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囚营的七爷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是走了背字,不管做什么都十分不顺心,首先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被岭南府城的人给杀了个干净,然后再次派出去的人除了一两千人跑回来之外,其他人不是跑了就是战死了。
一战之下,就让七爷麾下损兵折将,他怎么可能有安乐日子过。
偏生七爷又不像仇英那样想得比较长远,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带着自己的人,去海外找个小岛居住。因为在岭南这边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抢,可是在海上的小岛,他却没法抢。
七爷这几天都是很晚才睡的,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着怎么对付岭南府的官府力量。
荣静师救不出来,投诚更是不可能,别的不说,光是七爷自己手里,就有几十条人命。他这样的人要是投诚,到了官府方面也会被杀掉的。
要对付官兵,没有粮草是绝对不行的,以前没有官府的力量在的时候还可以干几票,然后从荣家那边拿到一笔不菲的银子,现在就不同了。荣静师身陷囹圄,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消息出来。荣家那边其他人又做不了荣家的主,可以说现在官府已经把七爷的财源给切断了很大一部分。
大本营内的粮草已经有些不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商队都格外少,让七爷头疼脑热的问题并不止一个。
眼瞅着就要到秋收的季节了,等到那个时候倒是可以弄到一批粮草,关键问题是,如果没有钱财,到哪里去买这些粮草
如果真的连普通老百姓的粮食都抢的话,罪囚营就会彻底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不仅是官府会找麻烦,黑风寨会找麻烦,就连罪囚营大本营周围的老百姓也会来找麻烦。
这样的后果,不单单是七爷觉得承受不起,整个罪囚营都承受不起。
这么些年来,七爷带着人在外面不管多么的胡作非为,对大本营周围村落的老百姓都是十分好的。因为他十分清楚,只有笼络住了这些人,他们的行踪才会不被泄露出去,他们才会真正的安全。
数日之后,七爷经过了一番苦思冥想,总算是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攻打岭南府城
既然现在不管哪条路都是死路,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背水一战,死里求活。
这条活路能不能求得到手暂且不说,毕竟那是打过之后才知道的事。但是入股哦不去做,那就是必死无疑。
罪囚营这边的一些小动作,岭南府城那边并没有了解到,毕竟隔了这么远,而且罪囚营的人很认生,只要是陌生人,他们都需要通过审问,就可以直接一刀杀了,人头还能送到上面换点银子卖酒吃。
趁着现在还有一点粮草,能够发动进攻,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日陈木主动找陈华,好像有话要跟他说,陈华刚刚给家里回了家书,心情还算不错,微笑着问道:“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陈木满脸不开心的道:“老大,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自从来了岭南之后,我总感觉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生疏了很多。
一些关键问题,你从来都不会让我插手,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陈木么
这么些年,我跟在你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对我,我心里不服气。”
陈华挑眉看着陈木,一会之后笑容渐渐变冷:“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些话藏着等到回了京城之后,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才会跟我说。
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是一个跪在你脚底下的懦夫,也有可能是一个怒骂你是个王八蛋的阶下囚。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还是我太高看你了。
我以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我清楚,现在对你这个样子,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有些话,难道一定要我一点一点给你戳穿了之后,你才能意识到自己错了”
陈木看上去好像一头雾水的样子:“老大,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华冷冷道:“好,你还要装傻,我就跟你说明白我让你去三皇子身边帮助三皇子,可是你偷偷去见了二皇子李天,这件事有没有”
陈木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没有回答陈华的话。
陈华又道:“京城稽查司在我的手里,金字号木字号的缇骑不知道有多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都敢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
李封和李天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已经是势同水火了,在那种关键时刻,你瞒着李封出现在李天的府邸,现在你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要疏远你
我的兄弟都是忠肝义胆的,没有你这种无耻之徒。”
陈木彻底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待在三皇子麾下如鱼得水的时候,陈华要把他弄到岭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明白为什么陈华要疏远自己。
原来这一切,都在陈华的掌控之下,这个时候陈木突然醒悟过来,像陈华这种从来都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人眼里,自己恐怕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陈华见他不说话,淡淡道:“我能把你的命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当年你跟婉儿一起在山里面的时候对她多有照顾,否则的话,你的脑袋早就已经搬家了。
现在你在岭南,总好过留在京城给李封使绊子。
一旦李封在角逐皇位的斗争中失败,那么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我不会去做那种蠢事,所以我必须要把你留在岭南。
你要是愿意继续干下去,那就在岭南好好呆着,你以后的路我也给你规划好了,能够在岭南这边做一个好人就留下做一个好人,中原就不要回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陈木犯了错,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因为陈木遇到了陈华,所以他所承担的责任可能要稍微小一些,否则他的命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