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世界的情况

    另一方面，山石跟着小个子和地洞龙们走了一个月，地洞龙们在地底深处挖的太多打了太多的洞了，以至于这一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在绕路，这就好像渝城一日游24小时23点五个小时在立交桥上一样。　　不过一路上山石倒是和那个小个子熟络了起来，小个子名字很是拗口，哪怕是山石有着自动翻译也很难念的出来，就感觉这名字烫嘴，也许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特色，然后山石就一直叫她小个子。　　紧赶慢赶后，一行人（？）总算抵达了目的地，这里是地洞龙的老巢，这里的位置在很深很深的地下，山石的感知内已经感应不到海水的存在了。　　不过哪怕是在如此深的地底深处，依旧生活着大量的动物，茂密的类似于藓类的植物为这里提供了生物生存的必要环境。　　山石也看到了自己此行所要拜访的人或者说生物，一只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地洞龙。哪怕是看到的第一眼，山石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属于长久时间冲刷所带来的沧桑感。　　老龙看到了山石，然后发出了一声吼叫，所有地洞龙包括小个子都跑走了。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人类？”老龙开口了，就像小个子说的，这条地洞龙会说人话。　　“叫我山石就可以了。”山石观察着老龙，老龙也在观察他。　　“我大概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　　“嗯？”　　“你是为那孩子身上的东西而来的吧。”　　“是有这么个原因，因为从那孩子里我知道你和创造那个东西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点山石很笃定，因为并不是说智力高就可以什么都能做，就好像你永远不可能用猩猩来敲代码。　　那孩子身上的装备有着明显的修理痕迹，而且根据那孩子所说，自从被遗弃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一直都是地洞龙们在照顾，而整个地洞龙洞窟里唯一一个具备高等智力的生物，就是眼前的大爷爷。　　“没错，那就是我做的。”　　“啊？”山石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给惊懵逼了，他还以为是这位大爷爷在某个文明遗留的地方捡到的，然后以前见过人用，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哪晓得是这么个结果。　　山石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对方从头到尾就一根杆的身体。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手脚都没有身体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嗯嗯”山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我确实做不到。”　　“我去”山石一个踉跄差点没倒。　　“那是我还是人的时候做的。”老龙的下一句话让山石毛骨悚然。　　“看见那边墙上的痕迹了吗，每一道痕迹代表着一个月，每十道刻痕代表着一年，那是我不做人之后开始刻的一共是...”　　“二千九百八十三年四个月。”山石直接得出了结果。　　“是的，没错，那也是我们文明毁灭的时间。”老龙叹了口气说道。　　“我以前是一位专门研究生物学的专家，不过我也同时也辅修了机械工程，材料技术等多个专业，地洞龙们在那个时代就是我发现的，我常年累月的在地底下研究它们，渐渐的我便能开始和他们交流，我甚至能用它们的方式编制语言。”　　“然后你就成了这样？”　　“那倒不是，我是在灾难来临时将自己的意识传输进了我个人的一台超级计算机里，并用着这台计算机一直活到了现在，计算机在这个身体里，这具身体是我用仿生技术做的。”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并不太清楚，我为了自己的研究呆在了数百米的地下几十年了，不过后来听见一些逃难躲进地下的人说，是因为地表某个大势力研发出了一种植物，就是这种植物最终造成了我们文明的毁灭。”　　“话说那孩子的那个天空梦想又是咋回事，你们到不了地面吗？”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异界来客。”　　“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因为来到这的不止你一个。”　　“你是说...”山石瞬间想到了那座岛上被子里带来的人。　　“大约两千年前，曾经有其他世界的生命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额，是这样啊。”山石还以为是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人。　　“他们出现的很突然，说着我从未听过的语言，用着我从未见过的能量，就像这样。”说着老龙身上打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块显示屏，屏幕上播放着的画面，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生物飞翔在空中，浑身上下的骨刺不断喷射着什么气体和液体。　　“嗯？”山石觉得画面里的家伙看着有些眼熟，随着画面的切换，越来越多不同的生物展现在画面中，山石越看越眼熟，直到看见了一个巨型生物，一个曾经抗住了山石几斧子的家伙，山石总算确定了这帮人从哪来的。　　地狱恶魔，这帮家伙曾经入侵过这里，但是并没有能够从这些植物的手里夺得这个世界的所有权，哪怕是那位地狱之主，在遇见了一个生命力比他更强的存在，双方交手了很久都没能分出胜负，甚至两边依旧还是满血。　　“那个时候的星球表面植物们很强大，最强的那株植物甚至覆盖了一整座大陆，无数植物笼罩这个世界，那些外来的家伙们我知道是来入侵的，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最终入侵者们撤退了，他们没能打下这里。”　　“他们要是打下来的话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作为见识过这帮地狱恶魔作风的人，如果真的被地狱恶魔们打下来的话，这颗星球得走向另一个极端。　　“我是明白这一点的，但是他们的到来却带给了我们希望。”　　“什么希望？”　　“那些入侵者里有一个种类身上带有非常浓烈的污染物质，这些污染物质对所有生命来说都是剧毒，虽然植物们已经进化得能够免疫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毒类物质，但是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毒却是真正能要了它们的命。”　　“那入侵者们怎么输了呢？”山石很疑惑，按照这个理，恶魔不应该赢了吗？　　