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半噩梦
吃完饭,又把熬好的汤药给杨盈灌下去,嘱咐礼王殿下好好休息之后,静亭和任如意离开了房间。砰!房门一关,醋意上涌刚想说两句的任如意,就看见刚才还温柔和煦,脸上带着笑容的道士,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你……没事吧。”拉住静亭的手,任如意心中醋意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担心。“昨天晚上,郑青云潜入了杨盈的房间,抱她,摸她,还差点轻薄了她,贫道不敲断他两根骨头,道心不通达。”砰!任如意气的一掌打在了身边的立柱上,留下一道掌印。“你在这儿等着,论折磨人,我可比你专业的多了。”任如意马尾一甩,快步走进了关押郑青云的房间,不消片刻,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只有一瞬,就变成了被嘟嘴的闷响道人举目望去,秋日的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焦糊,宁远舟正带领着使团的众人把完全烧毁大门推到,抬起头枯黄的枫叶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映着残血般的夕阳,缓缓沉落。一个半时辰之后,任如意打开门,女人身上没血,可血腥味儿却格外浓重。静亭提着药箱走进房间。再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活了。”任如意又走了进去。如此往复,直到静亭再次走出,拦住还想再进去的任如意,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宁远舟带着钱昭走了进去,见过大世面的六道堂副堂主双目圆睁,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堆烂肉,是郑青云。拉着钱昭出来,宁远舟双眼中带着疑问,看向静亭。“他没死,只是不能说话了,也丧失了读写的能力,估计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如果有人每天用内力为他续命,能多活半年。”道人清理着药箱,把染着紫黑色血迹的抹布扔掉:“可他接下来每多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极致痛苦的煎熬。”“为什么,他已经被控制住了……”宁远舟拦住要回房间的静亭。“……”道人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拍了拍宁远舟的肩膀。“使团的防卫得加强了。”钱昭面无表情的开口:“一定是杨盈出了什么事,不然道长一定会拦着任姑娘的。”“你说的对,去告诉孙朗,带着使团护卫组织巡逻,接下来使团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仔细盘查,不仅仅是驿馆或者客栈,还有周边的环境怎样,有什么人,通通都要查清楚,殿下身边,随时都要有人保护,就连睡觉都要有人站岗。”“是。”钱昭点点头,转身离开。入夜。吹灭房中的烛火,静亭躺在任如意身边,感受着女人轻柔的呼吸声,手指轻轻拨弄过任如意脸上的秀发,露出女人清雅秀丽的面容。微暗的月光下,静亭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样看着她,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很已经非常开心。过了一会儿,一个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入道人的耳朵里。任如意睡觉很轻,任何声音都会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声音一出,女人马上就有了惊醒的迹象。看到窗边逐渐出现的脸,静亭双指在任如意脖颈处一搭,女人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窗口处出现的是杨盈的脸,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还有钱昭探出的脑袋。“师傅~”小姑娘轻声呼唤静亭。“怎么了?”静亭打开窗户,跳出房间,落到杨盈面前,挥手示意钱昭这里没事,让他去休息。“我……有点害怕,我……做了个噩梦,梦里……郑青云在撕我的衣服,他满脸是血一副狰狞的样子……后面还有我皇兄皇嫂,提着剑要杀我……我跑啊跑啊,跑到一个满地是死人的地方,我看大家就在前面,可是又感觉好远好远,远舟哥哥,还有钱大哥,元禄他们,都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我怎么喊……他们也不回头……”杨盈描述着,又把自己说的眼泪汪汪。“傻丫头,梦都是反的,你钱大哥他们不就在客栈里吗?”揉了揉杨盈的脑袋,静亭笑着开口:“再说了你师傅我是个道士,你放心,有师傅在,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帮你赶跑的。”“那……师傅,你会一直保护我吗?”“当然了,我是你师傅嘛。”“那……拉钩。”一大一小两个拇指印在了一起。静亭把杨盈带回了她的房间,看着女孩儿乖乖躺好,盖好被子,自己则找了个软垫,坐在了床边。静亭刚坐下,就看到杨盈的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女孩儿像是睡觉的样子,可双眼时不时的就睁开一下,看向床边的静亭。“放心吧,师傅不走。”道人温柔的笑笑:“不过徒儿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师傅也不能天天陪着你,明天让你如意姐陪你睡,好不好。”“好~”小公主声音软软的:“那师傅以后可不可以叫我盈儿啊,小时候长姐和母亲也是这么叫我的。”“盈儿。”“嘿嘿~”女孩儿傻笑一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床边,道士盘膝而坐,内力运转周天,聆听着静谧的黑暗,只是……安静的时间并不长,杨盈睡觉并不老实,女孩儿踢开被子,皱着眉头,在床上动来动去,像是做了噩梦。叹了口气,静亭起身坐到床沿上,手掌轻抚杨盈的脑袋,女孩儿才渐渐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插曲,耽搁了使团的行程,还好客栈只是烧坏了院墙,房间尚在,使团也就将就休整一下。静亭房间,任如意睁开眼睛,透进窗子的阳光告诉她,今天她比以往起的晚了一些。“醒了,先吃点东西吧。”道人就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桌上摆着今天的早饭:“我已经和宁远舟说了你娘的事,他愿意帮忙,让六道堂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等你用了早饭,再和伯母见上一面,娘就可以上路了。”“好。”任如意站起身,红色的衣袍遮盖住静亭眼前的玲珑,坐到桌边,端起静亭已经吹到恰到好处的粥碗:“你昨晚干嘛去了?”“啊?”“床铺上你的位置是凉的,如果你只是早起,不会这么凉,你一定是昨晚出去了。”任如意放下手中的碗,目光如刀直视静亭:“你昨晚出去干嘛了?”epzww.com3366xs.com80wx.comxsxs.cc</br>yjxs.cc3jwx.com8pzw.comxiaohongshu.cc</br>kanshuba.cchmxsw.com7cct.combiquhe.com</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