带来的旧部,他们的嫌疑最小,小子觉得,高密之人应该是原青玉堂的那些人。”房玄沾沾自喜道。
“哦?那你觉得何人嫌疑最大。”
“小子觉得青玉堂那帮人都有嫌疑,在青玉堂呆的那两天他们看小子的目光让小子很是不自在,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房玄玉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阵恶寒。
“好了,你先下去吧。”
“贺师,那小子先回去啦,您有事在唤我。”说完房玄谄媚的给贺丘行了一礼,退出了营帐。
房玄走后,亲卫走到贺丘身前,轻声道。
“贺师,这小子不是奸细么?”
“派人盯紧他,你想法把今晚派人刺杀郝四海的消息传达给他,切记,只传达给他一人,还有,把其余三个消息传达给青玉堂那几个头领。”
“属下这就去办。”亲卫说完退出了营帐。
日落时分,亲卫带着些酒菜探望房玄。
房玄的身份已经查实,蓝玉青田县真有户姓房的人家,无父无母只有一娇妻作伴。
“胡大哥,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么些酒肉,你每次都带这么些好吃的,兄弟我都不好意思了。”
“嗨,自家兄弟客套什么,今日贺老把你喊去问话,其实是在考验你,为兄可是在外面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你小子通过了考验,我就知道房小弟你绝不是那通风报信之人,咦!房小弟,你这脸色,你不舒服么?”
房玄打了两个冷战,长出了一口气道。
“哎,贺老还是不信小子,也罢,我这才来几天,也该被怀疑。”房玄说着,给胡亲卫斟了杯酒,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没碰杯,先自饮了一杯道。
“小兄弟你可别往心里去,贺老是个谨慎人,不光是你,就连我们,也都被询问了一轮。”
“没事!小子相信,总有一天贺老也能将小子引为心腹的,胡大哥,来咱二人喝一杯。”
说着二人举杯,干了一杯。
房玄正要给胡亲卫斟酒,却被对方止了住。
“小兄弟,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哥哥我今晚有任务,不能因酒误事。”胡亲卫笑着摆了摆手道。
“哎,大哥不喝,那小弟只能独饮了。”房玄红着脸,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道,面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埋怨。
“房小弟你可别往心里去,这次是哥哥的不是,等办完事回来,哥哥与你喝个痛快。”胡亲卫爽笑道。
“胡大哥,听你这话,晚上这事挺重要啊,究竟是啥事啊。”房玄带着丝酒意,好奇道。“
“这事是绝密,贺老嘱咐过哥哥我,不能和任何人说,今晚这事若是成了,定能重创四海帮!”
“哈哈,看来定然是个奇招!小弟先预祝大哥马到功成了!”
“谢房小弟吉言了!”
二人相谈正欢,营外突然传来骚动。
胡亲卫闻声有些坐不住了,夹了两口菜,朝房玄抱拳道。
“兄弟你先吃着,为兄出去看看!”
胡亲卫说完,快步出了营帐。
房玄放下筷子,闭目倾听帐外之声。
“一个个慌慌张张的都怎么了?”
“卫长,不好了,今夜偷袭四海帮总堂的任务不知被谁给泄露了,如今已在营中传开。”
“你说什么!查到是谁泄露的么?”胡亲卫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还未查清”
“可恶!贺头领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么?”
“还没有。”罗罗低声说了句。
紧接着胡卫长撩开帐帘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走到房玄跟前朝他抱拳道。
“房小弟,出了些事情,哥哥就先告退了,今日扫了小兄弟的兴,来日一定补上。”
“大哥稍安勿躁,这消息很可能是贺老散布的。”
“你说什么!”胡亲卫面露惊讶道。
“大哥你先别激动,小弟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大哥你今晚要带人偷袭四海帮总堂这事甚是凶险,如今营内很可能有四海帮的奸细,此事若是让其探听到,大哥不等于自寻死路,换做是我,我就会把这消息事先散播出去,这种需绝对保密的事一旦传开,多半会取消,这样不就能麻痹那奸细了么!”房玄饮尽了杯中酒道。“所以说,这消息很可能是贺老传开的。”
胡亲卫听完,细想了下,觉得房玄所言有几分意思。
“大哥你快去贺老那吧,贺老肯定要有所安排的。”
胡亲卫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帐内却进来个人。
来人房玄认识,同是贺丘的亲卫。
他给房玄换了一个眼色,没有多言,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交到了胡亲卫手中。
房玄笑盈盈的夹菜,眼角的余光却是清楚的扫到了令牌上的红字。
东!
他们打算从东面袭击么?
房玄笑意更浓。
送令牌的亲卫退出了营帐,胡亲卫小心翼翼的将令牌收好,折返回来,朝着房玄挑了根大拇指道。
“房小弟真是高明啊!”
房玄回了一个微笑,目中却是闪过一道精光。
当晚,四海帮总堂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
第二日正午。
出身青玉堂的两名头领被贺丘拿下,虐杀于营前,死法同郝四海的手段一样。
心肝挖出来祭奠死去的亲卫,至于尸被运进了城中,丢在了四海帮总堂门口。
郝四海让人把尸体收敛了,下午便在帮内架起了灵堂。
内奸被铲除,巨虎帮营内欢声一片。
剩余两名青玉堂头领面色阴沉凝重,今日被杀的两个兄弟绝非四海帮的奸细,只是这些时日被这帮青州狼压迫的想借机惩戒一下这些人,这才想法把消息传给了四海帮,没想到却中了贺丘老贼的奸计。
那二人被虐杀时出的惨叫声至今仍在耳畔萦绕,催人心脾。
这哪里是查找奸细,分明是给青玉堂的老人下套,借机斩杀我等!
青玉堂的头领愤怒难当,却说不出话来,那二人确实做了通敌之事,能把青玉堂的罗罗保下,已是不易了。
当晚,贺丘设宴,宴请诸头领,房玄也被宴请一同参加。
营帐里聚了不少人,房玄坐在巨虎帮这边,对于青玉堂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很快,人齐了,贺丘敲了一下铜钟,酒宴正式开始。
青玉堂的两个头领神情紧张,坐在他们身后的四个副头领同样如此,他们打心底里忌惮巨虎帮。
青玉堂的旧势力被丁振刚清洗的七七八八,这次贺丘将青玉堂的剩余旧部都带了出来,四千余人如今只剩下两千人,一路上攻城破寨都是青玉堂的人再打头阵。
手下弟兄们已经有流言传出,贺丘是借着报仇之名彻底清洗青玉堂的旧势力。
两个头领又何尝看不出来,可是若是不听贺丘安排,岂不正中他下怀?
这次随行的四名青玉堂头领,琢磨了一路想到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听从贺丘差遣,平安回家才是正道。
如今其中二人的心肝摆在后边营帐的灵堂里。
此番设宴找的是庆功的由头,昨夜奇袭四海帮总堂,四路齐上,虽然两路中了埋伏,但是其它两路成功深入,点燃了不少建筑。
帐帘撩开,巨虎帮的罗罗端着烤好的羊腿走了进来。
望着满是油光的羊腿,坐在后排的房玄面上闪过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