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中的该隐左手手指,忽然间动弹了一下,这诡异的一幕让克拉克亡魂直冒,冷汗一下子就了后背!
死人的手指怎么会动?
不光动了,该隐的左手竟缓缓悬空立起,握成了一个拳头,升上半空,在所有人惊叹而紧张的注视中,飘荡到叶凡面前,拳头伸出一根食指,指尖朝上,指向了天空的南方!
“我明白了……”叶凡眼中流露出一抹伤感,向玛丽说道:“把她领进来吧。?”
玛丽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声不响走出房门,那只诡异的左手依然悬浮在半空,保持着手指指天的姿态。
半分钟后,玛丽领进来了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生着一副天使的面孔,肌肤无比地娇嫩白皙,但是一双眼睛却空洞无神,如同傀儡。
“莉莉安……”凝视着这个完美无缺却惟独缺少灵魂的少女,叶凡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血族其他几件圣物,血匙、血戒、贤者之杖……
当所有的圣物都出现在莉莉安身旁时,该隐的左手逐一点上这些物品,一道道颜色不同的光华从十件圣器中蹿起,红光、绿点、白芒……整整十道,全部自动投向莉莉安的身体!
白色的连衣裙无风而动,少女一头明亮的金丝丝展开,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一片神光中,叫人无法直视。
除了叶凡之外,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德古拉、玛丽这两大血族亲王在内,都没有料到十三圣器最终的用途竟是这样。
原来被视为魔偶人的莉莉安,才是这一切的最终归宿。
被封印在圣器中的十道光点,竟是三魂七魄,此刻完整地组成了莉莉安的灵魂!
当光辉散尽时,莉莉安仰面向后倒去,即使她的肉身已经达到了接近不破的境界,仍然无法支撑住灵魂注入的强大压力。
玛丽将她的身体一把托住,搀扶着莉莉安站起来。
十件圣器化为了点点飞灰,湮灭在众人眼前,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该隐之手显得愈加透明了,最终也淡化成一点点光华,钻进了叶凡的掌心。
这些光点投入掌心时,叶凡没有抗拒,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扫了下丹田,什么都没有留下,似乎该隐之手永远消失了。
“父亲……”莉莉安被玛丽搀扶着,一双眸光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恢复了神智,洞悉了两千年前的一切,却无法阻止这早已成定局的结果!
该隐是她的父亲,为了保住莉莉安的性命,扰乱亚伯和教廷的视线,在弥留之际,他不惜斩断自己的左手,将莉莉安的灵魂封印起来,留待后人有朝一日压过敌人的势力,再替她解封。
该隐的左手、该隐的血液、十件圣器、魔偶人莉莉安,组成的十三圣器数千年来确实蒙蔽了教廷,使得该隐的女儿能够得以保全。
“父爱如山啊……”德古拉伯爵看懂了,转过脸去,深深抹了下他那英俊苍白的面容。
叶凡看向克拉克和朱丽叶,“这次的事情……”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克拉克赶紧表态,低着头,冷汗从下巴淌下,滴到了地毯上。
“呵呵,那就好,其实我想说,很感谢你们,这是酬劳,你们应得的一部分。”叶凡取出一张瑞士银行的存单,递到朱丽叶面前。
看到那存单上的数字,朱丽叶忍不住惊呼:“上帝啊,五千万美金!这真是给我们的?”
