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不如偷不着
从佛陀寺回去的路上,虞锦溪和青缇都没搭理碧草,她缩着脖子也不敢吱声。好不容易回了顾家,虞锦溪刚下马车,碧草就偷摸着想溜,却被青缇叫住,“小姐没让你走,你要去哪?”碧草道,“我去见…”“自称奴婢。”青缇冷着脸再次提醒。碧草只好改口,“奴婢…去见姨母。”青缇沉声道,“从今以后要叫老夫人,你是卖过身的人,你叫老夫人姨母,那叫老夫人如何自称?”碧草哪怕是再不甘,也只能按照青缇说的去做。“你可以去见老夫人,见完之后来我院子里等着,有些规矩我得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跟着小姐出门应酬,就不可以像今天这般莽撞,不然丢的就是顾大人的脸,听到了没?”碧草原本还有些气愤,可一听到青缇说的这些,瞬间就笑开了花。“好嘞,奴婢等会就去。”说完,碧草喜滋滋的走了,青缇脸上笑意更冷。她还真敢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也敢妄图代替自家小姐?“小姐…隐小娘那…”青缇扶着虞锦溪往后院走,话刚开了一个头,倏地住嘴。因为她看到了顾承轩的身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道偷听了多久。他一开始还躲躲闪闪的,后来被青缇发现了,干脆就走了出来。“娘亲,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会才回来?吃过午饭了吗?”顾承轩笑着问虞锦溪,关心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假的。虞锦溪没开口,青缇代为说道,“小姐这两天又不大舒服了,今天约了人去上香,午饭在外头用过了,小少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顾承轩正要开口,青缇道,“小姐马车坐累了,要休息了,小少爷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虞锦溪微微蹙眉,青缇立刻扶着她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顾承轩脸上的笑意消失,满眼恨意的看着离开的虞锦溪。……回了院子,虞锦溪让青缇给褚大山传话。从他赎了白身后,虞锦溪就不大让他在顾家出现,他们的联系都在暗处。除了明面上那四个铺子外,虞锦溪还让褚大山以高价收购合并了一个粮商和盐行,城外的生意也在有序的展开。她让褚大山去联系张素影,拉她入伙,在以宴淮买她宅子的一万两白银以他的名义入股,等同于三人合伙做生意。随后,又亲笔写了一份长长的书信转交褚大山,让他交给虞家父母。她这边小试牛刀,虞家的生意也该慢慢显露出日薄西山的前兆了。顾启恒想要虞家的大生意,那好啊,到时候全都给他,只要他够胆子敢要。青缇事情办完后,傍晚褚大山又带来一个消息。顾启恒之前想讨好丁大人,的确是参与了买官卖官的事情中,他想让丁大人从中斡旋,把他的证据毁掉,但丁大人根本不吃他那一道。现下证据现已经送进宫里,但这件事牵扯到了某位皇子,所以皇上给压了下来。顾启恒上次被参私德不修,皇上轻描淡写的压了下来,这件事中,顾启恒的银子收的不算最多,也一同被压了。听完,虞锦溪脸色不郁,猛地抓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小姐,仔细烫着手。”青缇惊呼了一声,连忙去拿凉水给虞锦溪敷手。虞锦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分不清是被疼的吸凉气,还是被气得只喘气。虞家有钱成了错,宴淮的父亲长年戍边,功劳太高也是错。只要稍稍想一想,虞锦溪就觉得气愤难平。她虞家并没有犯错,只因为帝王心中那点猜忌就要千方百计的搞垮虞家。而顾启恒呢?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犯了罪,触犯了律法,却因为被皇上宠信,什么罪过都不予追究。难怪顾启恒这几天趾高气昂,也没再要去丁家送礼,原来是知道了自己小命得保。“小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暂时不顺利的,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做到的。”青缇帮虞锦溪包好了手,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我相信苍天有眼,做坏事的人总有报应。”闻言,虞锦溪闭上了眼睛,将内心的愤怒和不满全都压了下去,再睁开眼睛,迷茫的眸光已经变得清明。对,她应该坚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都重新活过了一世,还怕时间吗?这一世,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她也一定要那些人得到报应。虞锦溪平复了情绪,没一会隐娘来了。她虽然趁着夜色来,却也没有刻意避着旁人。进了屋,她便给虞锦溪行礼。虞锦溪叫她不必多礼,青缇立刻给她搬了一个凳子,让她坐在虞锦溪面前。“小姐,这位顾大人的意志并不怎么坚定,奴婢已经得手了。”隐娘柔柔的说着,尖尖的小脸柔美又隐忍,看着格外的引人怜惜,可她那双水雾般的眼睛在提起顾启恒时,却满是冷嘲。虞锦溪笑了,隐娘可是号称绕指柔,什么样的男人都逃不过她的掌心,顾启恒算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拿捏了。顾承轩虽然将隐娘打发到最远的屋子住着,更守着顾启恒,防着她和碧草,不让她们靠近顾启恒,可他总有打盹的时候。隐娘白天从不出来现眼,更不会去堵顾启恒上下朝的时间,她安静的让顾承轩直接放松了警惕。但隐娘从来就不是个安静的人,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去了顾启恒的屋子,凭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顾启恒拒绝的了第一次,却拒绝不了第二次。她一声声的主家,迷得顾启恒根本找不着北。隐娘深谙男人那一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白天被顾承轩防,晚上顾承轩不睡觉之前也防着,这种情况下,她只略施小计,自然勾的顾启恒心里发痒。虞锦溪看着她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徒弟,年纪小又机灵,深得你真传。”闻言,隐娘猛地抬眸,直勾勾的看向虞锦溪,“小姐,当初我来顾家是为了报仇,浅浅与这件事无关,她…”虞锦溪打断她的话,“她是你徒弟,早晚继承衣钵,但你是真心疼她,将一身本事传给她,也是想她有个好归宿,可与其等她及笄后再去谋求,倒不如现在就开始谋划。”隐娘听到这话,目光闪了闪,“小姐,是想让浅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