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之前传讯的心腹慢慢接近他身边,低声道:“大哥,有点不对劲啊,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少?”
张必粗不以为然的道:“许是今天都没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心腹道:“不对劲,这是通往稽查司衙门的必经之路,可是路上非但没什么行人,你仔细看看,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咱们怕是中了计了,得赶紧离开才行。”
“走?你们还走得了么?”不远处的青年猛然抬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你洪赐,你想要干什么!”张必粗感到十分惊讶,随即怒问道。
洪赐将书卷往地上一丢,脱掉身上的长衫冷冷道:“想干什么,当然是想杀你了!你在我父亲重伤的时候离间漕帮内部,使得我二叔听信你的谗言,竟然背叛漕帮。哼,让你逍遥法外这么长时间,你觉得你还躲得过去么!”
张必粗闷声道:“洪赐,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你三叔,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不会原谅你的。”
洪赐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必粗,直到他有些心虚的把脑袋低下去才不紧不慢的道:“三叔啊三叔,如果我父亲现在是清醒的,知道你撺掇我二叔背叛他,他不会原谅的是你才对吧!
小侄不过是替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清理门户而已,何错之有。便是父亲现在能够清醒过来,也不会怪罪我的。更何况,我父亲能不能清醒,还是个未知数。”
张必粗低吼道:“兄弟们,杀出去!”
让他低头认错,然后束手就擒,根本就不可能。
张必粗为人傲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么拿下洪赐,然后挟持洪赐离开,可洪赐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就是他和身边的人第一时间无法企及的位置。
是以,张必粗只得强行突围。
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冒出不少人,二楼的窗子全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个将弓弦拉满的漕帮帮众,洪赐则趁机往后退了不少。
随着洪赐的手放下,上面的弓箭手马上就没有半点犹豫的往下面倾泻箭矢,嗖嗖声不绝于耳,张必粗身边的人有好几个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被射成了刺猬。
在几个心腹的保护下张必粗慢慢后退,手中的刀不停,箭矢砸在刀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噗嗤!”
一支箭矢扎进了张必粗左边心腹的肩窝,那人动作一凝滞,上面马上就有箭矢射过来,将这个心腹彻底杀死。
张必粗越看越心境,他现在离街口还有约莫三十丈的距离,以他身边现在幸存的十几个人,根本无法走到那里。
箭矢嗖嗖嗖的往外射,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给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他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别人宰割。
好一阵之后,在洪赐的刻意吩咐下,张必粗身边的人一个不剩,只有张必粗小腿位置插着箭矢艰难的站立在街口。
不得不说,张必粗身边这些人真的够忠心,战到最后一人,依然没有人跪地求饶,在他们的努力下,张必粗也无限接近街口,奈何洪赐这次做了充足准备,根本不会放他离开。
那些漕帮帮众从楼上下来,护卫在洪赐身边,洪赐送身边一人手中拿过一把弓箭,张弓拉弦,直接射穿了张必粗的另外一条腿。
张必粗吃痛之下瘫软在地,洪赐这才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道:“三叔,时至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有什么要说的,九泉之下记得跟我爹说清楚,别怪侄儿心狠手辣。”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准备将张必粗当街结果。
张必粗瞳孔放大,大吼道:“慢着!洪赐,你刚刚说什么?大哥他大哥他死了?”
洪赐狞笑道:“不怕告诉你,我的好三叔,我父亲现在半死不活的,如果他有意识,一定不希望是这样。
为人子女的,当然得站在父亲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我打算送我父亲上路,也免得他在人世间继续受折磨。
办法我想了,该尽的孝道我也尽了,漕帮只能有一个帮主,那就是我洪赐,我二叔不行,我父亲同样不行。
三叔,一路走好,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说着他扬刀挥下,刀锋在离张必粗脖子还有一寸左右的位置停下,洪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听说三叔最近娶了一房小妾,那模样端是水灵,还有,幺妹可是一直对我念念不忘的,这些人我都会帮你照顾好。
至于几位弟弟,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小侄说了可不算,到时候看他们是不是命大了。”
在最后,洪赐还不忘让张必粗带着愤怒和绝望死去,可见洪赐对张必粗的憎恨要远远高于对洪生的憎恶。
张必粗的脑袋被砍掉,鲜血喷溅了一地,洪赐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后面的事则交给手底下的人办。
在决定在这里埋伏张必粗之前,洪赐就把这条街给清场了,没有人会知道张必粗的脑袋是被他砍掉的。
至于张必粗的家人,他倒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到时候问问陈华的意思,如果陈华不反对,他是不介意将张必粗的家小杀个干净。当然,那些漂亮的女子,他也不会放过,就算不杀了,也会占为己有。
剩下王宇好办,王宇不是洪赐亲手解决的,是陈华去解决的。
虽然洪赐不知道陈华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王宇愿意臣服,不过对他来说,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王宇的势力顺利接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三天之后王宇交权,家人也得以保全,不过他并不像洪赐看上去那么老实,因为陈华不允许他这么老实。
留下王宇,一方面是因为王宇心思深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王宇培植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势力。
一旦洪赐不听话,陈华是不会介意让王宇直接接掌漕帮的,对他来说,两人都只是棋子而已,棋子不听话了,大不了就是换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