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万物皆可炼制

    靠关系吗？　　柳如烟听到这里，反而心中更是诧异。　　对方一个小助手，能有什么关系？这不比他靠实力更不可思议吗？　　“这是公会的安排，当然，师生是双向选择的，你们要是觉得我教不了，完全可以另择高明。”陆羽没有直接否认这一说法，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靠关系的，只不过是别人求他，而不是他求别人。　　“走就走！这么年轻，能有多少炼器经验？”　　“就是，我们已经算是顶尖的天才了，他又能比我们高明到哪去？”　　“散了散了！”　　“这就是个关系户，误人子弟！”　　……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地就离开了，只剩下寥寥几人。　　看着越来越空的教堂，陆羽淡定如常，仿佛对他没有任何一丝影响。　　一名男弟子刚想移步离开，不过看到陆羽这么淡定，还有三名天才弟子也没走，觉得奇怪，便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　　另一边的柳如烟却犹豫不决，人越来越少，要是她也走了，岂不是太不给对方面子了？　　可是，对方的底细她很清楚，真的能当导师吗？　　选择导师的机会，每名学员只有两次，要是因为对方而耽误了一次选择导师的机会，那岂不是牺牲太大了？　　不过最终，柳如烟还是决定留下来，她觉得怎么也要帮陆羽撑撑场子，要是连自己都走了，说不定其余几个也跟着走了呢。　　然而，她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善良，为自己赢得了机会。　　白老道的孙子白俊逸，一位文气小生，则是全程都沉默着，他也不相信眼前这小子有多厉害，但是他想走却不敢走，因为爷爷会打断他的腿。　　最终，偌大一个教室里，只剩下四名弟子：柳如烟、白老道的孙子，一名善于察言观色的男弟子，还有一位陆羽不认识，却颇为贵气的青涩少女。　　“现在还有人要走吗？”陆羽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　　“老师，我能不能先听一节课再决定是否选你当导师？”那位青涩少女弱弱地问道。　　在这个法不轻传的世界里，每位导师都对自己的看家本领视若珍宝，一般都不会允许先听课后当学生的。　　所以她的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　　“当然可以，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自由的，甚至你们选了我之后哪天觉得我做不了你们的导师，都可以随时改换门庭。”陆羽毫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好！”　　得到答复，青涩少女终于安心下来。　　等待片刻，见众人都不再离去，陆羽便关上了门，走到讲台中央洋洋洒洒地讲述起来。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节课：炼器，炼器，你们可知，何为器？”　　陆羽停顿了片刻，问道。　　然而台下鸦雀无声，压根没人回应，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见有些冷场，陆羽只好继续讲述：　　“也许有人会说，刀、剑都是器，盾、甲也是器。但是我今天要说的是：天地万物，皆为器！天地万物，皆可炼制！”　　此话一出，众人便浑身一颤。　　天地万物皆为器？皆可炼制？　　这句话一听，就很高大上的样子！　　此时每个人，都收起了轻视，坐直了身子。　　就连柳如烟，都放下了成见，开始凝神静听。　　“是的，一块石头，是器，一个人也是器，一花一鸟都是器！”　　“那么，为什么鸟能飞而石头却不能动呢？”陆羽循循善诱地说道。　　众弟子答不出，这个是常识，她们却从没想过更深层的原因。　　“那是因为一个有相应匹配的阵法，另一个却没有。”陆羽说道。　　说完，他便随手拿起一块教室常备的白玉矿石，放置于身前。　　“你们看这块白玉，现在什么都不是，但经我打磨一番，再刻画上阵法之后呢？”　　下一刻，陆羽拿出刻刀飞快地在玉石上雕刻起来。　　不到十息，石头就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色小鹰雕像，看起来，极其可爱。　　不过，陆羽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继续挥洒自如地在雕像上开始刻画阵法。　　他刻画的速度非常快，眼花缭乱，让台下几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彩。　　这人不管真正实力如何，光是这一手，就足以让他们重视了。　　而柳如烟的心情，则是久久无法平复。　　对方的炼器手法竟然比她的还厉害，这还是当年那个连灵器都不会炼的助手吗？　　刻画结束后，陆羽再放入一块灵石激活，只见一只会飞的小鹰，忽然一摇一摆地，朝着众弟子头顶飞来。　　这是？　　台下几人顿时被镇住了。　　竟然完全不需输入灵力，就真的飞起来了？　　众弟子此时心中都异常惊骇。　　她们从来没想过，就这么随便炼几下，石头小鹰就能变成灵器，而且只插入灵石就能自己飞起来。　　不过陆羽的讲授并未结束，待小鹰飞回来后，他又继续说道：　　“现在它还只是个会飞的机械玩偶，但是如果我再刻画上声音阵法呢？”　　“声音阵法？”　　四人顿时都立即屏住了呼吸，脸色凝重无比。　　这个可是她们从未学过的高难度稀有阵法。　　对方莫非要当场演示？　　事实证明，她们猜对了。　　只见陆羽又是在小鹰身上飞快地刻画了一阵，不到半刻钟，那只小鹰就叽叽喳喳地叫了出来。　　这一下，台下几名弟子，顿时都开始露出一丝崇拜。　　这一手，他们目前绝对还弄不出来。　　“也许你们觉得，还是跟真的老鹰差别很大，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别急，我们再刻画个封灵阵看看。”　　陆羽说完，再次拿出一个低阶兽魂，封印到小鹰身体里，然后再飞快地刻画起来。　　没多久，小鹰就像真的一样，欢快地在众弟子间飞来飞去，那名青涩女弟子想伸手抓住小鹰，小鹰却一下子灵巧地躲了过去，还朝那女弟子鄙视地看了一眼。　　“这，太神奇了吧？竟然跟真的一样！”青涩少女顿时惊叹连连。　　就连柳如烟和见多识广的白俊逸，都怔住了。　　她们都跟炼器宗师学过，但即便炼器宗师，都没法做到如此轻松写意。　　“接下来，我还可以给它刻画上能量转化阵法，让它能像真正的小鹰一样进食补充能量，还可以刻画上经脉骨络，让它可以修炼提升修为，最后甚至能让它白玉生肌，变成真正的小鹰……”　　“这！