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孤男寡女在这里做什么?
偏屋之内。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 王家所有的人都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望着屋里的一对男女。 南平公主美眸望向房赢,咬着嘴唇,神态复杂。 短短两日,她对房赢的感觉就像九曲十八弯,先是厌恶,后是感恩,如今却又急转直下…… 长案之后。 房赢和王有容并肩而坐。 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小鸟依人,配上幽雅的环境,可谓郎才女貌。 这一幕,若是放在平日,可能让人津津乐道,可现在....时机不对! 众目睽睽之下。 王有容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抬起头问道:“诸位兴师动众,可是有事?” “青山,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王敬直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爹尸骨未寒,你不在前面帮忙,却跑到这里和男人幽会……” “你,这是大不敬!” 这话说的语气怆然,配上他悲痛的神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孝子贤孙。 房赢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原来就是这货。 至于攻讦的原因…… 众所周知,王敬直一直是个太子党! “表哥,你非要这么做?” 王有容声音干涩发颤,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紧咬着牙关,让眼泪不掉下来。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王敬直悲愤道:“我爹生前多疼你,如今刚刚去世,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他吗……” 砰! 房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背负双手,目光直视王敬直,眼神压迫感十足,高大的身影宛如标枪。 王敬直吓得后退一步,嘴硬道:“房遗爱!你…你想干什么?” “王老二,我有些好奇。” 房赢神色坦然问道:“我和王小娘子在这里,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 王敬直顿时语塞。 “你在尾随我吧?”房赢淡淡说道:“你是王公嫡子,不在外面守灵,跟着我做什么?” 王敬直脸色涨红:“我去出恭不行吗!” “然后刚好就遇到了我....”房赢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真是好巧啊!” 王敬直怒声道:“房遗爱,废话少说!” “不管如何,你勾引有容表妹,与她在我父亲殡丧期间幽会,已是不争的事实!” 房赢淡然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王小姐幽会了?” “废话!你当大家瞎吗?” 王敬直张开双臂,狂傲的叫道:“如今我王家人亲眼目睹,你还想抵赖吗!” 房赢讥讽道:“我们是待在这里,可你可曾看到,我们做过过分的动作?” 王敬直脸色一僵:“那倒没有。” 房赢再问:“我们可曾衣衫不整?” “没……” “我们可曾说过露骨话语?” “没,没来得及听到……” “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王敬直都懵了:“是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房赢抄起案上纸张。 上前几步,放在了老大王崇基的手里,然后扫视四周,淡然说道: “诸位,都看看吧。” 王崇基急忙低头翻阅,只一眼,便愣在了当场。 “这…这是……” 王家长子睁大双眼,握着纸页的手掌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大哥,快给我看看!” 王敬直一把夺过来,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众人好奇万分。 纷纷凑上来观看。 随着内容的呈现,王家直接一个两个木头人,集体僵化在原地。 “孝经....” “这是孝经!” 王家老管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喊道:“老爷!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吗?” “这是有容小姐的笔迹!” “她…她在为你抄写孝经啊!” 此言一出。 王家人全都神色悲怆,再次望向王有容时,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羞愧。 人家在抄孝经。 哪里有时间幽会? 关键是,王小姐不声不吭,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用自己的方式纪念先人…… 比起到处宣扬自己有多孝顺。 这种低调的风格,无疑却更显的虔诚和真挚。 王崇基神色羞愧的拱手道:“有容表妹,吾等…错怪你了……” 王有容嘴巴瘪了瘪,差点哭出来。 却已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对着王崇基温婉回礼 “可恶!怎么会这样!” 王敬直神色阴沉,拳头死死攥紧。 他搭上王有容的清名,冒着得罪祁县王氏的危险,好不容易抓住房赢的把柄,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甘心! 实在是不甘心…… “不对,事情不对!” 王敬直忽然大声叫嚷:“有容妹妹在此抄写《孝经》,可是房遗爱呢?!” 他指着房赢,恶狠狠的叫道:“房二郎!你在这里又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 所有人猛然一惊,齐刷刷望向了房赢。 是啊? 房二郎跑这来干什么? 王敬直面露得意,趁胜追击:“房遗爱!我表妹失去亲人,正是悲伤欲绝的时候,你却趁机跑来勾引她……” “你还是不是人!” 他越说越投入,大义凛然道:“你以为你诗画双绝,所有女子就会对你投怀送吗?” “我呸!” “你太小看天下女子了!” “我表妹冰清玉洁,又岂是你能染指的……” 他说的正带劲。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二,二公子……” “谁!谁在打断老子说话!” 王敬直凶狠的扭头,发现身后一名家仆神色古怪。 王敬直顿时大怒:“我在说房遗爱,你为何阻我?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 “不,不是的……”仆人颤颤巍巍指向一边:“您先看看墙上……” “墙上怎么了!” 王敬直愤怒的扭头。 下一刻直接长大了嘴巴。 不仅是他,王家所有的人都抬着脑袋,石化在原地。 ....只见灰旧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首诗: “王叟黄泉里,” “还应酿大春。” “夜台无晓日,” “沽酒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