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琥珀中的人
这里除了青衣的体质特殊,似乎不怎么受影响之外,其余人都是凡人之躯,蒲阴阳再没说话,将药给梁寻塞了进去。张口向青衣说:“姑娘,借你的刀一用?”虽然有点不情愿,青衣还是掏出来给了他。蒲阴阳掏出火折子,咬在嘴中,将刀尖烧得通红,‘嗤’的一下子按在梁寻血肉处。这一下猝不及防,疼得梁寻身子弓起,大声嘶吼,满头大汗。蒲阴阳停了手,看着梁寻。梁寻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颤声道:“你尽管弄,我忍得住!”这样来回三四次,终于将腐肉割离,蒲阴阳撕下里面内衣,将伤口裹住。弄好了梁寻,蒲阴阳顺带看向问事倌,“你需要么?”问事倌摇了摇头,他的整个左臂都是被那黑色鬼物吞噬包裹,成了一团黑烬。丢了一条臂膀,他的话少了,脸色变得也落寞。一行人没有人再吭声,弄好了之后。青衣手快,给每个人都削了根棍子。几人商议良久,决定先不动这七具棺材,往深处走走看看。他们沿着河流而上,发现河滩之上的淤泥逐渐从黑土地变成红土地,河流之上又是一道道淡淡的红色血气,沿着河水而上,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这些血气。越往上,血气越浓,土壤颜色也变得更红。蒲阴阳突然停住脚步:“我曾听先人提起过,古墓中有一种红色土,能瞬间将人烧成灰烬,自古用在墓道的穹顶,用来防范盗墓贼,叫什么‘天宝琉璃火龙顶’这不会是那种要人老命的红土吧?”国师躬下身,将红土抓了起来,捏了一把在仔细端详,又用鼻子嗅嗅,说:“有一股腥味,按常理来讲,这红土上长有绿草,应该不是,那种制作琉璃顶的土质,土里面放了火硝,白磷,生物不会生长。”“腥味?”青衣也学着抓了一把,闻了之后,脸色也起了变化,猜测道:“难道这是死人的血肉化成的泥土?所以营养丰富,草木旺盛?”蒲阴阳赞道:“姑娘猜得有道理,这古墓中别的没有,尸体倒是不少。”国师依然摇头,说:“不对,我是研究历史的,人死之后腐化,血液干枯,土会变成黑色,不是红色。”“那你说究竟是什么吗?”“华夏五千年历史,但有记载的只有不到三千年,自纣王帝辛死后,神话传说时代结束,所有史前的历史都变成了远古传说,这里名叫葬龙岭,徐东风又大张旗鼓,又是动民夫,又是召唤嗲龙,在此处修筑宫殿群,囚龙脉于此,我猜测,这里应该是远古神话中,巨龙埋尸之地。”“哈哈哈,哈哈哈……”梁寻和蒲阴阳都笑了起来,连问事倌也不禁莞尔。他们这些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封建迷信的人都不信这个,国师居然异想天开,居然会相信这个世界有真龙存在。国师严肃的道:“我说的是事实,所有生灵,死后入土,土壤精血化在其中,会改变土壤的特质,你们看这河道中磅礴的血气,在蜿蜒而上,显然筑墓之人,想借用这血红的龙气飞升,成为九五之尊,造福子孙。”“而且这墓……”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才红土滩头的尽处,有一座用柴禾搭的茅草屋子,屋子前面有两硅油菜,正黄艳艳的开着花朵。四人都愣住了,这特么也太邪乎呢,谁能想到,在这古墓地下的河道之中,住着活人,而且还种着油菜花。这里终年不见阳光,油菜花到底是怎么生长开花的?“龙气,龙气……绝对是龙气!”国师兴奋地大叫,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古墓深处,是给活人住的,不是死人。“难道……那位筑墓的前辈没死?”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古墓是徐东风所造,将近三百年了,这个人该有多恐怖,竟然活了三百余年。这简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与认知。茅屋前放着锄头,铁锨,屋内煮着茶水,淡淡的烟雾飘了出来。蒲阴阳轻声道:“这里有人!”话声一落,一道白影从房子里窜出,贴着众人衣襟,窜入油菜花不见。青衣大喝道:“是白面猴子!”她走在最后,自然看得最清楚。蒲阴阳倒吸了口凉气,咂嘴感叹道:“这个种地煮茶的‘人’不会就是这只白面猴子吧!”“走吧,去前面看看,这里有活物,应该没有什么杀人的禁制。”河谷的尽头是一道八字的甬道,进了甬道,赫然写着‘轮回道’三个大字。‘轮回道,轮回道……’国师喃喃的念。“这里就是这大墓最后一道禁制呢,‘兜天七秀绝户大阵’最后一道禁制。”五人小心翼翼的前进,每走一步都是四处观望。之前在这种煞尸之前死的人太多,不由得他们不谨慎,何况白面猴子的出现,更是凭空添了一丝诡异。这甬道好长好长,血红的龙气在这里从头顶飘过,甬道尽头是一座屏风。所有人屏气凝息,惊奇的看着眼前一幕:屏风上画着一道苍龙,昂首九天,在龙身下面,是一座宽阔的平原,平原广袤无垠,中间有一座祭仙台,台上放着一座古鼎。最奇异的是飘在古鼎之上的一个盘膝而坐的道人。屏风前面坐着两座死尸,死尸浑身浇着淡蓝色的液体,被裹在巨大的琥珀中。头顶对头顶。像是在进行一种古老而残酷的仪式。琥珀下面是一池子的血水,池子是用青铜铸就,写着无数的文字。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所以然,这最后一道禁制,怎么会是这样?更诡异离奇的是,问事倌徐先生,呆呆地看着那两座琥珀中,栩栩如生的男人,突然间泪流满面。他跪了下来,将手伸进了血池当中。蓦然,血液翻腾了起来,琥珀逐渐裂开一道道花纹,两具尸体跌入血池,尸身瞬间化成腐骨,随后化成脓血,彻底消失在血水中。血池逐渐,逐渐恢复了平静。问事倌徐先生抹去眼泪,站起身,说:“走吧!”他一句话不说,从血池上一跨而过。在屏风前端详了一下,转入屏风不见。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epzww.com3366xs.com80wx.comxsxs.cc</br>yjxs.cc3jwx.com8pzw.comxiaohongshu.cc</br>kanshuba.cchmxsw.com7cct.combiquhe.com</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