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寒王府倒台的画面。
太子却觉得不太对劲儿。
“你确定是银砖?还有人费心费力,专门将银子炼制成银砖?”
为了保密,江南献给他的那二十万两银子,就只有傅丞相知道具体的细节。筆蒾樓
户部尚书虽然在里面帮忙联络官员,却同样被瞒的严严实实。
“肯定是为了方便偷偷运输!
殿下,您想啊,那银锭彼此排列不紧密,必定存有空隙。
可炼制成小巧的银砖就不一样了,放到箱子里密不透风,结结实实的!”
户部尚书感慨。
“寒王和寒王妃可真是聪明,竟然想到了利用无疾堂来给自己谋私利。
别管是朱颜阁还是无疾堂,之前表现的多好啊。
寒王妃更是一副大公无私,一心为人的表现,就连皇上都屡次称赞,还亲手给写了牌匾。
如果不是南陵那边新换了一个检查货物的小官,并不认识船只上挂着的无疾堂的标记,根本发现不了那么多银两!”
太子认真思索着。
银砖,十几万两银砖。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还是说,那些银砖,正是他之前丢失的那些?
如果是的话,十几万两银子和他丢失的那些有些对不上,而且也不应该是在入京的船上。
如果不是的话……
那这件事可真的就是慕云澜和楚寒霄的大把柄。
运作好了,便能一下子将他们之前苦心积累的名声,拉到地上,摔个粉碎!
太子心中既焦躁又有些激动。
正想着是不是找傅丞相商量一下,就见内侍前来传话,请他前往大殿。
太子不敢耽搁,命令户部尚书先前往大殿见机行事,而后更换了一身衣衫,这才沉下心思,跟了过去。
慕云澜和楚寒霄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事端,听到内侍前来宣他们入宫,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两日,他们派出了人手前去调查。
只是时间太过匆忙,并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两人又再次见了薛玉京,反复询问三年前那桩旧案的细节,了解的越多,便越是心惊。
人人都以为,三年前血洗江南的官场,是为了惩治朝廷的蛀虫,还诛杀了一大批为富不仁的盐商……
可事实却是,蛀虫清理了,盐商更换了,可江南的百姓却依旧吃不起盐。
如今,江南盐政再出问题,还极有可能牵扯到他们的身上,那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彻底查个水落石出!
事实若真的如薛玉京所言的那样。
那么就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就该给无辜蒙冤者一个公道!
到时候,别管是太子还是傅家,都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两人一同入宫。
大殿中,议论声沸反盈天。
“皇上,无疾堂可是您都赞扬过的,说是售卖平价的药材,让所有的百姓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可事实上呢,竟然沦为了敛财的工具!实在是丧心病狂!”
“户部尚书这话说的不对,虽然说在运送药材的船只里发现了银子,可却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这些银两与寒王府有关。”
“无疾堂就是寒王妃开办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与她无关吗?”
“你这话说的好生可笑,你还是户部尚书,主管天下钱粮人口呢。
不说别处,但是上京每日那么多人偷鸡摸狗、不干正事,都与你有关系吗?”
“你……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是你先入为主,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就急着下定论!”
太子站在最前面,心情却无比的沉重。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以往,朝堂上的形势应该是一面倒的对寒王府不利才是。
现在,竟然有大批的官员站在寒王府的一侧,竭力的证明着两人的清白,气势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