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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某人死于话多

    像是拎小鸡般,薛战平被自己亲哥就那么硬生生拎着耳朵扯走,与冯晚禾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他起初还很倔强的不肯求饶,试图证明自己很有骨气。

    然而十秒钟不到,他就破功认怂,哭丧着脸喊道:“大王饶命!”

    薛战城这才松开了自己这欠揍的弟弟,他笑骂道:“在小禾面前,收起你吊儿郎当的那一套!还小禾妹妹?你怎么不黛玉妹妹呢?”

    揉着自己的耳朵,薛战平嘟囔道:“本来就是嘛,昊子都说了,他妹妹比他小一岁,我和昊子同岁,小禾不是妹妹是什么?”

    忽然鸡贼一笑,薛战平凑近薛战城的耳朵贱嗖嗖提问。

    “不叫妹妹叫什么?难道叫嫂子?哎哥,你是不是对人小禾一见钟情……啊!”

    话没说完,薛战平忽然飞身而起,在天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嗯,薛战城以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毫不手软的,将自己亲弟弟撂倒在地。

    “知道你的死因吗?”

    薛战城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薛战平,笑眯眯问道。

    “死于话多!”

    即使百般不愿,可在亲哥虎视眈眈的眼神注视下,薛战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现场,除了冯晚禾一脸震惊之外,其他人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架势,甚至作为亲妈的周玉萍还若无其事与梅月棠聊天,像是根本不管小儿子的死活。

    一旁,褚昊看到妹妹那小眼神儿,他忍不住低低笑了。

    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带着香味的笔记本递给冯晚禾,褚昊笑着说道:“喏,我们班女生里最近很流行这种带香味的本子,我就买了一个送给你。”

    冯晚禾眼中迸发着喜悦,她小心翼翼摩挲着笔记本的外皮,放在鼻尖处嗅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谢谢三哥,我很喜欢。”

    原本褚昊还有点紧张,在听到妹妹说喜欢时,他微微紧绷的嘴角忽然就扬起来,少年的笑容明媚张扬。

    薛战平已经爬起来,他贱嗖嗖凑了过来。

    “小禾妹……同志,以后大院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薛战平的大名,我罩着你!”

    不等冯晚禾开口,只听薛战城已经毫不客气往自己亲弟弟心口捅刀子。

    “就你的大名?不说别人,你和瘸腿的褚昊打架,那也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你还罩着小禾?”

    心灵受到一万点暴击的薛战平:“……”

    亲哥你能做个人吗?你少说几句话能死吗?

    往日也没见你这么死命怼我啊,今天这是咋回事?就因为我叫了声小禾妹妹?你这是……吃醋了?

    本还想反驳几句,奈何亲哥挥起了拳头。

    秉持“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伟大信念,薛战平默默闭了嘴。

    正说着,只见冯德彪的警卫员小跑着过来,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冯德彪点了点头,他冲褚昊招手。

    “老三,带着你妹妹回家!”

    褚昊乖乖点头,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冯晚禾的手,兄妹二人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晚风轻柔,一如冯晚禾的心。

    冯德彪夫妇与儿子和女儿前后脚回了家。

    只见客厅里坐着两名陌生人,在看到冯德彪进门时,这二人慌忙起身,眼中满是恭敬。Www.bimilou.org

    “你们就是来取样做那个什么……血缘鉴定的人?”

    冯德彪坐下,率先撸起袖子说道:“来,抽我的血!”

    梅月棠却不乐意。

    “凭什么抽你的血?闺女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得鉴定我和她的血缘关系!”

    一边说着,她一边也撸起袖子说道:“抽我的!”

    医生看着这夫妻二人争相抽血快要打起来的架势,也是很为难,又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冯晚禾化解了这场争执。

    “妈,还是抽我爸的血呗,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疼,扎一针也没关系。”

    这话同时逗笑了冯德彪和梅月棠。

    只见前一刻都快要发火的梅月棠下一刻喜滋滋笑了。

    “瞧见没有?我闺女心疼我呢!舍不得让我挨疼受罪!”

    冯德彪大笑,一边任由护士抽血,一边说道:“对对对,我皮糙肉厚不怕疼,活该挨针!”

    抽完冯德彪的血,护士又给冯晚禾扎针抽血。

    不知道是面对首长太紧张,还是冯晚禾的血管太细,护士连着扎了好几次,都没找到血管。

    眼看女儿白皙的皮肤上出现淤青,冯德彪和梅月棠都心疼坏了。

    尤其是冯德彪,他急得直转圈,最后竟然拍了桌子。

    “你们这……怎么回事?我家闺女的胳膊都被扎青了!”

    他越是生气发火,小护士就越是紧张害怕。

    到最后已经手抖到没法子扎针,泫泪欲滴的样子让冯晚禾有几分不忍。

    “爸,不怪护士姐姐的,是我自己血管太细。”

    冯晚禾笑着说道:“我六七岁的时候啊,有次因为偷吃了一块饼干,被冯铁民扔进山里饿了好几天,后来多亏隔壁村的村医,他去山上采药时把我捡回家。”

    “我已经吃不进去饭了,他就只能给我打吊针,我现在都隐约记得村医在我身上四处扎针,急得是满头大汗,到最后忍不住骂我,为什么血管这么细,为什么连个扎针的地方都没有!”

    回忆起那些困难时,冯晚禾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反倒是一旁的冯德彪与梅月棠,听到女儿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他们的心几乎都碎了。

    六七岁的孩子被扔在满是野兽的山上,随时都可能被毒蛇豺狼咬死叼走啊!

    “当时我不觉得疼,只是很感激村医救我的命,就像现在这样,护士小姐姐给我扎针,也是为了让我们一家更好的团聚,我们也该感激才是。”

    冯晚禾这安抚的话,让护士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低声说着谢谢,再次拿起采血的工具,换了个胳膊之后,终于,一针见血。

    冯晚禾“哇”了声,笑着说道:“护士姐姐你好棒!”

    护士冲着冯晚禾感激一笑,说道:“你也很棒!”

    采完血,冯德彪询问了一些事项,最主要的是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我们春城还没有做血缘鉴定的技术,样本得送去京城,十天后,可以从电话里得知结果,半个月到二十天之后,能拿到正式报告。”

    医生看了看冯晚禾,又看了看冯德彪与梅月棠。

    “从遗传学角度来看……冯小姐的样貌虽然像母亲多一些,但眉宇间还是有父亲的影子,虽不敢说百分之百,但这血缘关系,八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