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的场面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一回的安静与以往不同,之前众人的沉寂那是代表着对武家和常青的不屑,而这一次,大多数人已经被武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动了心,只是碍于面子不想承认罢了。
渡心剑派的大弟子思量了许久,又上前一步拱手道,“武家主,不得不说您的这一番话确实是肺腑之言,让我等心里感触极深,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们同意,这位常城主似乎对统领之位也不感兴趣吧。况且您当真有把握,这位异人城城主的实力能胜过夏家主”
武星宇杵着细木杖瞥了渡心剑派的大弟子一眼,侧了侧身子。
“看样子老夫的话打动了不少的人,各位不吱声的人应该是默许了吧,这样就好。常城主这边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夫怎么说在世苟活了三百余载,没有万之策不会轻易出手。”
说着,武星宇忽然扭过了头来,一脸深沉的凝望着常青,让常青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
看着武星宇以一敌众,一张嘴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常青还在直呼其“嘴遁”的强大之处时,就发现这老家伙径直的走向了自己。
离近了看这武老家主并没有像他自言的那般年迈。
什么苟活了三百余载,以他的实力与寿命来看,他才刚刚过了三分之一的人生,一张俊秀的面庞棱角分明,小束的长发打上了几缕白丝,又杵着象征身份的细木杖,无形中把他的年纪往上提了几分,显老了些。
常青在打量着武星宇的时候,他也在看着眼前的常青。
此前惶惶入内,只顾着与众人斗嘴,都未来得及与常青打一照面,此时一见果真是一奇人。
修炼者最是注重修炼灵力,哪怕是体修者也是如此,主修灵力,再借助灵力的作用与身体相结合发挥体修者的部实力。
可饶是如此,也没见哪个修炼者的身体与常青这般纤细,浑身上下找不出半块像样而又结实的肌肉来,令人看着瞠目结舌。
天地良心啊,
常青要是知道武星宇在想什么,一定要把这句话大喊出来。
其实他除了皮肤滑一点,看着白一点儿,摸着嫩一点儿外,哪里“纤细”了
放在水球上也就是普通大众的水平,甚至还比一般人壮上一些,绷起劲来更是能看到很明显的肱二头肌的好嘛
当然做人最怕的就是比较,和这个世界上一大群以修炼武学至上的男人们比,他可不就显得“纤细”了些。
武星宇虽然心底这么想着,但却根本没有小看常青,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一直竭力于支持常青上位了。
说着这里,还要提起另一件事。
这是武星宇第一次面见常青,对于异人城和西部之领的认识也并不多,但是从他的儿子武安晏的话中他却分析出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蔚蓝国。
众人皆知蔚蓝国此前是个小皇帝在位,实力只有天阶不到,却执掌皇权,朝上大臣无一人不服,这是仰赖着其皇室父辈留下的余威。
可谁都不知道的是,除了小皇帝的老子,那位天阶上品的老皇帝外,皇室宗亲之中还有几位远古时期的亲王活在世上,这些人各个实力不俗,其中有不少突破了天阶桎梏的人,有他们在,哪怕是和如今的皇室不怎亲密,但绝不会任由皇室被人拉下龙椅。
然而事实上听武安晏道,小皇帝真的被国内的反叛军发动了政变,且向着异人城城主常青俯首称称,这便让他由不得不想其中的缘由是何
莫不是常青出手帮忙解决了那几位老不死的家伙,蔚蓝国的十骑士家族认识到了常青的强大这才向其效忠。
否则的话他实在找不出第二种解释。
而若这种解释为真,那常青和异人城的强大可想而知,连突破了天阶桎梏的人都能打败,难道还会怕夏乾这小小的天阶巅峰吗
“常城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武星宇随和的笑着,那亲和的态度和面孔看起来不知怎的与武宏骏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常青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哦,武爷爷您好,我也常听绍祺提起,说他有位疼他的爷爷。”
一听常青提起武绍祺来,武星宇果真笑了,但很快收起了嘴角洋溢的笑意,“常城主虽然和绍祺是好友之交,但与我还是各论各的吧,不用在意辈分之说。”
“好,那我就叫您武家主了。”常青也乐得不用自降辈分。
“武家主,刚刚您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是实在是有些抱歉,我异人城避世多年,虽如今展露在外,但并没有想要参与外事的意思。”
常青这话一说,议事厅内的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就知道常青根本无意当这统领。
却见武星宇好似早有预料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常城主不想参与那不必勉强就是了,只是我听闻常城主来天武城似乎还有别事想与武家合作,不如咱们来商议商议这个如何”
什么嘛这老家伙一听常青不当统领,就开始和他攀起别的关系来了,总之是想让武家和异人城建立起联系来呗。
众人神色各异,心里也跟着打起了小九九,常青当不当统领先另说,以家族势力的方面考虑,多结交一名这样的城主对他们实在利大于弊。
常青也怔了怔,“武家主知道了是这样的,异人城所处之地太过偏僻,但静默之原却又盛产各样异果灵药,如今世道艰难外面劫匪太多,这长途运输一趟下来生意实在难做,我是想以天武城作为站点,建立传送阵法把东西运输至此再短途运往他城,天武城也可以借由这传送阵与其他诸城商会建立联系,并且征收路费,此乃双赢经济,还望武家主考虑一二。”
武星宇一直在旁听着,笑眯眯的颔首点头,却不知为何让常青感觉后颈一凉,有一种遭人算计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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