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分析会上,一个警官侃侃而谈: “达温在国内有三个案子待处理,都是伤人案,其中一个残废了,另外两个重伤,根据受害者的描述,我们初步确认这三起案子都是达温团伙干的。” “这个团伙大概有五六个人,一直在国内和缅北一带流窜,谁给钱就替谁干活,没有是非观念,下手狠毒,没有底线。” “另一方面,有不可靠消息,说达温团伙偶尔也贩毒,但我们还没找到任何线索。” 警官喝了口茶水,又说道:“凌晨这场打斗很惨烈,根据夏风的描述,这几个人昨天晚上一直在他的店对面吃烧烤,应该就是等着夏风下班。” “在街口堵住夏风的时候,达温第一个就被踢晕了,后来打伤夏风的那个人叫貌茂,现在在逃。” 周所长道:“先审讯这几个人,回头再去医院跟夏风沟通一下,详细问问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我们这次一定要把这个案子落扎实了。” 开完会,周所长刚进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赣省商会的钱绍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周所长,我是老钱,晚上有没有时间?有点事想向您请教一下。” 周所长笑道:“你钱大老板还有什么事向我一个小警察请教,有事就说话,只要不违反原则都没问题。” 钱绍才这才说道:“我昨天下午有个案子,您能不能关注一下,我不怕你笑话,我在缅北买了一块石头,后来又丢了,昨天在瑞宁找到了,现在起了点争执…” 周所长心里一动,好像有这个案子,他就说道:“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吧,有什么问题我再跟你沟通。” 放下电话,周所长也没在意,现在伤人案是大事,保不准局里还要过问,必须把材料整扎实了。 正想着心思,张警官敲门进来了,一见周所长,张警官说: “所长,昨天晚上武德水和夏风的争执案子,原定今天上午商谈赔偿的事宜,夏风现在住院了,武德水那边的意思是互不赔偿,这件事就算了。” 周所长一愣,问道:“这个案子不是和那块石头的案子是一起的吗?” 张警官解释道:“武德水几个人怕夏风半夜把石头转移,就在店门口吃烧烤,这才打起来了的。” 周所长问道:“石头值多少钱?” “据说是两百多万,几个赣省人合伙买的。” “石头还在店里?” 张警官心有余悸地说:“昨天晚上,老孙几个人想把石头拿回所里,谁知张局长发话了,石头不动,案子详细记录,估计一会儿局里应该有指示了。” 周所长心里有点不高兴了:这么大的事老孙怎么不汇报?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真是张局发话了?” 张警官点了点头:“我没去现场,据说当时有个女人给张局打了电话,局长对我们处理的方法有点不满意。” 小声说道:“所长,这个案子有点麻烦。” 说着,他翻开手中的档案夹,指着一个复印件说道: “您看看,原件我放在档案室了。” 所长看了一眼复印件,这是海关签发的罚没物品销售单据。 如果不出意外,钱绍才涉嫌走私了,周所长略有所思地说道: “老张,这个证据先别跟其他人说。” 张警官说道:“小郑也看见了,我叮嘱他一下。” 张警官走了。 周所长陷入了沉思,现在事情有点复杂了。 …… 下午三时。 白苏阳坐在宾馆的咖啡厅里,对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两个人都端着茶水,专心致志喝茶,就像彼此都不存在了一样。 过了好长时间,老者打破了沉默: “老白,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 “姜哥,不是我要什么结果,而是赣省商会给我个什么样的交代,别以为钱绍才他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自己屁股上有什么样的屎,你们不知道?” “木姐的赌场他没有股份?你说我去举报一下,他进去,还是他和儿子一起进去?”
www.aishangba.org “至于偷运点大米白糖的我就不说了,现在他那么大一个老板,竟然欺负到我们鲁省年轻人头上,你让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办?” 老姜犹豫了一下,争辩道:“老钱这件事做的是有点不对,太张扬了,但毕竟有原因,石头是他的,拿回来也算正常举动。” “正常举动?正常举动就是买凶杀人?” 白苏阳冷笑了两声:“姜哥,你们是同乡,还在一个商会里,相互帮衬也应该,但不能无原则放任不管。” 白苏阳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告诉你,这块石头是从海关手里买的,罚没来的。” “什么?”老姜一愣,有点不相信地盯着白苏阳。 “别这样看着我,大家都这么干,石头没进家门之前,谁也不承认,多少年都相安无事,现在倒好,钱绍才这头蠢猪竟然把证据送上门了。” “嘿嘿,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他进去一通乱说,尤其是你们几个,彼此知根知底儿…” 老姜焦急地追问道:“真藏不住了?” “姜哥,你也看见了,我刚打完电话,如果他们办事利索,也许就是一两天的事。” 老姜忐忑地问道:“老白,能到什么结果?” 白苏阳哈哈一笑:“这些年来,瑞宁城里有多少大佬折戟沉沙,也不差他这一个,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饶过谁!” 老姜有点目瞪口呆。 白苏阳又道:“姜哥,工作得你去做,我再加点猛料,姐告那个开贸易公司的貌本,我,可能,马上,就找到他了。” 老姜心里一阵拔凉。 钱绍才真是不能保了,白苏阳说‘可能,马上’,就是明确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貌本了。 说实话,就是自己想找到这人也很容易,这个人百分之百在木姐,与姐告一墙之隔。 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一旦这个人开口,钱绍才买凶杀人就大白天下了。 老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白苏阳这是要下死手了,良久,他悠悠地说道: “老钱在家乡建了一个批发市场,投了五千多万,估计年底就要封顶了,他要真出事,这个市场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到老百姓生活的大事啊!” 白苏阳心里明镜似的,他不动声色地说: “那边你沟通一下,这边我做工作,但他的原石不能拿走。” 一鲸落,万物生,沾边的人都准备吃得盆满钵满。 现在不单是钱绍才不保,连带着还有几个跟他走得近的老板都危险,少算都是几亿的资产转移。 白苏阳道:“时间紧任务急,我们必须在海关或警察介入之前完成这些工作。” 老姜苦笑道:“不动产怎么办?” “不动产还是交给政府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