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连环局
我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明明我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可为什么他们总是乐此不疲地把我推出去做赌注、做诱饵?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再也不想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可是蛇骨长臂一伸,我就又被他捞了回去,他一手霸道地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一手抚上我的小腹,宣誓似的说道:“还有,柳洛渊你给我听好了,鹿蓁蓁是我的人,她肚子里的蛇胎也是我的,你再敢动他们,你试试!”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蛇骨,蛇……蛇胎? 哪里来的蛇胎? 他是在说我怀孕了吗?怀了他的孩子? 我吓得脸都白了,想伸手去摸肚子,又怕真的摸到什么东西,整个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嗤! 柳洛渊忽然笑了起来,他由刚才的紧绷,一下子完全松弛了,挑衅似的说道:“瑾琛,你看你把蓁蓁吓的,以后说话记得温柔点。” 那一声‘蓁蓁’,叫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抬眼往蛇骨瞄了一下,他果然更生气了。 柳洛渊却摆摆手,转身便消失在了我们眼前,空气里只留下一句话:“瑾琛,蓁蓁,咱们来日方长!”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又冷凝了起来,一阵冷意从我的后脊梁骨嗖嗖地往上蹿。 果然,下一刻,我的下巴就被蛇骨捏住了,他阴冷地盯着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往外蹦字:“蓁蓁?他叫得可真亲热啊!” 我直摇头,眼角氤氲上了水汽,想解释,可蛇骨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一手就把我提了起来,几乎是瞬移到了龙王庙的供桌前,大手一挥,大门就被关上了,童家所有人都被关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 我被他压着趴在供桌上,裤子被粗暴的扯掉,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我紧闭上眼睛,两只手握紧了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蛇骨却忽然松开了我,我能感觉到他还死死盯着我,我趴在那儿不敢动,可是抖得太厉害,就连供桌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许久许久,久到我两条腿都快麻木了,蛇骨终于离开了,我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地面上的水早已经退去,却湿漉漉的,透着冰冷。 我就那样坐在地上,脑子里很乱,我能感觉到蛇骨对我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完全来自于他对鹿湘的爱恨交织,因为我长得跟鹿湘一模一样,他把我当成了她! 可是刚才他被柳洛渊挑起的怒火,又是怎么忽然自己熄灭的呢? 我茫然地看向四周,想起之前无缘无故出现的亮光和檀香味,想起柳洛渊口中的那一声‘湘儿’。 我凄楚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这儿大抵跟鹿湘有关,蛇骨如果真的在这儿要了我,怕是他回想起来,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自己吧?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童栩言的声音便响起:“鹿姑娘,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童栩言连问了三次,我才回道:“请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让琴姐送进来。” 琴姐就是童婉的妈妈。 童栩言立刻就去了,过了一会儿,琴姐小心地将衣服送进来,我换好衣服后,大门才彻底被打开。 童栩言这才走了进来,我站在那儿,低着头,不跟他对视,也不主动说话。 我的态度太冷淡了,童栩言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开口解释:“对不起,鹿姑娘,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大伯生前设的一个局。” “大伯算到自己大限将至,可他一走,童家乃至整个回龙村便再无依靠,并且那段时间,他已经察觉到童家被人盯上了,他只能设局逼蛇君现身,并且求蛇君帮忙,以回龙村的行令牌,换取了这场合作。” 我冷眼射向童栩言,质问道:“那竖棺下葬、阴香安魂的这个局呢?也是你们设计好的?” “鹿姑娘你别生气。”童栩言为难地劝道,“对,这是大伯和蛇君商量好的一个局,竖棺下葬,必遭天谴,坑中注水,必定尸变,这时候再点燃阴香,形成鬼食香的阵势,招来周围的脏东西,只有置之死地,我们才能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这个家伙逼出来!” 所以他们设了连环局,就是为了逼柳洛渊现身! 我气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那我呢?你们算计到了所有,却有没有想过,我会因为这个局而死掉!” “不会的!”童栩言急急地否定,“大伯说了,就算所有人都死在这个局内,鹿姑娘你也能平安撤身,蛇君不会让你死掉的!” 我呵呵笑了两声。 是啊,蛇骨是不会允许我被别人弄死的,他还要控制我,用我帮他孕育蛇胎呢。 他把我当成绝佳的炉鼎,他还没能得成正果,我怎么能死呢? 我笑着笑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直往下掉,童栩言看我那样子,手足无措的想来帮我擦眼泪,但男女有别,他忌惮蛇骨,又不敢碰我。 他笨拙地安慰:“鹿姑娘,虽然我知道你不爱听这句话,但我不得不说,眼下蛇君是我们的唯一依靠,鹿家重开阴香堂,没有蛇君的护佑,是走不长远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奶奶多想想,是不是?” 我的心猛地一滞,反问道:“童栩言你什么意思!你拿我奶来威胁我?” 童栩言直摆手:“不,不是,鹿姑娘,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据实分析罢了。”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奶奶。 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忤逆蛇骨,可是惹怒了他,他不仅能弄死我,还能报复我奶和沉水村的所有村民! 我逃不掉的! 除非蛇骨自己放手,否则我永远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童栩言立刻跟上来,我转头冲他大吼:“别跟来!你让我安静安静!” 那一刻,我只想回家,回到我奶身边,抱着她好好的哭一场。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田间路窄,天又黑,我走得很慢,不多时,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一直跟着。 我以为是童栩言,转身又想吼他,可我身后没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似乎扫到遥遥相望的对面田埂上,有一道瘦高的身影站在那儿。 他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灯光昏暗,跟之前龙王庙凭空出现的那些亮光很像。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