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黎明如期而至,天色尚早,旅客都还没有起床,叶凡拎着热毛巾和洗漱用品从洗漱间里走出来,迎面遇上了娜塔莎。?W=W=W==8≤1=Z≤
“早啊!”这热情的招呼不但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招来了一个白眼。
叶凡嘿嘿一笑,指着娜塔莎的脸惊呼道:“怎么生了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哐当!娜塔莎一掌拍在车厢铁皮上,伸直的手臂拦住了叶凡的去路,冷冷的脸色凑到他的下巴面前。
“干什么?欺负老实人?”叶凡咧开了懒洋洋的笑容。
“今晚你睡过来!”没想到,娜塔莎咬牙切齿说出的话,竟然是这个要求!
“……不要吧?”叶凡的笑脸瞬时僵硬。
娜塔莎昂着傲慢的脸蛋恶狠狠说道:“敢不答应,我今夜就炸掉这列火车!”
叶凡可不敢拿她这话当做玩笑,黑寡妇什么事做不出来,醋意大的时候,这女人一定敢想敢做。
“尽量,我尽量……”
娜塔莎这才放过他,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向了洗漱间。
叶凡长长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步入车厢。
“安娜,早上好!”看到面容有些憔悴的安娜,叶凡再次打起了招呼。
安娜眼神幽怨,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走上前,一把拽住叶凡,把他拉进了身后的卫生间。
“哎,安娜你干什么……”咔咔两声,安娜反锁了卫生间,转过头,抱起手臂一脸正色瞧着他略显慌乱的脸色。
“我要你爱我!”安娜口中压低了嗓音,语气却是异常坚决。
“爱,我哪里不爱?”叶凡笑呵呵赔着笑脸。
安娜松开手臂,挑着弯弯的长眉,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娇羞:“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你怀疑我的诚意?”叶凡佯装生气,板起了脸色。
“那好,我要你像昨夜爱她那样爱我。”安娜说着,就脱掉了身上的长风衣,反手挂在钩子上,迈开长靴,一步走向前,展开双臂勾住了叶凡的脖子。
“这个……安娜……”
在火车卫生间里,难道要和她做那种事?光想一想,叶凡就觉得一颗头两个大。
这些俄罗斯女人,可真是胆大放纵不害臊啊!
“不许拒绝,否则你说的就是假话。”安娜眼神中狡黠之色飞扬,话刚说完就圈住叶凡的脖子,主动送上了一个香吻。
昨夜在隔壁偷听了一宿,安娜辗转难眠,等到叶凡和娜塔莎先后起床之后,立即就跟了出来,瞅准难得的间隙,揪住了这个花心男人。
一整夜的折磨,心如猫抓,只有身为女人才能切身体会,这一回,安娜绝不放过他。
叶凡正待拒绝,就在这个时刻,正常行驶的列车前方突然间爆出一声惊天巨响!
轰隆!
火光冲天而起,列车车头被炸成了粉碎。
恐怖的爆炸卷起了乌黑的浓烟,失去控制的十几节车厢随之生剧烈颤抖,刺耳的锐响从车轮和铁轨之间鸣响,嘎吱--
这趟列车如同射出的箭矢,整个脱轨而出!
呼啸!
凛冽的寒风和大雪中,十几节车厢穿出铁轨,横冲出去,疯狂冲上了雪原!
车厢里面,睡熟的旅客被这可怕的巨响从睡梦中惊醒,尖叫声迅袭遍了每一节车厢。
每个人,每一件物体,都如同罐头里装着的沙丁鱼,失去平衡,胡乱晃动,飞舞,倒塌,仿佛遭遇了地震台风。
黑烟滚滚,刺耳的磨擦声和金属失控的狰狞锐啸,让人们仿佛置身于恐怖的战场,漫无边际的黑暗地狱。
除去火车头,十余节车厢在一阵颤抖痉挛后滑出几公里的距离,在茫茫无人烟的西伯利亚雪原上,留下了一条恐怖疤痕。
所幸,积雪深达一米,给列车以长时间的缓冲,更幸运的是,西伯利亚原野空旷无垠,车体没有冲上建筑物,未生更惨烈的连环爆炸。
十几节扭曲的车厢最终弯弯曲曲躺在了荒野上,从高空看下去,好像一条死去的毛毛虫,扭曲不堪。
扯开卫生间的铁门,叶凡拽着安娜冲出去,走在混乱狼籍的车厢中,大声疾呼:“娜塔莎!索菲娅!”
意外总是在人们毫无思想准备时无情降临,车厢里头已乱成了一团糟。
哭喊声,痛苦的呻吟声,从前后左右传来,满地都是碎物、鞋帽、垃圾……
娜塔莎从他们身后跑出来,大声叫道:“我在这里!”
“叶!”索菲娅光着脚从卧铺跑出来,边跑边套上裘皮大衣。
都没事,都活着。
只有火车头上的司机没能逃脱这场灾难。
娜塔莎威胁叶凡的话,竟不幸提前应验,这不是天灾,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