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长……”闻言,周凌空沉默了一会之后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周良,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接下来手腕一翻,一股灵气喷射而出,那精纯的灵气在周凌空手中就好似活了一般,竟是形成了一道犹若绳子一般的匹练,直接将周良卷了起来。
“放开我!”受了一击重创,周良有些虚弱,但却无比愤怒的吼道:“族中对我不公!我已愿为家族受此等大辱来取一个烂货,家族为什么还要来毁我名声!”
听到周良的一句话,在场周家四大高手面色顿时再度变了变,周破地更是吼道:“周凌空,打昏他!”
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周凌空手腕一翻,便将周良打昏了过去。
接下来周凌空面色变了变,身形一瞬便是带着周良消失在了这大殿之中。
见此周破地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周破地却感受到了一道阴冷的目光,他连忙看向不远处的冥松,随后他立刻站起身来:“冥松贤侄,我这侄儿实在是有些不懂礼数,勿怪……勿怪……希望冥松贤侄不要将今日之事报给冥家主……”
心中一动,周破地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之色,来手腕一颤,一个玉瓶便出现在了手中。
周破地缓缓冲着冥松走了过去:“冥松贤侄,这是一颗培元造生丹,冥松贤侄为两家亲事奔波一趟,这是周家的谢礼……”
原本阴冷的目光,当看到那颗“培元造生丹”之时缓和了下去,冥松点了点头:“嗯。”
不动声色的收过“培元造生丹”冥松淡淡的说道:“我有些乏了,先下去休息了。”
“好好好”周破地连连点头。
“来人,带贵宾下去休息!”
“不用了,我自有休息之地,不过……周族长!”
“嗯?”听到对方的呼唤,周破地一怔。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家主说,不过你家的少爷最好管教一番,别忘了,当初尔等在我冥家是怎样的姿态,家主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此时,冥松背对周破地,那原本风度翩翩的青年,此时声音却冰冷无比:“今日这种事我不想在见到第二次,否则……哼!”
说罢,冥松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周破地一个人留在大殿之中,风儿吹动,周破地只觉得有阵阵凉意,这时才发现,原来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
昏暗的房间之中周良幽幽醒来,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周良只觉得一股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该死……”回想起之前在大殿的一切,周良恶骂了一句,接下来费力的从床上直起了身子,不过刚刚直起身体凭借淬体境大圆满的敏锐直觉,周良便是感觉到房间当中有人:“是谁?”
“你醒了?”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透过昏暗的光线,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周良眼中。
“族长?”心中一颤,周良立刻认出了此人,眼中立刻便是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转过身来看向周良,望着对方眼中的怒火,周破地叹了一口气:“小子,你消消气。”
“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够不生气!”双拳狠狠的紧握在一起,这一句话好像是周良把牙都给咬碎了才说出来的一样。
看着周良这个样子,周破地再度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来到周良身边,重重的拍了拍周良的肩膀:“小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即使你父亲在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一切……为了家族!”
“周家养育了我,为了周家我甘愿付出一切,我父亲为了周家能够战死,我如何连这一点委屈都不能受!可是家族为什么还要毁我名声!”兀的,周良暴怒了起来,此时周良的情绪无比的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时之间周良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恐惧……周良在竭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往某一个方向去想……
“孩子。”周破地又叹一声:“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知道外边的那些流言让你受到的伤害很大,以你的性子是万万受不了这种侮辱的,然而我也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那些流言不是家族传出来的吗!”周良冷声道。
“是家族传出来的,可是家族却是被迫的。”周破地叹道:“冥家觉得与我们这样的小家族联姻他们的面子挂不住,所以逼家族编造这样一段流言……”
听到这话周良一怔,出奇的,周良心中的那股愤怒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虽然冥家这么做无疑是欺人太甚,可是周良只觉得自己的心豁然开朗。
“并非是家族这么做,家族也只是被迫……”周良自语道。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态,可以说,之前周良的心冷的冰凉,这就好像自己的一个至亲至爱的人因为一些利益而背叛了自己和被别人逼迫背叛了自己一样。
虽然本质是相同的,但是性质却是不同。
“冥家欺人太甚!”周良久久无语,房间之中就这样陷入沉寂,大约十分钟后,周良无比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有什么办法,紫川大陆强者为尊,冥家的拳头大,他们便是硬道理。”周破地摇头一叹,喃喃自语道,说罢,周破地看向周良,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只是可怜你了,孩子……”
闻言,周良身体微微一颤,几秒过后,突然间周良的眼神炽热了起来:“为了周家!”
听到周良这话,周破地全身一颤,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不过话说回来,你娶了那姑娘还是有好处的。”几秒过后,周破地眉头一挑轻笑道:“这是一瓶清心玉露,啧啧,这可是好东西啊……只此一瓶便少不了百万灵元宝!这是冥家主给你的。”
周破地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小瓶,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周良递了过去。
接过小瓶,周良双瞳一缩,清心玉露这种宝物他自然是听过,只此一瓶便可以让他顺顺利利的踏入炼气境而且绝对不留下任何隐患!
