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一没有离婚,只有丧偶1
“哐当!” “易九希!你给老子跪过来!你给老子解释解释,门口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 九希坐在沙发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被家暴,已经对暴力形成了条件反射的恐惧。 就比如现在。 黄仁忠借着酒劲用力摔打桌椅,客厅里除了九希,还有原主的婆子妈赵菊花。 赵菊花显然是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很熟悉,所以十分熟练的抱走了三岁的孙儿。 临走时,那双吊翘眼斜视九希,嘴角隐隐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爽快。 嘴里喃喃自语:“一天什么都不干,花了那么多彩礼,吃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就知道花我儿子钱,被打死也是活该。” 九希抬头,眼角还有一团乌青,显然是不久前又挨了揍。 赵菊花冷哼:“看什么看?儿子你看她现在不服气的很,还用狗眼睛瞪你老娘呢!” 黄仁忠红着双眼,摇摇晃晃走到九希跟前,一股难闻的酒气迎面扑来。 九希屏住呼吸,坐在沙发上冷觑对方:“怎么?你想打我?还要我跪着解释快递?你就这点出息了,窝里横,当初就不该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儿子!你看她说什么呢!”赵菊花气汹汹的用手指着九希的鼻子骂:“你能嫁给我儿,” ......是我儿的福气..... 结果话没说完,被九希一个冷眼刀子梭过去,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自觉被九希唬住的赵菊花一阵难堪,恼羞成怒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九希头上砸。 “不孝顺的狗东西,也敢用眼刀子瞪我!” “啪!” 玻璃杯掉在地上碎成片,水很快便将地毯打湿。 赵菊花又开始大呼小叫的长叹地毯多么多么珍贵,九希多么多么败家...... 而一旁的黄仁忠怒火已经蓄到了顶点,他今天过的格外不顺,好好的一个客户被人抢走..... 抬手,想象中的殴打与求饶,才是慰藉他事业不顺的良药。 女人嘛,就是给男人出气的...... 然而想象中的预算没有出现。 他的手,被九希死死掐住。 九希面无表情,手上用力,只听“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落地,黄仁忠与赵菊花的尖叫都要刺破人的耳膜。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赵菊花和黄仁忠看着塌陷下去手腕,慌张的不行。 “啊啊啊妈,那贱女人把我手腕弄断了!!” “什么?!!”赵菊花转头,一双老眼瞪的溜圆,眼珠子血丝隐隐可见,用那种不共戴天的怨毒盯住九希:“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你老公!亮亮的爸爸!!他明天还要上班呢!” “什么?他是我老公??!” 九希用比她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这一声怒吼,直接把两人整懵。 什么情况?? 这女的该不会是被打疯了吧? 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等二胎生下来,就一脚踢了,家里还少养一个。 赵菊花摸不定九希什么意思。 九希已经凑到她跟前,一把揪住赵菊花的耳朵用力一拧,顿时整栋楼都听见了赵菊花的惨叫。 上下楼邻居对九希一家的家暴已经见怪不怪,但今天的声音明显不对。 不过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别人是两口子,你好心去劝,结果人家转头就好上了,劝架的倒成了好人。 恰巧黄仁忠的父亲黄礼国从外面跳舞回来,楼下的邻居叫住他:“老黄老黄,你家又开始了,你回去劝劝吧,夫妻哪有天天打架的?影响不好。” “成,我回去劝劝。” 黄礼国前脚答应,后脚一拐,人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儿子教训媳妇天经地义,婆娘就是用来打的,不打不成体统,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瞎掺和了,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 九希站在窗边,眼睁睁目送楼下黄礼国摇摇晃晃的远处。 “啊嚏!”忽然脊背一股寒冷,黄父摸了摸鼻子,抬脚进了卤肉店:“老板,老三样。” 老板应了声好,没一会儿黄礼国夹了一筷子猪头肉,就着花生米喝了口二锅头。 “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可惜了这个季节没有狗肉。” 老板闻言笑道:“狗肉?你儿子不是把你儿媳妇的宠物狗抓走和他的朋友吃了么?怎么?没叫你啊?” “啪!” 黄礼国脸一垮:“那小崽子把我儿媳妇的宠物狗下酒菜了?那个狗崽子!我回去就教训他!” 老板笑笑,撇过头翻了个白眼。 还教训,当谁不知道这个小区,就你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家暴不断。 你要真是护儿媳妇的好公婆,儿媳妇也不会被家暴。 换句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东西装什么装! 这边黄礼国吃的满嘴流油,二两酒下肚,天都黑了。 摇摇晃晃的回到家,发现屋里黑黢黢的没开灯。 习惯性的叫儿媳妇过来给他换鞋,脑海中已经有了三千字的说辞说教儿媳。 但他喊了俩声都没动静。 “难不成都出去了?不应该啊。” 儿子会出去继续花天酒地,老婆子会出去跳广场舞,唯独受气包不会出去。 再说这个时候,他的乖孙会第一时间跑过来,亲热的扑进他的怀里叫爷爷。 他们一家,都是齐心协力的,除了那个外来的儿媳妇。 所以他才支持儿子打儿媳妇。aishangba.org 人嘛,不懂事,揍两顿就好了。 黄礼国打开灯,脱掉鞋就乱丢,反正有人会收拾的,他现在累的很,只想睡觉。 结果刚转身,就看见客厅中央,跪了三个人,从小到大,依次排列。 三个人嘴巴用胶带缠住,三人的视线落在黄礼国身上,满是乞求。 “呜呜呜!!!”老公/爸/爷爷救我! “你,你们这是?”黄礼国用力甩头,企图让自己脑袋清醒。 然而还是三个人跪在地上,黄礼国以为家里遭了贼,而贼还可能没走,这样一想,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那个女的呢?”黄礼国声音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