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界隐藏的那个大秘密,看来就是和天聋地哑推算的事情有关。
这两件事情,或许就是一件事
黑谚老人抬头望了望虚空,他很想把白哲尚未说完的事交待清楚,这是他的使命,是身为预言者,对亿万人族肩负的责任。
叶凡瞧出了黑谚的心思,急忙说道“前辈不必着急,还是说一说其他的事情吧”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黑谚嘴角扯着一丝苦涩,他终究还是要说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关于祖山。”说这话的时候,叶凡眼神凝聚,落在虚空,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雷霆乱轰,显得更为紧迫。
黑谚目光惊异,有意外,也有赞赏之色。
叶凡猜到了祖山与末日有关,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对于他对于黑谚都没有太多的影响。
只有以推演之道探究到未来秘密的人,才会遭到那股力量缠绕,像叶凡这样只是猜测,故意擦边,虽然道出了事实,却不能算是推演预言。
不过黑谚的回答也必须富有智慧,才能够避开那无形的恐怖力量。
“你只有亲自去那里,才会了解真相。”黑谚传音说道。
“明白了什么时候动身为佳”无论祖山藏着什么,叶凡都必须亲自去一趟。
黑谚、白哲推算的事情,距今还有多少时日,也是一个关键。
时间、地点、主角,这三大要素,叶凡想要尽量搞清楚,同时他也清晰地明白,每提出一个问题,黑谚都可能因为回答它粉身碎骨,神魂崩解
“一年之内不算早,若是三年之后,那就太晚了”黑谚老人的回答也很机智,没有说出确切时间,给出了一个时间线。
由此推断,两年之后,那场灾难必定会发生
叶凡没想到时间如此紧迫,祖山之中,究竟藏着什么灾难
在外面的人看来,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象,实际上祖山内部可能早已暗流汹涌。
最后一个关键要素,便是那潜在的敌人
究竟是谁要毁灭世界,是谁要让祖界崩溃
叶凡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如果黑谚做出正面回答,那铁定会步上白哲的老路。
见叶凡迟迟不再提问,黑谚仰头大笑了几声,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开口,而不是传音
“大妖为恶,蛰伏亿万载我辈人族,终将重见天日来啊,轰杀我看你能作恶到何时”
他朝着虚空怒吼,那波多云诡的黑色虚空中,雷光交织盘旋,无数火舌从黑云中蔓延出来,紧跟着那片黑云隐隐凝聚出一张妖异的脸部轮廓
“不好”叶凡惊恐,这个异象让他联想到八荒神那样的造物者,只有这个级数的强者,能带来这样恐怖的压力。
狂乱的雷霆贯穿黑云,从虚空中猛烈降落下来,一瞬间穿过数万米的距离,精准无误轰击在虚怀谷火山岩浆口上
熔岩爆发,赤红的色彩冲天而起,地动山摇,峡谷大裂缝再次疯狂拉开
在谷中久居的修士们都被这突然展现的异象惊动、惊呆,艾焚笛更是呆若木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引来了“雷劫”。
白前辈、黑前辈,还有叶凡,他们此刻有没有危险
“快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神识海中响起,艾焚笛的身体不受控制,被一股力量卷走,一片喷发的火山熔岩与她擦肩而过,覆盖了这片土地。
当艾焚笛回过神时,已身在百里之外。
她缓缓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
“谷主”艾焚笛没想到救她的竟是虚怀谷谷主。
“灾厄征兆已现,天聋地哑怕是已殒落于隐修地”这个身影飘逸的年轻男子,背着双手,眺望虚空那来去如风的黑云,清冷的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冰冷。
蓦然间,他眼神微微一动,落在了虚怀谷一处山地上,从那翻滚的岩浆中,冲出来一道影子
“是他”艾焚笛认出了那人是谁,正是她带去见两位前辈的叶凡。
一念枯荣诀下,被焚烧的肉身迅速凝聚,复原,冲出岩浆仅仅两个霎那,叶凡便重新恢复原状,屹立在夜空下,举目望去,那滚滚的黑云竟已消散。
身后空间一阵波动,艾焚笛与虚怀谷谷主先后来到叶凡这里。
回头看着他们,叶凡满目哀伤,轻声道“两位前辈已为众生牺牲自我。”
“果真如此”虚怀谷谷主料中了这个结果,却只是淡淡说道“前辈的牺牲必有所值。”
“怎么会是这样”艾焚笛喃喃失声,悲痛的眼神盯着叶凡,颤抖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聋地哑德高望重,尤其是白哲,几乎是艾焚笛的老师,对她的成长有过很多帮助,可仅仅碰面之后,这两位预言者都殒落了,让艾焚笛无法释怀,难以接受。
“不可说。”叶凡望着她沉声说道“此事天知地知我知它知,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艾焚笛情绪激动。
“不要多问。”虚怀谷谷主背着手说道“你还有什么需求,本人将尽力满足,你可在谷中久居,随时有要求,随时提出来。”
他这话是对叶凡说的,似乎他也知道一些内情。
“我需要一处清静所在,劳烦谷主”叶凡猜中了他的身份。
“好,不必客气,随我来吧”
白衣在虚空中飘然闪烁,叶凡跟随谷主而去。
他需要时间消化参详,天聋地哑拼尽性命带来的预测,不能草率对待。
在虚怀谷尽头,又是一番景象,这里有几间茅屋,面朝峭壁,茅屋前的小径一直通往峭壁悬崖下方的溪流,曲径通幽,无人搅扰。
“此地是我静修之处,你可在此久居。”
“多谢谷主。”叶凡抱了下拳。
“不必多礼。你我道友相称即可,我名崇山。两位前辈是我忘年挚友,自祖界封闭以来,他们便不曾离开半步,如今却双双魂归,千言万语,实难表达我胸中愤懑悲伤”
叶凡道“在下叶凡,却是初次见到两位前辈。不如你我一道去溪旁,说一说他们的往事。”
“也好。”崇山点点头,飘然走下石阶。
一个是多年故交,一个仅有一面之缘,天聋地哑的死,连起了两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