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女被劫之事,因为周全安补救及时加上刘唐在朝中的人多方运作,以及独孤皇后对皇帝征选采女之事的看法等种种因素,这件丑事在京都便被消化了。???
朝廷也没派人来忻州重新征选采女,周全安的奏章中写明了,劫持采女的魁已经被大军歼灭,那些采女不堪折辱,都自尽以殉君恩了,这下面子里子都有了,谁还会在乎一帮女人。
失职天使的家眷被贬去修长城了,至于一些失踪的家眷,官兵也没有追查,一百来号人而已,不值得大动干戈,一层层瞒上去,最终草草结案。
至于那些逃兵,朝廷处理的方法就更直接了,将所有户籍贬为贱籍,此生不得解除,胆敢为其上籍者,罪犯欺君!
那日逃走的官军如今都成了孤魂野鬼,大都投靠了四周绿林帮会。
至于方天佑,王彦已经托吴大林给他上了户籍,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没人会在意这个。
张天佑此刻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他之前就是在忻州征选采女,很多人都认识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方天佑出了王府就将面具戴上了。
方天佑看了一眼身后的月亮门,王芸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如今宾客已经聚齐,马上就要开宴了。
方天佑有些焦急的站在座位后面,等候王芸回来。
此刻王芸正守在王彦床头,虽停止了哭泣,眼角仍凝着泪珠,埋怨的话说了不知多少,越说心里越难受。
王彦其实早就醒了,本想逗弄一下王芸,谁知王芸以为自己还在昏迷,在一旁埋怨了好久,最有意思的是一边埋怨一边流泪,还是不是给王彦拉拉被子。
这时就没法睁眼了,会尴尬的,王彦倒是没事,就是怕王芸尴尬,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老实的装睡好。
本以为王芸很快就会离开,结果都小半个时辰了!她咋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呢?王彦不知道已经偷瞄了她多少眼,早晨水喝多了,正憋着尿呢!
小祖宗,你倒是走啊,再不走我就该诈尸了!
终于,就在王彦即将暴走的前一刻,王芸终于起身了,她整理了一下妆容,便离开了。
听到门响,王彦没有马上起来,担心王芸回来,又等了盏茶的时间才从床上蹦了起来。
王彦此时已经走出好远,迎面吹来一阵凉风,王芸被迷了眼睛,赶忙去袖子里面摸手帕,这一摸可吓坏了!
手帕呢!
难道是刚才擦眼泪时忘在了屋里!天啊!等他醒了看到手帕自己该怎么解释!
“将军,你且等下,我把东西忘在屋里了!”王芸说完不等侍卫回小跑着回了院子。
王彦卧房的门是虚掩的,王芸跑的过于心急,一把推开了门,眼睛瞬间睁大。
王彦更是僵在了尿壶前,下面依旧在泄水。
王芸瞬间就明白了,手指颤抖的指着王彦,半晌说不出话来。
“进屋,把门关上先!”
王彦先一步说话,语气少有的严肃。
王芸咬着嘴唇,轻轻关上了门,她也察觉出来了,眼前这人哪似重伤昏迷,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之前的都是装的!
王彦方便完,提上裤子,转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道。
“芸妹,你来看我了。”
王芸咬牙瞪着王彦,又装不正经!
“兄长,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王芸嘴角勾勒出一丝诡笑道。
“不不不!我是刚醒刚醒!”王彦赶忙摆手道。
鬼才信你的话!你脸上都写着我都听见这几个字了,还在糊弄自己,王芸心里轻啐了一口,有些慌,自己刚刚的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么,真是个混蛋。
王芸脸色微红,难道露出一副小女人样。
王彦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他没有进来,松了口气。
突然,脖子被一只温润的手给捉了住。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手下留情啊,我现在可是重伤之身,经不得你的摧残。”王彦举手怂道。
“别跟我贫嘴,老实交待!不然我。。。”王芸语塞了,现在不比先前,对王彦她已经说不出狠话来了。
“那你先放手,有什么咱去床上说!”王彦随口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歧义!
果然,捏着自己脖颈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王彦尴尬的转回头看了一眼王芸。
王芸此刻已经羞红了脸,娇艳中透着一丝怒意,愤怒中有杂着一丝嗔怪,总之表情复杂的很。
“芸妹,是我失言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俩到床上说去。”王彦话音刚落,就寻思自己貌似有失言了,可是这话就该这么说啊?
“你若不把事情说明白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王芸撂狠话道。
王彦蹑手蹑脚回到床上,裹紧了被子,王芸做回床边,嗔怪地盯着王彦看。
王彦干笑着把事情的全部计划都说了出来。
王芸听的变了脸色,心中掀起惊涛巨浪!没想到他竟这么大胆,把主意打到刘唐头上!
