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王思礼搀着麴武望,和李嗣业一起,带着众人登上了麴家后宅的门楼。
崔耕躲在人群这中,往四下里望去。
但见围困整个宫城的军兵,能有三四千人,其中甚至有不少身着大唐官兵服饰之人。
他不由得暗叹了一声:看来麴家对高昌城的掌握,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麴云简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彻底掌握了高昌城。
功夫不大,久违的阿布和一个顶盔掼甲、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带着数十人,在门楼一箭之外站定。
不用问,那年轻人就是麴武望的二儿子,麴云简。
他微微一躬身,道:“儿臣不孝,不知父王的身体,现在可还好么?”
麴武望看他的目光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咬着牙道:“拜你所赐,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逆子,你现在可得意了?”
“不敢!”麴云简不卑不亢地道:“今日之事,实非儿子所愿,儿子是不得而为之啊!若不是您听了某些人的蛊惑,要与阿布将军为敌,将我高昌人葬与水火之中,我又何至于此?”
“少特么的说漂亮话。”李嗣业忍不住插话道:“你若真为高昌人着想……退一万步说,杀你爹算大义灭亲。但杀你哥哥算怎么回事儿?”
“那当然是因为大哥难堪大任。他为高昌王,还不如我爹当呢?”
麴武望直气的浑身颤抖,道:“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照你这么说,合着只有你当下一任高昌王,才是理所应当?”
麴云简脖子一梗,无耻地道:“儿子当仁不让!当初大唐太宗皇帝,杀了建成元吉,囚禁了高祖李渊,诚然私德有亏。但对于大唐万民,却是幸甚之至。儿子不敢与太宗皇帝比肩,只能说是有把握为我高昌人谋福!”
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这番歪理,就把麴武望说服。刚才那么说,只是勉强给士兵们一个说法而已。
别看外面这么多人把宫城围了,要说真的敢打宫城的,也还是他手下那几百号心腹。
其余人等只是观望而已,只是略倾向他这边,因为
麴云简略微缓和了下语气,道:“父王,儿子不想与您做口舌之争。事已至此,你还不认命吗?您命不久矣,我大哥又不幸去世,这高昌的王位,我不坐又交给谁呢?”
阿布也异常诚恳地道:“麴氏传承近两百年,不容易啊!麴国主就算再恨云简,也得为列祖列宗考虑不是?现在你顺顺当当,把王位传给云简,高昌国定在我大食的帮助下重新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