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看出了苏琦的不信,“治病不是其他,治好了就是治好了,治不好就是没治好,四十五天以后自有分晓,苏使者你觉得我骗你作甚会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苏琦还以为常青生气了,赶忙摆手道,“是我的错,不该质疑常大人的,既然常大人有如此把握,何不替我看看此病”
如果说之前苏琦还对常青有什么期望的话,现在只剩下客气了。
从来没见过哪个医师对自己的医术这般自信,哪怕是帝都最好的医师也不会打包票可以治好所有的病,这个常青的自信反而令人觉得心生可疑。
常青走到苏琦的身边,伸手用治疗术在他的额头这么一点,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对苏琦来说是这样,可对常青来说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治病不是打仗,不需要轰轰烈烈添加各种七彩炫烂的特效,尤其是他专治疑难杂症的治疗术,无声无息低调的很。
本着多年来治病的感觉常青知道,眼前的这家伙应该是好了。
为了把过程复杂化,显得更容易让人信服,常青又用手指在苏琦身上的穴位胡乱点了一番,最后掏出一碗之前炼丹炼剩下的糊状丹药,让苏琦张口喝下。
“有没有什么感觉”常青拍拍手大功告成的问道。
“这”苏琦捂着胸口凭空感受了一下,“觉得肚子里暖洋洋的,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充盈了些。”
“嗯。”常青点头道,“这就是病好了的预兆,可以了”
“啊这这么快吗”苏琦还没说话,顺才反而揉了揉眼睛。
快常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心里暗道,这还是他特意赠送他们的加长版治疗方式呢。
都说久病成良医,这苏琦虽然不是医师,可这么多年看过的医师不少,对于各种治疗的手段都略知一二,一眼便看出了常青刚才最后那一手装模作样的手法中存在着不少纰漏。
但聪明的他没有一下子揭穿常青,尤其是在常青知晓了他的秘密,且还在酒楼里帮了他一把,更没有得罪他的必要。
笑脸相迎道,“没想到常大人真的懂得医术,果然高手在民间,我大周帝都这么多的医师加起来还不如常大人一个人厉害,高,真是高只是不知常大人的出手费用是”
苏琦心里已经起了破财消灾的念头。
他体内隐疾的事情知道的是少之又少,家丑不可外扬,他自小便是人中龙凤,哪里能承受得了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当然把这件事情瞒得密不透风。
花些钱让常青闭上嘴来,还是值得的。
“出手费”常青负手在后,嘴角勾勒起一抹欣然笑意,“你便当是欠我的一个人情吧,我想我很快就该找苏使者有事相求了,希望到时候能卖我一份薄面。”
“这”
“放心吧,一定不是很为难的事情,又或者说,是那种只需要苏使者动动嘴皮子,抬抬手的事情。”
苏琦的没有松开,释然道,“既然常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苏某还能拒绝不成今日的午餐被些小事打扰了,等改日换我请客,再邀常大人出来一续咱们的同乡之情。”
“一定,那苏使者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常青离开还没过多久,顺才便一把抓住了苏琦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
“顺才,你看什么呢”
“我是在看少爷你真的好了”
“好什么好”苏琦被顺才的天真气笑了,摇了摇头道,“这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可是少爷还有刚刚那位常大人”顺才失落道。
“做戏罢了。”苏琦朝着常青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这位常大人不简单啊,可惜咱们让他抓住了把柄,又欠了人情,怕只怕这回陛下交代给我的任务恐怕有变。”
“那怎么行完成不好陛下交代的事情,少爷您可就”
“好了,我心里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苏琦不愿意再提这些,起身出了房间带着人径直回了他们在帝都中的客栈。
而若是他们有心去找名医师来仔细检查一下身体的话,一定会大有发现,可惜了,他们根本就没把常青的话放在心上,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病居然真的被医好了。
自从大周使者苏琦来了楚云以后,这几日的宫里常常发生争执,其中大多都是丞相聂延与太尉常青之间发生的事情。
而争执的事情大到皇上是否该去大周,小到鸡毛蒜皮,总能吵起来。
常青占理的时候把聂延骂得狗血淋头,反过来他理亏的时候,两眼一闭,头向侧面一扭,谁也不理,气得聂延几天里又老了十多岁的模样,却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使大周结盟的事情还没有谈妥,这一天突然在城中又曝出了一件新的大事。
帝都西街上,一处附近闻名遐迩的青楼里,柳老板又一次大驾光临,指名道姓的点了几个姑娘陪她,正在如花园般大小的房间里蒙上眼玩捉人的游戏时,一把抱住了一头从地底钻出来的尸鬼。
随后在整座青楼中,到处传来了尖叫、嘶吼、狂啸的声音,腐臭的气息掩盖了青楼里烟柳的花香,顿时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整条街上的人都惶惶不安。
第二天的朝堂上,
陆远把此事上奏给皇上,并且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所有人都在为突然出现的尸鬼以及未知感到害怕,只有常青吊儿郎当的,“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严重,昨日事发半个时辰不到,巡防军便已经稳定住了局势,现在青楼附近的一整条街上都已经被我的人清理把守了起来,那些个尸鬼翻腾不出什么花来。”
“皇上,莫要听太尉所言,这尸鬼贸然出现,必然背后有因,那青楼在帝都中建筑足有几百年的历史,可见那些尸鬼存在的年限只长不短,此乃危国的大事啊”聂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丞相话里似乎对尸鬼很了解吗没去过现场,却连尸鬼的年限都猜出来了,莫非这些玩意儿和丞相有关”常青笑看着聂延。
“常青你休要血口喷人”聂延瞪了一眼便没在理会满口胡言的常青,显然在几天的历练中已经习惯了常青的嘴皮子。
“有没有血口喷人,只有你自己清楚。”常青负手在后,笑着说道。
“请问,这尸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屈兴国坐在龙椅上忽然问道。
常青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屈兴国,不得不说这演技还是值得称赞的。
“尸鬼乃是炼尸术的一种产物,不过区别于一般的炼尸,尸鬼大多保留了死者生前的实力,且没有自主意识,能出现如此众多数量的尸鬼,这背后肯定站着一个实力高强的人。”常青解释道。
屈兴国惊恐的眼神,苍白的面孔,“我好像想起来了,楚云的史书上记载过类似的东西,便是出自陈俊良陈家的先祖之手,难道是他遗留下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陈俊良做事的手段极为严密,从各方引来的尸鬼用以练功如此之久,却除了几个心腹手下外,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陈俊良”陆远接话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这陈氏祖上有过炼尸的先河,还曾遭到了朝中一致的反对,不过陈俊良已死,太尉大人又说这些尸鬼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操控,想来应该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他既然不敢冒头出来,那就说明是怕了我常青,只需把他手中的这些尸鬼一一处理干净即可。”常青道。
“太尉所言极是,那此事就交给太尉手下的巡防军了,记得要处理妥当,勿要引起百姓注意,做到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屈兴国布下旨意。
“皇上不可”
聂延突然跪下,“常大人身为太尉诸事繁忙,又身负带苏使者游历帝都的重任,怎可再把这般要事交托给他,只怕他分身无术,无暇兼顾啊”
聂延不知怎的,心中对常青管理此事有着种种不安,又想到最近常青处理的事务太重,俨然已经坐稳了摄政王的位置,只怕他越发目中无人,早晚有一天会对那张龙椅起了歹心,所以拼命的拦阻屈兴国,不想再把要事交给他去处理。
常青冷笑一声,对聂延的举动理都不理,径直跪下身来接旨,“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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