“事情就是这样,你都知道了,一会出去时千万别露出马脚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王芸白了一眼王彦道。
“我说假话能瞒得住你么?此事事关生死,可别跟别人说。”王彦嬉笑道。
王芸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就欲离开,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钟鸣!
“坏了!寿宴开始了!”王芸惊慌道。
“你是自己进来的?”
“不是,萍儿翠儿还有方大哥随我一起来的。”
“别担心,有天佑在,出不了岔子。”王彦自信道。
王芸伸出小手捏住王彦胳膊上的软肉狠狠的拧了一圈,见王彦呲牙咧嘴一副疼的不行的样子才稍稍解气,可是又觉得不过瘾,就又捏了一把,这才站起身。
手帕已经不声不响的塞回了袖子里。
“我先回去了,我这次是代表王府来的,不能出岔子,你还要在这装到何时?”
“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得在修养个日,过了今天忻州城就清静了,你们寻个理由把我接回客栈去,这里没客栈睡得舒服。
王芸转过身白了一眼王彦,才推门离去,出门的瞬间已是换上另一面表情,眼角凝泪含着几分悲伤。
守在门前的侍卫见了开口劝道。
“小姐莫要过于伤心,王帮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性命无碍,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兄长是因为保护刘大人才变成这样的,小妹明理,兄长这伤受的值。”王芸说着抽了抽小鼻子道。“只是身为小妹,看到兄长受了这么重的伤,忍不住心疼,泪不自觉的就出来了。”
侍卫又劝了几句,继而道。
“小姐别伤心了,大人的寿宴已经开始,还请小姐回。”
王芸点了点头,随着护卫离开了院子。
此刻寿宴已经开始,刘唐坐在最上的桌子,陪同的都是他的心腹猛将,左手边空着两副碗筷,是祭奠刘大,刘二的。
一张桌子,十余道菜,道道色香味俱全,尽皆出自府中大厨之手。
坐在后边的已经开始动筷,前面的已经开始起身拜寿了。
刘唐满脸笑意坐在上,接受众人拜寿。
都是些吉祥祝福话,意思都差不多,升官财,健康长寿,大都围着这个中心转。
祝福的话听不腻,更别说时不时还有珍宝献上,刘唐就笑得更开心了。
郝四海的翡翠屏风就摆在刘唐身后,为了这个位置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先上去的都是达官贵人。
孙颖康也携礼而来,跟刘唐坐在一个桌上。
城中官吏给刘唐拜过寿后,刘颖康缓缓站起身,从身后老仆手中拿过礼盒。
“刘大人,小小心意,莫嫌礼薄。”刘颖康笑得甚是灿烂,刘唐笑着接过礼盒当场打开,里面放着一副字画,刘唐当场展开,画的是一颗生长在裂石之间的青松。”
“孙大人,此画何意啊?”刘唐笑问道。
“昨日听闻刘大人遇袭,老夫心急如焚,夜不能寐,祈祷了一夜,今早得知刘大人平安归来,老夫喜不自禁,特做此画与刘大人做贺礼。”孙颖康笑道。“石中松乃命硬之意,老夫祝愿大人命如此松,任凭风吹雨打,仍能石中求生!”
刘唐笑了,开怀大笑,仰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孙大人!喝酒。”刘唐笑完端起酒杯,跟孙颖康比划一下,一饮而尽,心中已经定了主意。
官吏拜完了寿,江湖势力纷纷上前。
郝四海携子走到刘唐跟前躬身拜寿。
刘唐跟郝四海私下有些交情,也知道自己身后价值不菲的翡翠屏风是四海帮所赠,笑容灿烂的跟郝四海碰了杯,说了几句话。
郝四海让郝斌把屏风上的红布揭开,在座宾客见了无不咋舌。
刘唐笑盈盈的走到屏风前,婆娑了一番屏风。
谈话间,鬼姬带着魑走了过来。
鬼姬此刻笑容极尽妩媚,两手空空,要见系着一条长长的系带。
“刘大人,奴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鬼姬说捉住刘唐的手,将腰间的系带缠到了刘唐手里,人也贴到了流淌身上,在刘唐耳边轻轻吹起道。
“大人,您今晚可要怜惜奴家啊。”鬼姬的声音,妩媚中透着一丝怜意勾人的很。
刘唐笑了,脑袋里浮现出将鬼姬压在身下的画面来,只可惜,只是一瞬间,刘唐的脸色就变了,腹中传来一阵刺痛让刘唐明白了现状。
“哈哈哈哈。。。”刘唐仰头大笑,眼角含泪,流露出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