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的这个看上去穿着还算不错的江湖汉子引来了无数暗娼的注意,一个个娇笑着往前凑,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但是那作风却出奇的泼辣大胆。
苦命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突然来那么一两个豪客这样的情况要搁在以前那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几率出现,但是自从两年前来了一个叫香香的姑娘之后,这里时不时就会有豪客出现。
平心而论,便是站在一个女子的角度来看,这香香都不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可以说还有点丑,但是姑娘有特点,自带体香,这种体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感受得到的。
去大的青楼挂牌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家青楼是有自己的标准的,但是在这种小规模的勾栏中,不用偷偷摸摸也可以引来不少人的垂涎。
尽管心知这粗鲁的江湖汉子有可能是冲着香香姑娘来的,但是那些年老色衰的妇人依然在那儿搔首弄姿。接待一个豪客能够赚取的银子,可能足够她们一个月的开支了。
陈华目不斜视,步履稳健,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看上去脏兮兮的姑娘。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乎乎的。
尽管那姑娘并未跟其他人一样凑到跟前来,但是她的目光同样没有离开过陈华的身影,陈华朝那姑娘招了招手,随后姑娘有些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待到陈华点头之后,她才面带欣喜快步走了过来。
“啊呦,我说少年人,你怎么就看上了一个脏兮兮的野丫头哦”有个暗娼见陈华竟然选择了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小丫头,忍不住扭动肥硕的腰肢吐槽道。
陈华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对方,跟一个暗娼计较三两句言语的得失,未免太失身份了。再说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跟对方说话。
小丫头瞥了一眼暗娼,怯生生的道:“官人可是来找乐子的吗”
陈华忍不住笑道:“小姑娘,你可真会说笑话,某要不是为了找乐子,又何必来这种是非之地呢赶紧的,找个地方,大爷已经很久没有舒坦过了,今儿你要是没法让大爷舒坦,大爷弄死你。”
一边说着陈华的脸色也随着语气发生了变化,伸手拉住少女的手臂往里面走去。
这个勾栏跟陈华在漠北的营房有些相似之处,因为都是一排房屋,而不是几进几进的院落。
到了女孩的居所之后,陈华飞快的把那扇都快老掉牙的木门关上,发出嘎吱的声音,随后屋内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少女单膝跪地,低声道:“属下参见大将军。”
陈华微微颔首,淡淡道:“起来吧听谢绝说你当初就是不远以色事人,所以才来勾栏里当一个传讯的小喽啰,不过我没想到这里的条件这般艰苦。”
少女捋了捋头发乱糟糟的发丝露出一个灿烂的危险:“回将军的话,属下不苦,路是属下自己选的,该怎么走,属下都能接受。听说将军回京,不知将军此番有何吩咐,还请将军示下。”
红袖招是陈华麾下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而且如果不是在岭南的时候收到谢绝的信,他都不知道京城的暗处竟然还躲着这样一支队伍。
红袖招的成员全部都是女子,乃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成员,每一个都接受过十分严苛的训练,不过这些人里面懂武功的并不是太多,而且红袖招的成员也没多少,心在基本上已经渗透到了该渗透的地方。
这些人里面长相俏丽却不是以色事人的,只有眼前的女子一个,她也是红袖招的首领。
陈华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不由慨叹:“等稳定了之后,好生找个人嫁了吧老谢那老小子没告诉我,要是我知道他弄个红袖招出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因为我们这些须眉汉子而不得不居无定所,说出去老子都脸红。
我这次回来自有安排,但是我的安排没有把你们计划在内。你跟下面的人招呼一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没有感情,拿银子走人,如果有感情,让自家相公带着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这京城的是是非非有我们这些丘八蹚浑水也就算了,没必要把你们拉进来。”
名叫海棠的小姑娘看上去十分固执,她梗着脖子道:“将军是瞧不起我们吗真的打起来,我自问不比须眉差。”
陈华哂然失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春秋大事,不应该让女子来承担,那样会显得我们这些老爷们没本事。对了,消息尽快放出去,其他事不用管了。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楚国公府说你是我让上门的,至少能保你衣食无忧。”
海棠彻底懵了
她在训练的时候是最能吃苦的那个,不管谢绝是辱骂还是体罚,她从来都没皱过一下眉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帮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做事。
当初要不是谢绝用陈华的名义帮她安葬被土匪杀死的父母,如果不是谢绝救了她,她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可是,当她把所有的事全部都准备好之后,却没想到人家根本用不着她卖命。
陈华没管正在怔怔出神的海棠,身手拍了怕她的手臂后转身离开了勾栏。
走到入口位置,那个体态丰腴但是年纪一大把的暗娼颇为不屑的道:“说了找个雏儿没那么舒坦吧,白瞎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陈华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那肥婆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离开勾栏的陈华没把这件小事当回事,是的在他眼里这件事真的微不足道。
可是有人却不这么想,这个人就是海棠。
一方面她是为了报恩,另一方面她则是想要证明自己。现在陈华用不着她,那还得了所以这丫头洗漱了一番之后,就趁着夜色离开了乌七八糟的勾栏,直奔一处繁华所在。
这个地方寻常老百姓根本就不敢来,因为这里是稽查司都督莫永年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