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如梦初醒直接跪倒在地,急声道:“臣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参见公主殿下,臣治理地方无方,以致公主殿下无辜受难,臣死罪!” “臣等死罪啊……” 院落之中登时响起了一片哭嚎声音,后悔啊,早知道参加这个破酒宴干什么?一下子,别说爵位了,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要保不住了啊! “王嗣冲,将所有动手之人,全部缉拿,等候发落!” 朱辟邪冷哼道:“保国公朱国弼、诚意伯刘孔昭、灵璧侯汤国祚还有东宁伯焦孟雄,安远侯柳祚昌,命人抵抗,全部拿下,羁押到南京刑部,其余勋贵,有一个算一个,我可以让你们回府,至于如何处置,你们就等着朝廷的旨意吧!” 史可法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这样的事情一出,不要说勋贵了,就是南京整个政坛都要引起剧震啊! “宪之公!” 朱辟邪淡然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公主我先带回寒舍休息,毕竟皇上已经宣布了公主的死讯,此事不宜张扬,一干人等全部封锁消息,有谁干泄露出去,锦衣卫直接拿人!” 史可法心头一阵哀叹,这个朱辟邪当真是丧门星啊,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血雨腥风啊,这一次只怕又要人头滚滚了。 史可法命人接管了保国公府,收拾残局,仅仅不过一两刻钟的时间,保国公府死伤超过百人,其中近五十人死于非命,这可是通天的血案! 最棘手的是,这件事情还不能完全公之于众,毕竟涉及到了已经被皇家宣布死亡的长公主,一旦盖子被完全解开,皇家将颜面无存啊! 仅仅一夜时间,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南京甚至整个江南快速传播开来,原来的征虏大将军朱辟邪率领部下血洗保国公府,死伤上百人! 锦衣卫,刑部,都察院以及勋贵等朝堂的官员们纷纷通过各个渠道上书朝廷,几乎同一时间,朱辟邪的书信也到了太子朱慈烺的案头。 朝堂之上,都察院与六部官员甚至是一众勋贵们纷纷义愤填膺,仅仅一天时间,弹劾朱辟邪的奏章就已经堆满了书案! 甚至连左都御史黄道周都亲自下场了,毕竟,这一次朱辟邪做的太过分了,兵围保国公府,大开杀戒,须知你现在已经不是征虏大将军了,不是京营总督了,仅仅一个操江守备就敢调动应天卫的人马兵围保国公府,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殿下,这一次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再护着朱辟邪了!” 陈演急声叫道:“朱辟邪私自聚拢兵力围攻保国公府,大开杀戒,死伤上百人啊,甚至连保国公为首的数家勋贵都被监押了起来,他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如此横行霸道,置朝廷威严与何地?难道他想要效仿曹操甚至安禄山不成?臣请殿下即刻下旨,将朱辟邪即刻监押,押赴京城法办!” “殿下!” 黄道周痛心道:“恃功而骄,恃宠而骄,您这不是在保护朱辟邪,这是在害朱辟邪啊,古往今来,重权在握的将领如果飞扬跋扈,要么被赐死,要么就是自己做皇帝啊,您、您这是将朱辟邪往火坑里推啊!如今朱辟邪私自调兵,围攻国公府,杀伤上百人,便是十个人头都不够砍得啊!” “臣等恳请殿下下旨,法办朱辟邪,严惩不贷!” 一众臣子纷纷跪倒下来。 “你们都给孤闭嘴啊!闭嘴!” 朱慈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被众臣逼迫,登时就炸了! 朱慈烺怒喝道:“你们都知道个什么?看看这些奏章里都写了什么?这也就是朱辟邪,如果是孤在南京,孤会直接把朱国弼满门都给灭了!” 朝堂上的登时一片寂静,对于朱慈烺的怒火着实赶到惊愕。 “殿下!” 黄道周不满道:“如果您要是执意包庇朱辟邪,那老臣就只能到坤宁宫跪请皇上亲政了!殿下处事如此不公,如何能让朝堂众臣心服口服?” “好,” 朱慈烺气急败坏的瞪视着黄道周,低吼道:“今日,孤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程俊,将锦衣卫的密报递给黄大人!” 程俊抄起书案上的密奏,递给了黄道周,沉声道:“幼玄公,有些事情,眼见都未必是实,更何况你们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大将军行事除了田弘遇那一次,哪一回不是谋定而后动,心思缜密?这一次,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哪里会冒着如此风险大打出手?” 黄道周冷哼一声,展开了密奏,脸色登时变得精彩无比!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黄道周满脸愕然,震惊道。 孙传庭在一旁问道:“幼玄公,怎么了?” 黄道周一脸无语的将密奏递给了孙传庭,苦笑道:“这、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几个阁臣闻言,纷纷围拢了上来,连老国公张唯贤都凑了上来。 黄道周叹道:“长公主,长公主私自出宫,前往南京,途经漕运,结果被漕运参将识破女儿身,直接抓人送入保国公府,意欲给保国公做妾,若不是保国公府的家仆冒死报信,现在长公主只怕已经……” 朝堂之上,到处都是惊呼之声,震骇莫名,这朱国弼太牛叉了啊,比田弘遇都牛叉,田弘遇最多也不过抢掠了十几二十个民女而已,可是朱国弼连大明的长公主都敢抢! 这就是作死啊,连带着将南京城的一众勋贵都给坑死了! “这是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请罪的奏章,都给你们!” 朱慈烺狠狠的将史可法的奏章摔在众人面前,从昨日到现在,朱慈烺已经憋屈到了极点,先是被父皇骂了一通,紧接着被母后跟皇伯母叫过去狠狠地一通训斥! 堂堂的大明长公主啊,崇祯也仅仅是宣布长公主甍了,可不是除了长公主的长平公主名号,无论如何,这都是崇祯最心爱的嫡长女啊,竟然被堂堂国公给掳掠到了国公府,差点成为他的小妾!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朱慈烺一夜没有合眼,刚刚上朝就被众臣群起而攻之,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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