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轮回么?” 虚拟空间内,陈知安缓缓睁开眼,眼里透着无尽沧桑! 直到许久后眼底的沧桑才散去。 重新变成那个清澈少年。 “死人经... 原来是这样来的。 五毒宗恐怕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这门功法虽然触及灵魂,但绝没有五毒宗那些‘毒物’修行的那么诡异!” 死人经很强, 甚至强的有些变态。 如果说武道残卷是对肉身的极致打磨、剑经是对杀伐道则的无限延展。 那么死人经, 则是对阴神、灵魂本源细致入微的挖掘! 最终指向, 触及神秘莫测的那道轮回秩序! 陈知安有种预感... 悟道中的那个人,恐怕就是死人经封面上那个背对众生的背影! 可是他搜寻记忆,大荒天下有史以来。 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存在! 虽然那些复生的人目光呆滞,神情也隐隐有些不对。 可光凭他逆转生死的恐怖手段,已经足够变态! 哪怕不是帝境强者恐怕也不遑多让! 这么一位存在,却在历史记载中半点也无... “看来得好好拷问一下江流儿了...” 沉思许久, 陈知安压下思绪,一步迈出,脚踩虚空向天上走去! 化虚境! 五百多枚元石的堆砌下,陈知安终于迈入了化虚境! 当虚无缥缈的灵魂,化作有形的阴神。 便是跻身化虚境最重要的一步。 御气境御物, 化虚境御己! 如果说化虚境前肉身与阴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踏入化虚境后,肉身和阴神便有了分道扬镳的可能! 各种修行派别,也是从化虚境开始彻底走上不同的道路! 比如北座王庭的蛮子们,跻身化虚境后一小部分天资卓越的天才,便转肉身修行为念力修行,以特殊手段祭祀神明锤炼阴神! 又比如西方的佛国。 跻身化虚后有两条道,要么继续锤炼肉身,走金刚降魔的路子。 要么念经诵佛修行佛法,以滋养阴神! 道门也是如此! 唯有剑修! 他们不修肉身也不修阴神,跻身化虚境后,直接在气海孕养本命剑,打磨剑意! 倾尽一生, 不是在磨剑,就是在磨剑的路上! 这也是他们杀力第一,寿命却总不长久的原因。 一旦本命剑毁。 对于剑修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其伤势之重,不亚于其他修行者肉身破碎、阴神枯竭... 此时。 在悟道死人经后,陈知安已经孕养出阴神,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成熟的化虚境修行者了! 但还有不足之处。 武道残卷和剑经,依旧停留在御气境阶段! 对于一般人来说。 主修道藏至多一部,再多便会力不从心,有些天资卓越者,无非也就是继续修行些增长杀力的功法。 可陈知安不一样。 无论是武道残卷还是剑经,他都不可能舍去! 毕竟这两门道藏之妖孽,比起死人经来说有过之而不及! ...... “所以... 我到底走哪条路? 还是说,三条路一起走?” 在空中驻足片刻。 陈知安眉梢微扬。 这个选择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很艰难,毕竟贪多不烂。 可对他来说, 不过是再开一座青楼的事罢了! 只要挣钱的速度够快,就永远不会力不从心! 下定决心后,陈知安从天空中拾阶而下。 心念微动。 一道虚影从他身上走出。 那道虚影身形缥缈,面目和陈知安一般无二。 陈知安抬头看着他,恰好那道身影也缓缓回头,嘴角勾起浅笑:“道友!” “道友!” 陈知安同样勾起浅笑:“道友,就由你修死人经可好?” “正有此意!” ..... 琅琊城西的一座院子里,陈知命正坐在石凳上认真数着元石。 虽然数了很多遍。 但他依旧孜孜不倦。 除了元石,那破烂的桌子上,还摆着许多零零碎碎的铜钱。 终于又数完一遍。 他抬起头,对一旁托起下巴看他数钱的钟言道:“知安谴人来说,你要找的人还在姜氏祖宅。 姜道守承诺可以让她走。 她却没有点头...” 说到这里,他略微犹豫道:“她长的,和朱婉儿很像...” “在御剑宗我看到朱婉儿时,就已经明白了!” 钟言叹了一口气。 那日她随陈知命登山,大战一起,她便被老李挥手送到了山下! 事后薛衣人把朱婉儿死前的话讲给她听。 她便知道陈知命那位青梅竹马,恐怕从来就没有真的忘记过去。 也从没想过要嫁给姜华雨! 大哥的未婚妻。 恐怕就是她寻的替代品! “你准备怎么办?” 陈知命眉眼微挑:“如果想去接她,我可以陪你,不过得加钱! 来时那十两银子的债,我已经还清了!” 钟言看着陈知命。 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不只是钱的情绪。 陈知命别过头去不看她,只顾说道:“要是你不去的话,我就走了!” “不去了...” 钟言轻叹一声,缓缓道:“这一路走来几万里,在琅琊城受尽磨难后,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陈知命问道。 “这天下的道理啊,终究是看拳头大小的!” 钟言感慨道:“琅琊姜氏拳头大时,他们驱逐流民、毁我钟家、杀人掠地都是道理,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也没人认为不对! 等小侯爷入城后,姜氏的拳头不够大了。 他们的道理便不顶用了。 就有了陈留甲入城,小侯爷定罪姜道陌、血洗御剑宗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有道理的人,又变成了小侯爷!” “你这样认为也不算错!” 陈知命脑袋一歪:“所以你是想做拳头大的人? 这恐怕不行。 以你的资质,想要跻身宗师境都难如登天...” “我不想做拳头大的人,我想要拳头大的人讲道理,真正的道理!” 钟言认真道:“因为我觉得这个道理不对!” “所以?” 陈知命问道。 “所以我要修行,等我拳头足够大时,才有可能让他们讲道理!” 陈知命认真看着钟言。 她眼底一片平静,直视陈知命的目光! 漆黑的眸子里, 甚至能倒映出陈知命的面容。 “我曾做过村里的启蒙老师,可以教你剑法,不过...” 钟言眉眼微挑:“不过什么?” 陈知命收回目光,淡淡道:“不过你眼底清澈的愚蠢告诉我... 得加钱!” 钟言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似乎很喜欢钱?” “当然,谁不喜欢!” 陈知命理所当然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河西钟家世代为商,又经营最挣钱的丝绸...” “那又如何?” 陈知命歪着头道。 “我有很多钱!” 钟言道:“很多很多...” “所以呢?” “蠢货,她是叫你娶她,娶了她,她的钱就是你的钱!” 坐在角落里抠脚的老李嫌弃地看着两人,骂道:“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腻歪,影响老夫修脚了都!” 钟言脸色微红,捡起地上的簸箕,转身进屋子里做午饭。 陈知命则眉头微皱,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老李... 她真的很有钱么?” “滚!” 老李一只破鞋丢过来。 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天空。 贼老天,凭什么这样一个贪财好色的玩意儿,剑道造诣偏偏有几层楼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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