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这个,究竟是什么病症啊?”秦老头跟在叶凡屁股后头,来不及摘掉口罩就想刨根问底。
“说了你也不懂。”叶凡淡淡答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因为不懂,我才请教你来的啊,你要是不说,我今晚准要失眠,小叶,你忍心看老头子受折磨?”秦树青用上了激将法加苦情计。
叶凡在更衣室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老头说道:“忍心。”
“别啊,要不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咱们交换交换怎样?”老头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拉着叶凡贼兮兮说道:“你看,秦巧卿怎么样?”
“秦同学?很好学上进!”叶凡表扬道。
老头继续诱导道:“那你不觉得……她和别的女生有什么不同?”
“没瞧出来。”
秦老头索性豁出脸皮了,红着老脸问道:“这样说吧,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啊,这个班的学生我都挺喜欢。”叶凡装模作样说道。
老头差点背过气去,梗着脖子嚷道:“你小子!我问的是那种喜欢,男女之间!”
“怎么可能!院长大人!师生恋是违法的!我是那种人么!为人师表,我可牢记校训和守则滴!”叶凡拍着胸脯,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这话原本是秦老头的金口玉言,现在成了叶凡的幌子。
秦树青憋红了脸,咬牙说道:“什么狗屁校训!我现在要求你,立刻去搞师生恋!去泡她,泡到手你就是我的接班人!”
“没兴趣。”叶凡果断回绝了他的指示。
“啥?”秦老头彻底地傻眼了,这都不行,他还要什么啊?
叶凡邪恶一笑,勾着秦老头的肩头说道:“我是说接班人没兴趣。”
“你这混小子!”秦树青翻了翻白眼。
“哈哈,院长想知道这个病症的来龙去脉,没那么简单地!”叶凡接下来的话差点把秦老头气晕,看到秦树青要抓狂的脸色,叶凡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也不太清楚啊。”
“你不清楚?”秦老头拉长了脸,恼怒道:“藏拙是不是?”
叶凡摇头笑了笑,指着托盘里的那团怪肉,说道:“你看,这玩意你见过?我反正是没见过。”
“不可能,没见过的病症你就敢下刀?”秦树青冷笑。
“这种情况,不下刀他就是死路一条,断绝生机,我能等他能等?”
“那你为什么要准备酒精和盐水?”这种借口,老头才不会相信。
叶凡收起笑脸严肃答道:“患者腹中生邪,手术室能拿出手的东西也就是这两样,你没见到我也是在试探?先倒了盐水不管用,又倒了酒精,巧了!邪不胜正!他这条命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
“你当真是不知?”秦老头仍然将信将疑。
叶凡说道:“想知道细节始末,不如你我去问问患者家属,再研究研究。”
“这还差不多!”秦树青哼了哼鼻子,转身向通道外走去,他没注意到,叶凡眼神深处闪过的一抹凝重。
茅山宗传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玩意的来历?
他不愿多说,是担心其中内情惊世骇俗,牵涉到修真界的东西,普通人没办法理解,只会徒添恐惧。
患者家属早早就等候在手术室外,一老一少两名妇女哭成了泪人,瘫在地板上。
秦树青一走出来,这两人就连滚带爬向他扑过来。
“院长,院长,我儿子,是死是活啊?”老妇人抱着秦老头的腿哭问。
秦老头一脸慈祥地弯腰拉起她说道:“放下心吧,患者手术很成功,需要进一步观察,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你们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病人!快快起来吧!”
两个女人又是一阵感恩,哭着拜谢,人命比天大,判了死刑的人又活过来,怎能不感激?
秦树青回头想找叶凡,把真正的救人者推上台面,无奈却瞅不到他的影子,只能和这两位家属再细细攀谈一遍,询问患者病前后的情况。
此时,男厕所最角落的独立坑位里,一团火光燃烧起来,包裹着那个肉球,渐渐烧成了一团焦黑。
叶凡按下冲水阀,目送着残骸被冲入下水道,掐灭烟头,走出卫生间。
秦树青掌握了一手新资料之后,四下找不到叶凡的人影,索性先回办公室。
“患者魏某,宝山区大港镇小福村村民,病时间约一周,秦院长,你还有什么最新消息?”叶凡正跷着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随手翻看着病历,转椅在身下晃来晃去。
“你怎么进来的?”秦老头四下张望,真是见鬼。
“走进来的,快说说你问到了什么。”叶凡笑道。
秦树青拉着脸把病历往桌上一摔:“你自己看吧!”