“是的。”叶凡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交换眼色,赶紧小心翼翼退出房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此地不宜久留,拿了封口费就赶快走吧。
“帝君,要不要……?”玛丽向叶凡投去询问的目光,她想到杀人灭口。
“不必了,我相信他们。就算他们不小心泄露出去,也无关紧要。”叶凡阻止玛丽杀人的念头,这两人功大于过,没必要斩尽杀绝。
莉莉安抬头望着叶凡,贝齿咬着嘴唇,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刚刚灵魂复苏,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处什么样的时代,但是叶凡身上的气息,让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那种依赖感,近乎于亲情。
“该隐已经远去了。莉莉安,你父亲的意愿,是希望你能回到故乡,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帮到你了。”叶凡仰望着窗外的星空,遥远的南方星空,数万光年之外的某个地方,就是血族的故乡。
“帝君,我们的故乡……”德古拉颤声开口,源于血液中的归宿使命,让他这个古老的亲王级血族,也遏制不住激动。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源头究竟在哪里,关于故乡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迦文星,那便是你们祖先的所在地。”叶凡缓缓说道:“距离这里无数个星系之外,远到无法计算。”
德古拉的脸色更显得没有人色了,血族为之奋斗千年的夙愿,就是找到属于他们的归宿,当十三圣器收集齐全时,才知道这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永远无法实现。
“德古拉,放弃吧!这个星球没什么不好,除了不能暴露在阳光下,该有的我们都能想享受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玛丽主动劝起了德古拉,美眸却落在叶凡身上,显出几分贪恋。她目前的人生大计就是泡上帝君,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德古拉苦笑点头:“是应该放弃了,那么,莉莉安……应当被尊为我族圣女,帝君您说呢?”
“好,就让她跟随在玛丽身边,熟悉这个时代吧。”叶凡摆了摆手,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你要赶我走吗?”莉莉安突然跑过来,跪在地毯上抱住了叶凡的双腿。
“你叫我什么?”叶凡张大了嘴巴,这小丫头怎能随便乱认亲?
莉莉安的举动让其他血族也傻眼了,可她却将头埋在叶凡膝盖上,小声啜泣:“父亲,莉莉安不想再离开你……”
“等等,莉莉安,我不是你父亲该隐,虽然我传承了他一部分的血脉,可我是人类,不是血族啊。”叶凡摊开双手,表情十分无奈,浑浑噩噩迷失了两千年,莉莉安醒来之后竟把他当做了父亲,这情景让他既心酸又惋惜。
“不,你就是,父亲,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好吗?”莉莉安伏在他的膝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叶凡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莉莉安的额头,悄声无息间,让她昏睡过去。
“带她去休息,她需要安静。”把莉莉安交给玛丽,叶凡挥手驱散了剩下的血族。
该隐的事告一段落了,可是叶凡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感,血族的故乡回不去了,他自己的故乡呢?那些遥远的记忆,隔了无尽的星空,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还能再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梦中的风景吗?
这一晚,他眺望着巴黎的星空,又是一夜无眠。
吃完早餐,一行四人乘坐劳斯莱斯,由博物馆长卢克亲自带路,来到巴黎卢浮宫参观品鉴。
卢浮宫今日一早就挂出了牌子,因内部修缮,暂停开放半日,这当然是个借口,个中缘由只为了迎接叶凡四位贵宾,以免他们被拥挤的游客打扰到观光兴致。
“叶先生,6小姐,这边就是举世闻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卢克鞍前马后为他们介绍卢浮宫珍藏,对于这些西方艺术品,叶凡都是一笑而过,并无太多兴趣,来这里是为了满足6清雨的好奇心,让她有机会能近距离观赏这些世界瑰宝。
6清雨和秦巧卿在来这里之前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此刻都如同文艺女青年一样,对这里的每一件艺术珍品赞不绝口,不停拍照,叽叽喳喳热烈讨论。
“哎,卢克馆长,你们这里不是禁止拍照么?”叶凡指着一块警示标语笑问。
“叶先生,那是为普通游客准备的守则,对于最尊贵的客人而言,这都不是问题,如果您喜欢,不管看上哪一件艺术品,我们都可以想办法满足您的要求。”
这是卢克第二次表态,想和叶凡套近乎拉关系,不惜连卢浮宫的世界瑰宝都出卖了,实在是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监守自盗这种事你们是不是常做?”叶凡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说是瑞士的一家博物馆珍藏的梵高画作被人盗走,警方查到最后,却不了了之,成了悬案,几个月之后,这幅画竟出现在美国某个大富翁豪宅的卧室里。
卢克搓着手嘿嘿奸笑,“这是博物馆界的潜规则,叶先生,卢浮宫安保森严,盗贼绝不可能从这里偷走任何东西,但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任何艺术品都可以交易。”
“哦?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叶凡瞧着他笑了,这个胖子倒是很实在,也不遮遮掩掩,很直接地表明态度。
“叶先生,请这边谈。”卢克也满面笑容,指了指卢浮宫另一侧的走廊:“那边是东方馆,或许有您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