这！这！”　　“变成真正的小鹰？”　　“这...真的能做到吗？”　　四名弟子此时心中都彻底惊呆了。　　难道对方说的万物皆可炼制，是真的？　　本来对方年纪轻轻当导师，她们几个天才弟子都心存疑虑，然而此刻对方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自信从容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俨然一派宗师风范，很快就把她们深深地吸引住了。　　“当然能，当你的炼器水平达到一定的高度后，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做到这一切，最核心的就是阵法。”　　“那么，什么是阵法？”　　“其实，阵法在天地万物的内部，都普遍存在着。我们的日月交替，四季变换，是因为阵法；我们的大地生生不息、滋养万物，也是因为阵法；甚至我们的花鸟鱼虫，能繁衍生息，都是因为阵法！”　　“鸟儿能在天上飞，是因为有翔空阵；鱼儿能在水里游，是因为有潜息阵；蝙蝠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是因为有音波阵；变色龙灵兽能隐身于环境中，是因为有隐匿阵。”　　......　　“总之，我们平时所用的一切阵法，都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从观想天地中总结凝练出来的。这就是所谓的道法自然，一切道法皆源于自然。”　　“天地如此辽阔，万物如此神奇，我们目前接触到的，还只是沧海之一粟。作为炼器师，我们要做的不应该是贪名图利、迷恋凡间的烟火。我们的征途，应该是星辰，是大海，是探寻天地的奥秘，是挣脱环宇的束缚......”　　“好了，这节课到此结束，我们下次再见。”　　陆羽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特别是那位男修，鼓掌鼓得手都红肿了。　　“太精彩了！”　　他很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听到了如此精彩绝伦的一课。　　一言惊醒梦中人，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们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吗？”那贵气少女也痴痴地陷入了沉思。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炼器师吧！”　　“这还是我认识的陆羽吗？”　　柳如烟此刻更是眼睛瞪着大大的，不敢相信台上受众人敬仰的陆羽，会是当年给她当助手的那小子。　　当初的陆羽是如此地低调卑微，而此刻的他却是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深深地感染了每一位学子。　　“这些年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自从大赛之后，一路青云直上，先是被南部炼器师公会特招培养，再到被圣地炼器师公会总部看中，万里挑一，选上来培养，本来她以为自己就是南部各洲同龄人中的翘楚了，但现在跟陆羽一比，却完全不值一提！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能举行拜师仪式？”那个贵气少女忽然迫不及待地问道。　　“哦？这么快就决定了？导师也算半个师傅，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陆羽闻言很是诧异。　　“不用考虑了！我相信能说出那番话的人，必定是个志存高远的大师，是真正的炼器师！”　　那少女目光异常地坚定。　　其余几名弟子闻言，也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就连白俊逸都不由得感慨，对方的授课，深入浅出，比他爷爷讲的有趣多了。　　“呵呵，这事不急，你们都可以先去对比一下，到时候公会会统一举行仪式的。”　　陆羽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　　就在陆羽等待分封之时，一则消息，忽然震惊了整个九天圣地。　　这次极北大陆突然出兵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原来是有两名玄天使者，辗转千里，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极北大陆之主，跟玄天歃血为盟。　　而且据说极北大陆之主一开始是坚定拒绝的，没想到被其中一位使者两句话便彻底扭转了，最终不仅不需要付出任何酬劳，对方还鼎力出兵，雷霆一击，才使得潜龙大陆仓皇撤离。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人太强悍了吧？”　　“简直是一人可抵百万雄兵啊！”　　“听说燕无悔那老贼，现在气得脸都绿了！”　　“哈哈！”　　……　　听到这一消息的玄天修士，除了震惊之外，都毫无例外地发出了无比畅快的笑容。　　“一人可抵百万雄兵？”　　这小子又出名了！　　冰若情听到这一评价，心情相当复杂。　　她承认，她这个第一天才又输了。　　上一次，输给了莫凡，这一次，输给了陆羽。　　…………………………………………　　几天后，炼器师公会内部，巨大的广场上，此刻人山人海。　　今天是炼器师公会新一批精英弟子拜导师仪式，广场前方巨大的阶梯祭台上，站着一位位仙风道骨，气势不凡的炼器师导师。　　大部分都是几百岁的年纪，只有陆羽一个年纪轻轻，此刻显得鹤立鸡群。　　看到这一幕，台上台下众人都纷纷开始低声议论：“那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导师？”　　“嘘，小声点，听说人家可是托了白展堂长老的关系成为导师的。”　　“白展堂长老？就是那个帮神刀门炼制出神器，又协助炼制神器灵炮的白长老？”　　“对，就是他！”　　“怪不得。”　　“现在的白长老可了不得啊，两次神器炼制，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还跟炼器神师莫凡相交莫逆。　　可以说白长老，俨然已经是炼器神师之下第一人了，不管是炼制帝器，还是炼制神器，跟他打好关系都准没错！”　　“有白长老这座靠山，这小子岂不是背景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