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
当今云罗城的城主便是出自越家的家主越厷。
据说越家虽是云罗城的新生势力,却是大周国的高层空降而来的,背后的支柱不可小觑,而被越家夺去了城主之位的云家则是云罗城正儿八经的土著势力,多上年积累下来的资源,倒是和越家拼了个不相上下。
两家表面上还算和气,但云罗城谁都知道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很。
绘晴能和云家勾搭上情有可原,居然还能和越家有所联系,常青都被这个当年的稚气少年惊呆了。
回过神来,绘晴突然停下了碗筷,低着头凑近了常青小声道,“姐夫,我早晨刚从越家小少爷那儿出来,听他说他爹请你去赴宴好多次了,你没回应”
常青没想到绘晴会提起这件事来,点了点头。
常青昨日抵达云罗城,先后接收到了云罗城城主越厷的三次邀请,都是郑重非常的由中间人递交邀请函,先是从云若岚那儿,再是从沥春派那儿,最后竟然从自己的小舅子这儿又来了一次。
绘晴从身上取出了镶着金边的请帖,上面笔锋锐气的字迹,落款留下了越厷的大名,摆在了桌上。
“姐夫,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才刚当上城主有所不知,本来我一个小帮会的头领也不太明白,听了越源那小子的话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身为异人城城主来他人领地,越城主邀请你上门做客是必须的环节,没有则会被外界诟病其不礼貌,而你若是不去同样会被人说道。越城主几次三番的邀请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要是明天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去一趟吧。”
绘晴为着常青考虑,生怕他不懂规矩留下不好的名声。
常青倒是多少了解一些,可一直没放在心上。
先是被沥春派的事情耽搁,后又急着来见雨烟,这么想来,同为玄阶城的城主,越厷一而再再而三的发来请帖,是真的给足了自己面子。
看着大男孩儿脸上焦急的神情常青莫名有些欣慰,“知道了,我明天会去的。”
“耶”
绘晴兴奋的拍了下桌子。
常青没搞明白自己去赴宴他开心什么。
“还不是越源那小子,我说我姐夫是异人城城主他不信,就是他老爹派下人亲自把请帖送到我手上,让我转交给你他还不信,非说我只是凑巧认识你而已,怎么可能和你攀上亲戚。”
绘晴越说越气,“姐夫你明天去赴宴的时候记得替我出气,要是那小子来问你,你就实话实说,最好把咱俩的关系再描述的亲密点儿,让他瞧不起我。”
到底还是个孩子,常青哭笑不得,但还是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晚上常青没有另去他处,就在凤栖商会安顿了下来。
期间还见了赵御明和她那女儿以及自己的岳父绘冲,就是江壮这个大舅哥不见踪影,据说是外城和人谈什么合作事项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常青就出了门,根据从绘晴那儿得来的准确消息先是去了一趟城外的墓地看了成琏。
淡黄色的天空被蓝白色的云朵冲散,世界开始滴答起了小雨。
就像是为常青可以营造出的氛围,阴绵的小雨中去看望已故之人,心里总能更容易泛起波澜。
墓很新,是按照常青的信中所写,由凤栖商会的主事人用最高规格建造的。
常青孤零零的站在墓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只是和他相处了一个晚上的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妻子儿女和老人,致使得常青想为他做些什么都难以想到。
只能在为其报仇后,又去北冥家找到了事件的主事人,把一个当了北冥家十几年管家的老头下在了监里。
其实常青知道成琏的死多少还和北冥振有些关系,但因为有北冥复夹在其中,常青难能去为难北冥家什么,这么一想对成琏的亏欠便更多了。
用柳枝为着墓旁仔细的打扫了一周,在墓前放了一小簇橙黄色的菊花,对着身边的打伞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是。”
下人轻声应和着,举着伞快步跟在了常青的身后。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讲究,越是身份高贵的人,在雨天越是不能用灵力避雨,远行用马车,徒步需下人撑伞,这样才能凸显的身份上的与众不同。
常青还真要感谢这些云罗城上流社会的陋习,不然真让他自己出去,堂堂一个城主被淋成落汤鸡,岂不是漏了馅。
“几时了”常青很随意的向着下人询问道。
身边的撑伞人是凤栖商会,赵家给自己寻来的下人,名叫小鱼,知道一些常青身份的内幕,很明事理,“回大人,已经巳时了,午时以前便要赶去越城主的府中,时间上还允许,您先会车内歇息会儿吧。”
常青今日起得很早,听小鱼这么一说果真有些倦意,俯身钻进了马车,油纸伞收起,小鱼熟练的对着身后招手,随即路旁停下的数余量马车同时跟上。
又做梦了
常青在车内用指尖轻柔了一下紧蹙的眉间,没有睡好的头痛感愈显强烈。
梦见了异人城,零星记得些许稀奇古怪的事情,梦境虚幻,却虚幻得异常真实,是精神预兆吗
说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了。
云罗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城主府外停留了十几辆尊贵华美的马车,一匹匹被打扮的高雅的火烈马燃烧着红宝石的焰色,显然除了常青外,城主府今日还宴请了不少贵客。
“大人,越城主的府邸到了。”赵御明请来的下人非常懂事,带着几辆勾陈帮护送的卫队停靠在越府的门前,向着车里的常青请示道。
“还没过巳时吧”
“大人,”小鱼沉吟了一下,“云罗城常有的礼仪中,主人邀请客人赴宴,一般都会早一个时辰抵达,以示客人对主人的尊重,这些书上都有写,昨日送进您房里的礼仪书您不会没看吧”
“咳咳咳”
常青咳嗽这,赶紧从车里跳了出来,故作其态道,“当,当然看了,怎么可能没看呢”
嘴硬的后果就是心里无限的发虚,谁知道跑来云罗城就会多出这么多无聊的规矩,也不知道所谓的上流社会在搞什么鬼。
按常青来看,修炼者不就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擅用拳头说话的武夫嘛,怎么身份越高,反而开始讲究起各式各样的礼仪来了。
常青当年也挺喜欢装文人卖弄风骚的,但说句心里,对于什么鬼的礼仪,他真的是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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