叶凡抓过文件夹,扫了几眼,暗暗点头,果然和自己的猜测有几分相似,看来有必要去小福村走一趟。
秦树青看不出名堂的东西,叶凡瞧出来了,那个魏某在一周前去过当地一处乱葬岗。据家属说,那个地方邪乎的很,牲畜都不敢进,早些年曾有不少人失踪,被当地老人们奉为禁地。
这种迷信东西,秦老头是不信的,所以才气鼓鼓无功而返,但他哪里知道,就是那个鬼地方,差点要了魏某的命!
“这样吧,我去小福村走一糟,或许能有什么现。”叶凡站起来说道。
“要不要我派人陪同?”秦老头问道。
叶凡想了下,说道:“就让那个聂医生一起去吧。”
“也好。”不把事情搞明白,秦树青今晚恐怕真的睡不着觉了。
加上聂徒,这一行人上了军车,一个半小时之后,苏琳就把他们送到了郊区小福村。
远远就看见村口停着一长队警车,不断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村内传出来!
生了什么事?
一种深深的不祥预感在叶凡心底突突跳动,来迟了么?
“就在这里下车!”瞅到市局那辆熟悉的防暴警车,叶凡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聂徒慌忙跟上。
苏琳和林诗雅相视一眼,一起跟过去。
刺眼的警戒线在村子里围出了一块块禁区,大量警察和法医进出四五处院落,个个脸上都挂着深切的凝重和忧虑,沉痛以及愤怒!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的血腥气味,这种气息普通人难以察觉,叶凡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恐怖。
受害者不止一人!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死亡!
“凌警官!”人堆里,叶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倩影。
凌若溪闻声回头,眸子里霎时闪过诧异,他怎么来了?
“继续勘查现场!”凌若溪向赵彦宏吩咐了一句,转身向叶凡一行人走来。
又是他!赵彦宏阴沉的眼神浮起仇恨凶光,拍手向周围的警察大声督战:“加大搜寻范围!”
“你来干什么?”凌若溪背着手,迎上叶凡,语气生硬,目光冰冷。
叶凡一惯地不答先问:“这里生什么事?”
凌若溪瞟了瞟他身后走来的6军少校,竟然很配合地答道:“一起重大杀人案,死亡七人,均为年轻女性。”
“丧尽天良啊!”听到这个消息,叶凡也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破口大骂:“这个畜生!该活剐了他!”
苏琳三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凶手残忍的暴行简直令人指,人神共愤!七个人啊!只有畜生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你们来做什么?”凌若溪打量着这些不期而遇的人。
聂医生答道:“一附属刚刚有位病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患者,我们过来看看有什么线索,能查到病源,做病理疫情分析……”
“先带我去看看受害者!”叶凡打断他的话。
凌若溪迟疑了一下,转身向村委会带路。
院子前十几位警察谨慎守护着警戒线,一张张木桌子上覆盖着白布,有些地方正透出殷殷的血水。
揭开白布,一具面目惊恐至极的女孩露出扭曲的脸来,双眼圆睁,口腔张开,舌头多处破损,死前一定是经历了某种非人的折磨,可以想象她在遇害时有多么惊恐,绝望,凄惨!
遮上白布,叶凡闭上双眼,深深吐了口气。
残忍,太过残忍了!
不用再看,其他几个女孩也一定遭遇同样的暴行。这种歹毒手段,只有修炼邪法邪术的人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草菅人命,不顾天道昭昭,法理伦常。
“去村外乱葬岗!”睁开眼来,叶凡沉声说道。
“你确定?”凌若溪表情疑惑,他难道瞧出了什么?
叶凡望了望周围,压低嗓音说道:“凶手是旁门左道中人,修炼某种尸气邪术,以年轻女子的阴元为辅,提升修为,之前藏身巢穴必然在那个地方。”
“邪术?”凌若溪眸光眨动,点头道:“我明白了!”
她不再多问,快步走出院子,向干警们下达命令:“一中队,集合人手,去村外乱葬岗!”
叶凡注视着她果断沉稳的身影,似乎从中品味到什么,听到邪术这两个字没表现出慌乱紧张的凌若溪,看来也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