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聂知道文士担心什么,但是生而为人,又有谁能拒绝到手的财富? “先生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拒绝不拒绝的道理,只有够不够份量的问题!” 听了卢聂的话,文士微微点了点头,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李子归坐于府堂,整整一日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堂告状申冤。 “大人,看来这北业城治理得不错,竟然没有一人击鼓鸣冤!” 看着已经散去的人群,一名随从官员神情有些惊讶的看向李子归道。 “呵呵,你认为这是治理得好的表现吗?” 李子归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今日开堂会审,他早就知道了结果。 “大人的意思是......” 随从官员皱了皱眉,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准。 “再过几日,便可知晓!” 李子归打了个哈哈,转身离开了府堂。 “你害怕死亡吗?” 一间普通的民房里,一名蒙面男子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声音有些复杂。 “大人,民女只要能报仇雪恨,死不足惜。” 少女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明日府堂,击鼓鸣冤,方可报你之仇。” 蒙面男子微微叹了口气,这世间的可怜人,又何止眼前之人。 “多谢大人!” 少女微微躬身,朝蒙面男子行了一礼。 “他日如果报仇雪恨,再来跪谢大人!” 少女身体微微发抖,这一日,她终于等到了。 “大可不必,如果能不死,那就好好的活着,就算是报答本公子了。” 蒙面男子看了看少女,缓缓转身,离开了房间。 “是,大人!” 少女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哀怨大于心死,也许,她已经死去了。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二日一早,李子归开堂不久,那堂外击鼓鸣冤的大鼓就被敲响,一声声的鼓声,震人心肺,仿佛有道不明的冤屈和屈辱。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也渐渐唤醒了北业城的魂魄,让那些久藏于底的情绪慢慢开始崩发出来。 “堂下何人鸣冤击鼓?速速上堂前来,说明冤情!” 李子归微微皱眉,今天才第二日,按理说,没有这么快出来才对。 “民女秋葵,拜见青天大老爷!” 李子归话音刚落,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就在两名亲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府堂。 “嗯,既有冤屈,那就如实说来,要是事实如此,本官为你做主。”
www.aishangba.org 看着堂下楚楚可怜的少女,李子归神情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多谢,大人!” 少女微微躬身,开始向李子归诉说冤情。 “大人,民女本是城北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 听闻府堂响起鼓声,那些原本沉寂的魂魄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们都想看看,少女能不能鸣冤昭雪。 “呵呵,是吗?竟然还真有人击鼓鸣冤?” 听了文士的汇报,卢聂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人,今日乃上卿大人的第二日开堂,要是我们不做点什么,恐怕府堂外的鼓声会越来越频繁!” 文士有些忧心匆匆,卢家的那些破事儿,他可清楚得很,而且,有很多事,他都参与在了其中。 “那又如何?” 卢聂看了看有些急色的文士,神情有些不悦,多大点事?用得着如此反应? “那些泥腿子,永远也不懂得上位者的权术,他们难道认为,就凭借一张嘴,就能鸣冤昭雪?” 卢聂有些好笑,要是真如此,恐怕整个内北冥地区,能够完好无损的官员,将屈指可数。 “可,可是......” 文士犹豫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先生如果不放心,今晚就替本官走一趟府堂即可!” 卢聂丝毫不在意,他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根本就没有必要瞎操心。 “大人是说......” 看着卢聂递过来的银票,文士一愣,瞬间就知道了卢聂的意思。 “没错,上卿大人来我北业,我这个做下属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才对。” 卢聂神情淡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那日,少城主闯入民女家中,杀死民女父亲,逼迫民女做那苟且之事,民女怎么可能答应?” “后来,那少城主就用强,不但玷污了民女,还随手杀了民女母亲,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少女说完,爬在地上不断向李子归磕头。 听见少女的冤情,堂外一片寂静,他们之中,可是有不少人与少女的情况类似。 “可有人证物证?” 听见少女的话,李子归仿佛明白了什么。 “回大人,除了少城主一行人,并无人证,至于物证,民女父母已经下葬,如果大人需要,可以去开棺验尸。” 少女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涉及到城主府,岂不能盲目行事,来人,去城主府请少城主!本官要当面对质。” 李子归心里明了,但是该如何决断,则需要进一步审问。 “是,大人!” 两名亲卫听见李子归吩咐,立即出了府堂,朝城主府方向狂奔而去。 “呵,请那个混蛋来对质,能对出什么来?难不成对方还会亲口承认此事?” 听见李子归的话,堂外顿时闹腾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这只是他们双方走的过场而已,你还想当真不成?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们能审出什么样的结果来。” 一名男子神情古怪的看向说话之人。 “哎!恐怕倒霉的,还是那名可怜的姑娘啊!没想到父母的冤屈没有昭雪,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众人都纷纷摇头,感叹这该死的世道。 叶秋雨看了看堂上那名可怜的姑娘,身体微微颤抖。 “不用担心,事情也许还没有到那一步!” 刘洪州轻轻拍了拍叶秋雨的肩膀,微微皱眉。 他看不清堂上之人的目的,不过既然对方如此大张旗鼓的坐堂会审,不是大奸之人,就是有意为之,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