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没礼貌。成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剑士小瞧的望了望常青的背影。
成琏眉头微皱,随后也甩了甩头道,“无事无事,本来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出门在外,别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伸以援手罢了。”
剑士不理解成琏的想法,但不管如何就是不待见常青罢了,最讨厌这种没什么本事又要装逼的人了,若不是成琏在这儿,定要派人把这几个家伙赶得远远的,省得留在眼前碍眼。
向前没走两步,常青几人就找到了一处野营的宝地,虽然距离佣兵团还是很近,但人家既然不找自己麻烦,离得远近也就不在常青的考虑范围之内。
从空间纽带里取出了一条乌蓝色的地毯铺平,在钱芸的一道欢呼声中,光着脚丫子踩了上去。
钱昕在一旁乖巧的拾着生火的木材,常青则是在女儿惊奇的目光中,像是变戏法般源源不断的变出些吃食来。
鲜鱼、烤鸡、撒着佐料的美味羊腿,以及一杯杯天幽城特有的混合鲜果榨汁。
钱芸油腻腻的吃了满嘴都是,钱昕生完火后,也坐了过来,拿了几颗果子吃下肚后,眼睛也定在了常青刚烤好的烤鱼身上。
野营在外,就是要吃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没营养,对于修炼者灵力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却丝毫不阻碍小孩子对其的喜爱。
酒足饭饱,钱芸听这个圆鼓鼓的肚子命令着大狐狸把身子变大,随后找好了角度姿势,一个后仰陷进了软趴趴的绒毛之中。
星空下喝着果汁,听着故事,睡着小觉,最重要的是明早起床还不用上学,钱芸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嗷!——!”
睡意朦胧,就在钱芸都以为自己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间远方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嗥叫声,吓得小丫头梦中惊醒,一屁股坐了起来。
常青也被吵醒了,夜宿山林,除了野营能吃些美味以外,本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皱着眉头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却见到昕昕正在纹丝不动的冥想之中,而守护着芸芸的大狐狸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把庞大的身躯又缩了缩,前后左右的裹住了钱芸,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快!敌袭!”
“是奔雷兽!”
“全员警备,护好成先生,弓箭手隐匿,暗卫探察敌情,准备作战!”
火光处,高声的嗥叫似乎打破了夜的宁静。
整支小队立刻戒备了起来,篝火再次燃起,整装精良,所有人注视着密林深处的一方。
那是一头奔雷兽,狂猛玄傲的身姿,睥睨的气息,从林中探出了一个头来,红宝石般晶亮的双眸在夜色中染上了沉重的诡异。
此地地处官道边,正是密林最边缘的地方,往来行人平日里络绎不绝,按理说是不会出现高阶魔兽的,但这只奔雷兽不同,因为它是来复仇的!
剑士挺直身躯,站在战斗的最前端目视着魔兽。
玄阶上品的奔雷兽,以为甩开了它,没想到居然跟到了这里来了。
成琏的神情略显紧张,他的实力才刚刚步入玄阶,之所以能住在云罗城,全都仰赖着自己超人的药师天赋。
魔兽图鉴上详细介绍了奔雷兽的资料,当初采药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那是奔雷兽的地盘,责令过团队要么布下陷阱击杀守护魔兽再采药离开,要么便放弃灵药另寻他处。
可剑士偏是不听,或者是常年累月的雇佣兵生涯给他积攒了足够的自信,认为面对一直玄阶上品的奔雷兽能够应对自如,但事实告诉他,他们可能是错了。
“弓箭手,射!——!”
随着剑士的一声令下,密林中,一根根附着着玄阶灵力的箭矢飞射而出。
箭矢的材质选用的是玄阶精谭木,对于附灵的属性极佳,但总是如此也不能改变它们不能破防的事实。
奔雷兽钢铁城墙般的盔甲坚硬无比,无数的箭矢冲击在它的身上,除了能够激怒惹动它的怒火外,似乎别无他用。
残牙的清冷的月光中划过一条弧线,锐利的钢爪撕破了剑士提早布下的结界,双角蛇鳞片的味道非但没能赶走奔雷兽,反而让它的性子更加狂暴了起来。
“不好,撤!先撤一步!——!”
剑士喊出了最新的命令,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只玄阶上品奔雷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雷霆一般迅猛的身躯扑咬到了一名树上的箭手,恐怖的咬合力残忍的展现出了血腥的一面。
众多暗卫齐齐出手,黑暗涌现出的力量在漆黑的夜晚有着足够的加成,但那也不可能让他们跨越境界作战。
剑士性子暴戾,但没有随意丢弃手下的习惯,明知不是敌手,咬紧牙关冲上了前去。
手中精光一闪,一柄一人长的重剑出现在掌心,两手合握,“重剑法则——地动山摇!”
“轰!——!”
外表坚实的重剑挥舞着绝对的武技,与奔雷兽狂躁的身躯硬碰硬的撞击到了一起。
“快!全体后退!保护成先生!”
剑士手中巨力挥舞,重剑在其手上被使得狂猛有力,一时间竟然压迫得奔雷兽向后倒退了两步。
形势大好,弓箭手和暗卫立即遵从吩咐,从密林的隐蔽处向着后方退去,护送着成琏往官道上跑。
可只有剑士自己心里最清楚,眼前的优势全都是假的,重剑法则,这是他一门灵力暴击的绝学武技,也是他压箱底的东西。
然纵使如此,他也只能做到将将压制住这头凶悍猛兽,却没能在它的身上留下什么致命的伤痕。
时间分毫流逝着,剑士全身上下肌肉紧绷,石头般坚硬的线条迸发出史无前例的灵力。重剑之前闪烁着敏锐的红光,高举过头,照着奔雷兽的头颅狠狠的劈下。
轰鸣声临近耳畔。
剑士终究还是力竭了,全身的盔甲残破不堪,犹如风中残叶,飘零无尘的跌撞在了一颗碗口大的树干上。
危险,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