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说：“成绩单上没有王越成绩。”
俞青柏瞪圆眼睛：“仔细检查。”
助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成绩单，依旧没有找到王越成绩：“总指挥，真的没有。”
俞青柏与助手谈话声音不算小，礼堂里每个学员都清晰听见成绩单上找不到王越成绩，纷纷交头焦耳，讨论王越成绩去哪了。
安岚焦急说：“王越，你听见没，成绩单上没有你的成绩。”
王越淡淡说：“听见了。”
安岚盯着王越没有泛起一丝变化的脸：“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分数是验证能力的一种方式，但绝对不是唯一。
成绩单上没有他的成绩就没有吧，他并不在乎，王越在乎的是他懂不懂回答测验卷上的问题，不是分数。
瓜子脸女生小声问孔雅涵：“雅涵，你说是不是王越成绩太差，所以没有被记录在成绩单上啊？”
孔雅涵心想，你的成绩已经够差了，不也记录在成绩单上？
只不过，王越成绩没有记录在成绩单上，还真是一件怪事。
又详细检查一遍成绩单的助手说：“计算王越在内，一班有四十名学员，成绩单上只有三十九名学员成绩。”
这意味着一班总体分数2093分，是三十九个学员的分数。
难怪平日相差无几的成绩，这次差别如此之大，敢情是少了一个人的成绩。
一班学员也没有在意这一点。
这次测验难度有目共睹，平日成绩还算可以的瓜子脸女生只考了45分，王越能考25分就是一种奇迹，而25分，弥补不了97分的差距。
俞青柏安排这次变难度变态的测验，目的是王越，他不可能容忍王越成绩消失，隐隐泛起怒色的眼睛瞪向周老师：“周老师，王越学员是没有交试卷吗？”
携带试卷出教室时，不经意把王越试卷掉在地上，导致周老师对王越试卷印象深刻。
他说：“交了。”
俞青柏眼睛瞪得更圆：“既然交了，试卷呢！”
周老师肯定道：“把试卷教给施老师前，我亲自检查了试卷数目，四十张试卷，不多不少。”
还没等俞青柏把视线移到施老师身上，施老师主动说：“试卷不可能在我手上丢失，我批阅试卷时，根本没有王越试卷。”
言辞锋利上，周老师不是施老师对手，很少与施老师争辩，这次因为他底气十足，冷笑还击道：“施老师的意思是我诬赖你喽。”
施老师同样冷笑：“是否诬赖，周老师心中有数。”
俞青柏敲击桌面：“我要的不是推脱责任，我要的也不是争辩，我要的是王越成绩，不论王越试卷在谁的手上丢失，限你们在半个小时内找回王越试卷，如若不然，我钢枪训练基地不需要学员试卷都能丢失的老师。”
怒火与威胁，令周老师与施老师面色一变，立刻回办公室，那里是他们交接试卷的地方。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周老师面色放松，走在前面，眼角余光是不是幸灾乐祸瞥向身后，走在后面的施老师一脸难看。
俞青柏喝问：“试卷呢！”
周老师微笑着：“这个问题，总指挥需要问施老师。”
语调轻微，施老师主动说：“找到了。”
王越试卷找到，安岚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还是该忧，喜自然是喜王越试卷找到，忧的是王越会因为成绩差被嘲笑。
俞青柏面色逐渐缓和：“怎么找到的试卷，又是怎么丢失的试卷？”
施老师答：“我不知道是学员为之，还是周老师为之，无论是学员或老师，都应该保证卷面清洁，王越这份试卷带有灰尘，我批阅到王越试卷时，怕这张不干净的试卷弄脏其他试卷，便把试卷单独放在一个地方，准备最后批阅，不成想忘记这张试卷，请总指挥责罚，也请总指挥追究卷面不洁之事。”
施老师看见的王越试卷确实不太清洁，他本人有很严重的洁癖，立刻把王越试卷仍到一边，先批阅其他试卷，等他批阅完全部试卷时，周老师进入办公室。
他只顾着讥讽周老师，忘记那张扔在一边的试卷，刚才回办公室彻底寻找，这才找到试卷与记起这回事。
施老师险些令俞青柏计划失败，虽然试卷找回，少不得斥责施老师几句：“卷面不洁，当扣卷面分数，不该把学员试卷扔到一边，险些丢失，念在你是初犯，暂不惩罚。”
试卷不清洁问题被一句当扣卷面分数带过，有两个人心知肚明卷面不清洁的原因，一是卷面不清洁始作俑者，不小心把试卷掉在地上的周老师，一是看见这一幕的孔雅涵。
他们二人在这件事情上很默契，皆是闭口不提。
俞青柏问：“试卷批阅了？”
施老师答：“还没。”
俞青柏说：“现场批阅。”
施老师开始批阅王越试卷。
安岚小声在王越耳边说：“王越，要不你装作不舒服，离开礼堂吧。”
王越微微一笑，摇摇头。
他知道安岚担心成绩公布后他会受到嘲笑，但试卷既然找到了，不听一听分数就离开有点可惜，他是不在乎分数，可他不会拒绝分数这种验证方式。
王越不在意颜面，所以没有离开，但不意味着其他人不在意颜面。
几个重视颜面的学员甚至周老师，皆表示不太舒服，想离开大礼堂。
认为王越能考20分都是一种奇迹的瓜子脸女生说：“雅涵，要不我们也找个借口走吧，王越成绩一出，我们肯定会被二班嘲笑的。”
孔雅涵最期待看见的就是王越分数差的事情当众公开，借此骄傲抵消那份后悔，她怎么可能离开。
她说：“留下看看吧。”
俞青柏巴不得当着基地所有人面宣布王越成绩，怎么可能允许离开，脸色一板，冲着那算是领头的周老师低喝：“周老师离开借口，是在怀疑我智商不成？”
周老师干笑一声，直起一半的身子重新坐下。
周老师都不敢离开，学员更不敢离开，老老实实留在座位上，眼睛却是不老实地瞪着很快会让他们遭受二班学员嘲笑的王越。
俞青柏问已经收笔的施老师：“施老师，批阅完王越试卷了吗？”
施老师盯着试卷，迟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