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努力回忆那段时间的爸爸,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 他依旧是严格的要求他们兄妹们学业,不缺席他们的任何一次重要活动。 她的生日,哥哥的演出,蓓蓓的家长会,跟妈妈的结婚纪念日…… 只是偶尔会一个人发呆。 那段时间的爸爸,一定很难熬。 可简欢很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 不忍心听下去,不忍心听到爸爸是如何走向绝路的,可她还是咬着牙问,“宫灵还做了什么?” 周霖闭了闭眼,咽下喉间的哽咽。 “在宫灵的安排下,她开始频繁跟老师单独出去,直到,被宫天河发现……” 结果不用想都知道,宫天河知道自己的女儿跟有妇之夫的老师在一起,是何等恼火。 尤其是在宫灵刻意模仿亡母的穿着打扮甚至是一言一行之后。 如果是普通人,宫天河必定立刻要了他的命。 但司亚德是个德高望重的音乐家,他如果离奇死亡,那他的学生,家人乃至是学校社会都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选择了让他先身败名裂。 他想让他受到社会的唾弃,但又不能让宫灵卷进去,就找人收买了司亚德的朋友,学生…… 重利之下,总有人替他卖命。 舆论如山倒,司亚德很快就从一个人人敬爱的音乐家,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 提起那段黑暗的记忆,简欢眼眶通红,她指着周霖,“所以,你帮爸爸说话,拉横幅,不是因为你相信爸爸,而是因为,你知道真相是么?” 多年隐藏的事情一朝见了光,周霖崩溃的跪在了她面前,一边哭一边拉着简欢打自己,“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我怕宫灵把我害石师兄的事情传出去……我真的怕,我妈妈跟我外公他们一辈子都为了我活。在他们眼中,我是他们的骄傲,我不敢想,如果我成了罪犯,他们要怎么办……”
www.aishangba.org “我外公,他,他一把年纪了,还上山采药,我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每天三点就起来开早餐店,好不容易我上了大学,可是我……” 说到这,周霖抹掉了眼泪,对着简欢摇头,“不,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 “是……是如果我知道宫灵是揣着这种心,我是绝对不会帮她的!她跟我说,她只是想让老师帮她出国,只要她出国,老师跟你们就会回到正轨……” 周霖发疯一样打自己耳光,“我对不起老师,我猪狗不如,你打我吧,你打死我……” 简欢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冷眼看着周霖,寒意一阵又一阵涌入心头。 忆起自己曾经为周霖不惜一切帮爸爸发声感动,她忽然很想笑,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柴柠当年对爸爸帮助的感激是假的。 鄂卓义说跟爸爸一辈子的好兄弟是假的。 现在就连周霖的仗义执言也是假的,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呵……呵呵呵呵……” 简欢的冷笑声比哭还难听,石英博见状心里难受,哽咽道,“阿乐,都过去了。” “过去了?”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什么过去了?是我爸爸的死过去了?还是我哥哥再也不能拉小提琴过去了?” “到底什么过去了?你告诉我什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