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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二六(五十五)

    吕德斯城内大小军营共有12座,其中包括6军、王都卫戌骑士团、治安骑士团、海军6战队、提坦斯等格各个强力部门的军营。经历了吕德斯城市大改造,军营附近的道路全部进行了战略优化,宽大的马路足以供大队士兵列队行进,也使构筑街垒的工作变得困难重重——这是吕德斯市民众所周知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各军营内部同样进行了升级改造。

    不论人类阵营哪一国,说到军营,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杂乱无章。

    侍从们扛着行囊铺盖,吵闹着为贵族主人争一个好位置。妓女、小贩、军属、杂耍和魔术的艺人、收破烂的等等各色人等随意出入军营。粪便、垃圾、死掉的牲口随意丢弃。别说奢望军纪,连最起码的卫生都不存在。新式军营采纳了Ve公司的职能区域划分概念,炊事、卫生、宿舍、武器库、操场、医疗所都在严格计算位置后,进行了划分。新军营营房俨然,道路平直。军营四周用4公尺高、1公尺厚的高墙圈住,四角设有瞭望塔台。

    只不过查理曼6军热衷和娘们厮混,让小贩在军营门口摆摊,随意出入军营——等等“传统”还无法改变,因此换了新营房之后,新气象却并未出现。

    任何事物的展都存在客观惯性,查理曼6军的问题也不是一两天形成的。这支军队挂着国家常备军的招牌,实质却是一床贵族私军、封建征召兵、雇佣兵和志愿义勇兵的百纳被。上级骑士平时窝在自己的庄园和城堡里享福,只在临时需要时才集合起来作战。骑士们的集结总是慢吞吞的,集结后因互不服气而争吵,作战时则不听指挥,即使他们愿意听从指挥,也往往因为缺少在一起的合作训练和协同素养而力不从心。

    另一方面,花钱雇来补充军制缺陷的佣兵固然多为老练的职业战士,但他们的利益往往与雇主并无关系,因此也往往不听号令,所求高昂,而且毫无节操,经常因为佣金反水,甚至出现过罗斯联合公国中有上万人类佣兵的案例。对这些桀骜的佣兵来说,打仗无非是一种生意,铠甲、武器等是自备的工具,打仗的过程就是生产。至于信仰问题——金灿灿的埃居、几尼、弗罗林、金卢布才是佣兵们的母神。

    种种弊端导致查理曼在百年战争中屡遭败绩,其中有没头苍蝇一样的3万大军一头撞入6ooo阿尔比昂长弓手射出的箭雨,几乎全军覆没的阿金库尔战役。也有因为缺饷、缺粮和查理曼病大流行(只有当事人自己和母神才清楚,理当严肃纪律的军营是从哪里染来的梅毒……),结果让当时的国王洛泰尔一世的私人财货、战利品、临幸寻欢过几位美人过程的画集全部被卡斯蒂利亚轻骑兵洗劫一空,在国际上闹出“艳照门”风波的国王只带着几名随从灰溜溜地回到吕德斯的福尔诺沃之役。

    痛定思痛的黎塞留相决意改革6军,在他的强力推动下,查理曼建立起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常备军——敕令骑士连(netae),这支带有一点现代职业军队雏形的小规模军队本该成为6军改革的种子,带领整个查理曼6军转型,但最终却因为财政赤字和6军保守势力基于自己利益考量进行的种种掣肘,最终未能实现相的规划。反倒是新近崛起的提坦斯,各方面都达到甚至部分出了相对理想军队的要求——忠于国家,服从命令,军纪森严,战力强大。只是这群身穿黑制服的家伙的政治立场,“暴走”和“独走”的不良记录却又让黎大主教挠头不已……

    有了提坦斯这样的样板,加上长久以来对6军顽固抗拒改革的怨恨,还有6军和海军的那些龃龉,王道派的恐怖活动,相自然怎么待见6军,6军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环境生变化,遭遇困境时,有人会思考变革,以求适应环境;有人会无动于衷,随波逐流;亦有人会尝试竭尽全力阻止变化,充当顽固阻止潮流前进的“中流砥柱”。

    “给我听好了!你们这群猪头!黎塞留主教正打算把我们配到北方战线去!!”

    费尔南多德蒙拉克骑士扯着嗓子大喊,他老人家几乎嚷嚷的快断气,底下却应者寥寥。环顾讲台下搂着妓女哈哈大笑,三三两两扎堆聊天的手下们。铁青着脸的蒙拉克再一次诅咒自己的坏运气。

    与野心毫无缘分,只求卸任后等着领退休金的骑士已经记不起来了,自己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才会沦落到如今只能听命于王道派的。是哪天晚上喝醉酒,大牢骚,被热情的同僚们当成“同志”开始的?还是被照顾自己的上司带去小酌几杯,就这么一步步被拖下水?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在王都驻守的6军部队关键位置都配备了王道派成员,就算他想退出,不得先考虑自己会不会被那群狂热分子给“天诛”了。

    (真他妈见鬼!)

    暗骂了一句,蒙拉克深吸一口气,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咆哮道:

    “都闭上嘴!听我说!相很快就会颁布军队改革条令,军队中禁止嫖娼!!”

    慑于那猛兽一样的怒吼,更对那道“骇人”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操场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蒙拉克所说的,是事实。

    黎塞留对不争气的6军已经耗尽耐心,决意彻底整肃6军军纪,除了上层的连续震荡,他还花了大力气仿照Ve公司保安处为提坦斯制定的军事条例,为6军制定了极为严苛的军事法典,来约束那些无法无天的基层。在新法典之中,军纪被放到了极高的位置,军中严禁渎神、争吵、私斗和嫖娼。为证明自己是认真的,黎大主教还特意在法典中注明:自该法典生效之日起,对仍留在军营中的妓女一律处以割鼻之刑。

    瞬间,整个军营炸锅了。

    对于刀尖上打滚,永远春情萌动的查理曼大兵来说,妓女的慰藉几乎是不可缺少的,他们可以忍受欠饷三年,可以忍受Ve公司提供的无比诡异的“黑豆和米的卷饼”成为一天三顿饭的主菜,但没有美娇娘相伴,没有性福的日子……这简直不可想象。

    无法理解黎塞留相的决定有何等重大的历史意义,不想自己下半身的问题也被别人管的骑士、大兵们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挥舞着拳头,要求取消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要那个“老不死的主教”下台,以平息他们的怒火。

    见终于点旺了这群混蛋的一腔怒火,长须了一口气,蒙拉克举起手朝着加尼耶方向用力挥下:

    “先生们!既然老爷们不在乎我们的感受,那我们就只能靠自己,用我们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权利了!”

    讲台下参差不齐的口哨声、欢呼声响起,武器迅被分下去,同一时间,其它5处6军所属军营也生了类似一幕,15分钟后,9时32分,2ooo多名为了保留自己嫖娼权益的查理曼战士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军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