“那些毒在最开始的时候被植物们旺盛的生命力所压制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身体内的毒素不停的扩散，以至于对它们的负担越来越大，植物们不得不动用大量的生命力去抵抗毒素的侵蚀，但毒素侵蚀越来越深，到最后，植物们为了生存开始互相残杀，吞食其他植物和大地内的生命力。”　　“我曾经去世界各地探测过，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所谓的陆地了，所有的陆地都被那些该死的植物吃干净了，它们为了抵抗那些毒拼命的吃，虽然最后也没能撑得住，结果吃到现在距离海平面最浅的地方都有两百米深。灾难爆发时那些植物虽然已经有了高等思维，它们知道该怎么处理问题，但几千年过去了，他们的智力早已被之前那些侵略者们的那些毒磨损，如今只剩下残留的一点智慧，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株植物还活着了，但那也是生命力最强的那株，我虽然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白能死去，但我知道黎明就快要到了，我们已经抵达了新时代的门口，但愿我们能顺利地重建文明。”　　“那你不是应该聚集人们做好准备吗，可我到现在除了地洞龙们就只见过小家伙一个人，我听小家伙讲地底不是还有不少人活着嘛？”　　老龙对此摇了摇头“当年植物们掀起灾难的时候，存活下来的人大部分都躲进了地下洞穴，少部分人则是躲进了一座建造在月亮上的城市里。”　　“你没试着将他们聚集起来吗？”　　“试过了，但是，唉，有些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啥事儿？”　　“这么说吧真正干扰我重建文明主要有两大因素，一个是长久居住于地下的人类整体已经退化了，他们现在大部分人的智力水平只能达到过去普通人十岁的水平，偶尔有几个智力突出的我会标记进行培养，但人数太少了，这么点人想要重建文明实在是杯水车薪。”　　“但你一点一点积累总归能成的，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多几代人就能多做一些事的吧。”　　“这就涉及到第二个原因了，地底的人们一直无法发展起来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那些天上人。”　　“天上人？”　　“那是当年的灾难的制造者们的后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依托着地洞龙们收集着地底残留的文明遗迹，却发现了他们当年留下的文件，他们当年是故意制造出这种植物的，他们想要用这种植物清除掉整个世界的其他人，最后他们就可以坐拥整个世界。”　　“居然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不过看来他们失败了。”山石觉得既然植物占领了整个世界几千年，那些制造者都没下来，就说明情况已经失控了。　　“是的，他们最后住到了月亮上去，自称天上人。”　　“那他们怎么会对你造成影响的？你们一个在月亮上，一个在海底的地底。”　　“因为地底有他们的人。”　　“什么？你说真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山石觉得很不可思议，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保持三千年的联系，怎么可能。　　“宗教。”　　“哦，我懂了。”山石恍然大悟，他大概已经明白对方是怎么操作和忽悠人的了。蓝星某些宗教的狂热所有人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论时间，没有传承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宗教。　　“被天上人所控制的那些人，他们一直在以异教徒的名义去迫害去杀害那些思想进步的人们，比如那个小家伙的父母。”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手段就和当年蓝星上用的一样，那目的呢？　　“因为他们害怕我们重建文明后知道真相去找他们算账，因为他们想要让自己像神明一样高高在上把我们踩在脚底，因为他们不希望我们在他们之前重新拿回我们的家园。”老龙越说越气。　　“我明白了。”山石对这条老龙抱有很大的敬意，他这种人到哪都是应当受到尊重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对我说这些呢？”　　“因为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老龙低下了头，态度很诚恳。　　“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　　“因为你身上所散发出的能量。”老龙在屏幕上调出一些记录。“一个月前你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侦测到你了，一个能量相当于一颗恒星的物体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我当时一度以为世界要毁灭了，直到后来小家伙联系我说发现一个奇怪的好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山石笑呵呵的说道。　　“我当年可是拿过心理学博士学位的，我从你和小家伙相处的过程中早就分析出了，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说句不中听的，你就是一个老好人，有困难的人找你，只要态度诚恳，你一定是会帮忙的，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真是，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山石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那么需要我怎么做？去干掉那些天上人？”　　老龙摇了摇头，“不，这是我们文明内部的问题，他们由我自己来解决，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们建立一条通往海面的路。”　　“哦(′-ω-`)，我懂你的意思了。”山石大概知道对方想干啥了。　　“那那株大植物呢？你有办法吗解决了吗？”　　“啊Σ(っ°Д°;)っ，我给忘了，它还没完全死呢！”老龙突然反应了过来。　　“算了我去那个家伙那看一看吧，把地点告诉我。”山石从旁边拿了一块石板，用手指在上面刻画着什么。　　“还有，路已经有了。”　　“有了？在哪？”　　“你让那个五叔带你们去他发现我的地方，顺带把这块石头交给岛上的我的同胞们，他们会帮你的。”　　“你有同胞？可是我并没有检测到和你同样等级的生命啊。”　　“啊，这个嘛，因为我啊，是个异类。”山石说着，瞬间消失不见。　　“幸亏是这么一个人啊。”老龙看着山石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哎，我好像还不知道他叫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