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李家,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 “可这其中的因由是什么,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别说是李春玉,连李精白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 “定是我当年在山东为官,官声极正,又有些政绩,因此受国师赏识。” 李精白找到一个极为合理的理由,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国师云逍子有识人之明,世人皆知。 别的不说,首辅温体仁,还有孙承宗、孙传庭、卢象升等等,都是云真人举荐的。 想当年,自己也是一员能臣干吏,能被国师看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就是起复的时间有点晚了,让自己白白蹉跎这么多年。 “李信能被简拔为苏州同知,看来也是沾了你的光,子凭父贵啊!” 对于李精白的推测,李春玉深以为然。 “不然呢?” 李精白颇为得意。 接着看向李信,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通训斥: “如今入了国师的法眼,以后可不能跟以往那般浑浑噩噩,丢了为父的脸面且不说,还辜负了国师的知遇之恩,平白断送自家前程。” “那女匪的事情,更是休要再提。哼,要是再任性而为,被国师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www.aishangba.org 李信唯唯诺诺地应答:“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他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本以为云真人亲自来杞县,只是给自己保媒。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安排。 自己何德何能,竟受云真人如此器重? 这样的大恩,也只有结草衔环相报了。 “太子殿下和国师马上就到了,还傻愣着干什么?” 李信正思绪万千时,‘啪’的一声,后脑勺又挨了李精白一巴掌。 李信无奈苦笑,跟着李精白匆匆朝大门赶去。 不多久,朱慈烺和云逍同乘一车来到李府。 李府上下纷纷跪地恭迎。 “李岛主,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朱慈烺径自上前,伸手将李信扶了起来。 前年他在西山岛住过一段时间,跟着其他人一起把李信叫‘岛主’叫习惯了。 李精白等人全都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竟然认识李信? 李信这浪荡子,又什么时候成岛主了? 岛主又是个什么官职? “都起来吧。” 云逍笑着朝众人挥挥手。 李府众人这才起身。 李精白将一行迎入府中。 他发现云逍与李信十分熟悉,言谈间也很是随意。 他的脑瓜子不由得‘嗡嗡’的。 哪里是什么子凭父贵,而是父凭子贵啊! 李信这不孝子,竟然在老子面前扮猪吃老虎! 接着李精白的心里一阵酸酸的。 国师的眼光,也不咋地嘛! 竟然不识我李精白的才华,反倒看重李信这个不成器的。 来到花厅坐定。 云逍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李家父子。 其实这样安排他们父子,并非是出于恩赏。 云逍特意让人查过李精白。 此人进士出身,最初出任夏津县令。 上任伊始,李精白获悉黄河故道百姓很苦,沙地不收庄稼,课税却一点不少。 因此他果断免了沙地税。 当地百姓感激涕零,还专门为他立了立一块《除豁沙田碑》。 能够升任山东巡抚,也足以证明李精白的能力。 他为官近二十年,除了给魏忠贤建生祠这个污点,也找不到其他劣迹。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提拔哪个不是提拔? 正好工部右侍郎王象晋,由于年老体衰,又沉迷于杂家水稻研究,向崇祯请辞。 崇祯向云逍征询工部右侍郎的人选,于是云逍就举荐了李精白。 按照云逍的安排,李精白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河南的水利。 涉及上千万两银子的项目,交给别人可不放心。 至于让李信担任苏州同知,一方面是他有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西山岛发展的考虑。 西山岛将来要建成大明的硅谷,是大明日不落的科技核心所在。 李信这个‘岛主’,名不正言不顺。 西山岛归属苏州府管辖,因此才给他安排那样的官职。 李信的才华,当然远不止一个小小的同知。 好在他现在还年轻,官要慢慢升,不急。 当然了,云逍这次来李家,主要目的还是做媒。 宾主寒暄了一阵,云逍将话题引入正题,“李信,你可曾婚配?” 李精白心头一跳,狠狠地盯了李信一眼。 这时候要是提什么红娘子,岂不是自毁前程? 李信答道:“回国师话,信不曾婚配。” 李精白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有犯浑。 云逍笑道:“这倒巧了,我知道一名女子,与你极为般配。” 李精白闻言大喜。 国师这是要指婚啊!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李精白急切地问道:“不知是哪家女子?” 云逍答道:“昨日我去拜访太康伯,获知他有一女,貌若天仙,品行端庄,年龄与李信也是相仿。” 李信:??? 云真人说的是谁? 总不至于是红娘子吧? “能得国师如此评价,那必定是良配,下官过几日就请冰人,前往太康伯府上提亲。” 李精白生怕李信开口拒绝,慌忙答应了下来。 这时朱慈烺忽然开口:“国师昨天去了太康伯家里?孤只知道太康伯家,只有皇婶婶一个女儿,怎么又多出一个?” 让你来是当工具人的,不是来多嘴的……云逍淡淡地答道:“是太康伯张国纪不久前收的义女,因此太子殿下不知情。”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虽说是义女,却也是入了家谱的。” 李精白心中大喜。 太康伯张国纪虽然权势不如以往,可毕竟是勋亲。 他的义女,配自家的儿子,也算是门当户对。 义女? 讲究的是身份,而不是血缘。 只要入了张家的家谱,那就是张家的人,并且还是嫡出,可不管是亲生还是义女。 再说了。 即使没入家谱又怎样? 太康伯的义女,又是国师指亲,这又岂是寻常官宦家的女子可比? 再不济,也比那绳伎出身的女匪红娘子,要强出百倍、万倍吧? 接着李精白反应过来。 这不正是宋县令所说的第三喜吗? 李精白心中火热,恨不得马上去太康伯府,问道:“敢问太康伯千斤闺名,下官也好请煤前去提说。” 云逍说道:“邢红娘。” 扑通! 李精白原本屁股只搭了一个椅子边,吃惊之下,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