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很快的,清远来到寝房的门前。“贝勒爷!”侍卫连忙行礼。衣袖一挥,清远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房内,小翠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嫣然,“格格,你多少吃一点,别跟自个儿的肚子过不去啊。”“我说不吃就不吃,你不要再烦我来,拿出去。”虽然已经饿得两眼发昏,嫣然还是忍着眼前的诱惑,坚持不肯弃甲投降。“格格,肚子跟您又没仇,您又何苦为难它?”“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说不吃就不吃,你再吵个不停,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瞪了小翠一眼,嫣然偷偷的摸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已经饿得没力气了,小翠还一直烦她,存心跟她过不去是不是?轻嘟着嘴,小翠好委屈的说:“小翠是关心格格,格格不要老是威胁小翠。”“你不要烦我不就没事了吗?”嫣然懊恼的道,她也明白自己不该迁怒于小翠,可是她要是熬不住,那她的苦肉计不就白费心了!“小翠,拿下去,你家格格喜欢饿肚子就由着她。”寒着脸,清远从门口走了进来。“贝勒爷!”还以为救兵出现了,却听到清远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小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小翠六神无主,恳求的望着嫣然,希望她放下姿态,不要再固执。“小翠,你没听清楚吗?贝勒爷叫你拿下去,你就拿下去!”嫣然挑衅的瞪着清远,他既然狠的下心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她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左看右看,小翠最后只能无奈的轻叹声气,端着膳食退了出去。“你以为饿肚子,我就会放你出去吗?”清远嗤之以鼻。下巴高高的抬起,嫣然也好不服输的倔强道:“与其闷在这里,还不如饿死算了!”咬着牙,他既生气又心疼的看着她那张才两日没进食就显得好憔悴的容颜,只要她肯求他,只要她心里头有他,他又怎么舍得为难她?为什么她总是那么逞强的反抗他?“你可以不必闷在这里,只要你答应从此不见永霖,我就会立刻撤走门口的侍卫。”清远开出条件。永霖?听到这个名字她就生气,为什么怎么说他都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我就是要见他!我想他,一日不见我就如隔三秋。”嫣然存心呕道。若是屈服在他的威胁下,那她算什么?他喜欢自以为是,他就继续误解下去,她不在意,也无所谓,他最好气死好了!清远恼恨极了,怒不可遏的指控:“你是我淳亲王府的少福晋,我清远的妻子,你竟敢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嫣然也火大了,气急败坏的反控:“你又懂什么羞耻?你和那个艳红还不是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没准,还有什么艳绿,艳紫,艳蓝的---”“你---”他怎么了?看着嫣然,竟觉得好心虚,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个投怀送抱的奴婢又算得了什么,可是---“我是女人,便要求从一而终,你是男人,就可以随便乱来,寻花问柳是吗?”嫣然恨恨不平的说道。清远怒羞成怒,一手勾住了嫣然的颈项,一手抓着她的下巴:“不许质问我,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唯一,你要顺从我!”“你真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我为什么要顺从你?”她不认命的反击。“你---别逼我休了你!”他气恼的口不择言。嫣然忍住满腹的委屈,任性的说道:“如果要是那样,我就要谢谢清远贝勒爷的成全了。”“你恨不得我现在就休了你是不是?”“是!”她充满哀怨,悲痛的瞅着他,绝望的呐喊,“你喜欢自以为是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喜欢往自己的头上带绿帽子,我也不能说什么!”那一句“是”恍若长鞭一挥,狠狠的抽在清远的身上,可是嫣然那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怒火中烧。她用眼神控诉这伤痛,这眼神又在他的心湖注入了一丝丝期盼,只是他骄傲的自尊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松口。“哼!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要怎么做,我可以做的了主吗?”打一开始,这婚姻就不是她自己做的主,接着让她乱了心房,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生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事事不由己。“你自己知道做不了主,就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清远贝勒的妻子,淳亲王府的少福晋!”“我没有对不起淳亲王府,更没有对不住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得好无奈,嫣然撇开头,不再想多说什么。“我说了。只要你答应不再见永霖,你就可以高兴上哪儿就上哪儿。”清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他还是质疑自己的清白!嫣然难过的摇着头,不,她就是饿死自己也不答应,一旦妥协,不就等于承认她和永霖真有身,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为何要承认?---她喜欢饿肚子,就由着她饿肚子,他就不相信她可以挨多久,可是---清远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为何他如此放心不下?此刻他没有愤怒,只有斩不断的焦虑和心疼,三天了,再不吃东西,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么僵着也不是法子,可是他该拿她如何是好?他想念她,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她活泼的热情,想念她娇嗔的神采,想念她雪白的肌肤,想念她婀娜的体态,想念她沉溺欲望的妩媚---他再也无法否认,她早就进驻了她的心,她带给他爱,恨,痴,嗔,一个有感情的生命。“贝勒爷,该用晚膳了。”走进书斋,艳红将晚膳放在桌上。“先搁着吧!”此时刺耳,他哪有心情用膳?原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没想到他整颗心还是摆在嫣然身上,她实在不甘心,那位嫣然格格没她温柔,没她顺从,贝勒爷为什么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走到清远的身后,艳红紧贴着他,从后头伸手圈住清远,轻吐如兰的诱惑道:“贝勒爷,您别再心烦了,让艳红来帮您消消气。”清远毫不留恋的拉开她的手,冷言冷语的说:“不要自作聪明!”艳红终于沉不住气了,不明白的道:“贝勒爷,为什么不再让艳红服侍您了,艳红一定会做得比少福晋还好---”“住口!”清远寒冽的扫了她一眼,“不要拿你跟少福晋比,记清楚,你只是一个丫鬟。”艳红连忙屈膝道:“贝勒爷恕罪,艳红不是要跟少福晋比,只是舍不得贝勒爷为了少福晋气坏身子。”“打现在开始,你去帮着兰嬷嬷的忙,好好管理府里的丫鬟,不用服侍我了。”该是时候了,对艳红他早就厌烦,她不知轻重,嚣张跋扈,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无心理会,可是她仍不知收敛,还自以为是的管到他头上,他岂能再放纵她?她已经成了嫣然嫣然心里的疙瘩,留在身边是一个麻烦,这会儿不调走,还待何时?“咚”一声,艳红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贝勒爷,艳红不会说话得罪了您,请您恕罪,您别生气,不要把艳红调离您的身边。”“我已经决定了。”“贝勒爷,艳红哪儿服侍的不好,您可以告诉艳红,艳红一定改,以后再也不敢犯了,请贝勒爷不要让艳红离开您。”“你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你好自为之。”“贝勒爷,没有艳红,以后谁来服侍您?”“我自会安排。”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贝勒爷没理由调走她,除非---一定是少福晋跟贝勒爷说了什么,贝勒爷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