看着周良看着清心玉露发呆,周破地心中自语道:“嘿,小子终于也是尝到冥家的好处了吧?若不是为了把你安抚住,这清心玉露我才舍不得给你呢……”
周破地可是知道,周良在淬体境停留了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虽然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炼气境,但是久久还没有感觉到突破的契机。
只是周破地心中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在下一秒,周良手腕一颤,直接将清心玉露从床上扔了下去:“我不需要!”
“咔嚓”
这一瓶清心玉露直接就落在了地上,玉瓶直接打碎,那琉璃色的液体便从其中流了出来……
“哎呀!”见此,周破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得直跺脚:“你你你你你……”
一瓶起码价值百万灵元宝的灵药就这么毁了,周破地只觉得无比的肉疼!
“二叔!”看着周破地这个样子周良缓缓开口。
“嗯?”此时周破地一脸的怒气,不过那一声二叔却是让周破地的怒气渐消。
周家之人皆是知道,周良的父亲周兴邦乃是周破地的亲大哥,换句话说周良便是周破地的亲侄子!只不过因为族内规矩森严,周破地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只不过周破地没有想到,接下来周良却是说出了一番让周破地动容的话……
“二叔,我父亲为周家战死,我又何尝不能为周家付出一切?纵使冥家给了周家多大的压力,我都扛着,外界怎么说我周良,我周良都忍着!可是我若是真拿了冥家的东西,那么我周良便不是周良了!”
周良望着周破地,极为平静的说出了一番话:“冥家今日势大,族内高手无数,他们可以轻视我们周家,但我不相信我永远达不到他们正视的程度,甚至有一天我要达到他们仰视的程度,到那一天,冥家给我周家的所有屈辱,我都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听着这话,周破地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周破地只觉得自己都动了恻隐之心,自己这样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不过转念间这个念头便被周破地打消了。
“呵呵,有志气,二叔相信你。”周破地笑了笑,不过旋即周破地淡淡道:“只是小子,你记住,周家现在还惹不起冥家,所以平日里……”
“我知道,今日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周良淡淡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最近没事别乱跑,就安心的呆在族中。”周破地凝声道。
“嗯。”周良应了一声。
随后周破地转身便离开了,合上了周良房间的门,站在门外周破地看了一眼天空当中的满天红霞幽幽一叹:“想达到让冥家都仰视的程度?哎,若我周家还是当年的周家,冥家又算的了什么,只是现在的周家却是不可能出现那么可怕的强者了。”
周破地深知,想铸造一个强者并非只要有天赋就可以,那需要无数的天材地宝以及高深功法的支持,否则的话纵使周良天赋在强也是远远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侄子,你别怪叔叔心狠!”幽幽的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周破地心中一叹,接下来他手腕一动,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他手中,赫然是一柄下品灵器!
望着这下品灵器,周破地幽幽道:“若无冥家,这等宝物又岂是我能够拥有的,若你还在……蓉儿……”
说罢,周破地身形一瞬,瞬间便是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而与此同时周良的房间之中。
之前周破地的那一击虽然不是很重,但也是让周良受了不轻的伤。待周破地走后,周良只觉得有些疲惫,整个人再度进入了沉睡当中。
只是周良并不知道,就当周良睡过去之后……
他腰间的那玲珑小塔却突然一颤,猛的爆发出一片毫光,随后那流淌在地上的清心玉露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一样从地上飞了起来,接下来便是冲着小塔涌了过去,最后竟奇迹般的融入了塔中!
顿时铁塔之上毫光大绽,原本黑白相间的铁塔逐渐大放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唔……”
在这股强光的照射下,周良幽幽醒来,当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周良面色大变:“什么东西!”
可是话音刚落,周良顿时便感觉到一股浩荡的吸引力,仿佛是在牵扯着自己的灵魂一般!
“这……”周良惊异无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刚刚吐出了一个字,却在也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直接昏厥了过去。
当周良昏过去之后,小塔上的毫光顿时消失,房间之中再度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嗡!”
脑海当中传来一股剧烈的痛苦,周良缓缓睁开双眼:“好痛,究竟发生了什……”
话尚未说完,周良面色巨变!
当双眸睁开的那一刹那,一片异样的世界便出现在了周良的眼中,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时,周良只觉得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直接崩了起来,当发现自己落地之后,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滚落而下。
“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良方才从震惊当中冷静了一些,但心潮依旧不能平息。
入目所见,此时的周良发现自己半躺在一片异样的世界当中,整个世界的色调都是灰蒙蒙的的,而且此处一望无际,仿佛根本找不到尽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深处在异界一般。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周良如此失色,直到现在都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周良的震惊,来源于三处!
第一,便是周良的脚下!
入目所见,此时周良的脚下乃是一片透明的大地,整片大地都是透明的,而在周良脚下的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周良隐隐能够看到一条如长龙般蔓延的血河。
殷红的河水粘稠如糊,整条血河不知道有多宽多远,只是在周良的脚下奔腾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