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襄阳城再度沸腾了起来。
无他
盖刘表的政令出来了
襄阳作为天下第二个士子的出产地,也仅仅只有颍川郡可以稳妥妥的把襄阳给压一头,其他的地方,还真的压不住襄阳士子。
颍川的士子出路很多,几乎都活跃在北方的战场上。
路子已经有了,剩下的有本事的几乎都功成名就了。
这等待遇
身为襄阳士子,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只是世道如此,北方诸侯并起,路子多的可怕,对于他们这些士子来讲,就等同是拥有了一条康庄大道,但是南方这边,能称得上名号,顺便能看的上眼的,寥寥无几。
一个占据淮南的袁术,一个就是占据荆州的刘表的。
两者之间
可选择的不同。
一个阳光大道,一条独木小桥
前者路好走,后者要拼命。
现在,刘表把这条独木小桥的规模给扩大了,变成了一条山林小径,虽然路还是小,起码比起独木小桥而言,却不知好了多少倍。
走在这条路上,会宽松许多,机会同样的也变多了。
“好!”
年轻的士子还是上年纪的老生,个个眼睛都绽放出一样的神采,机会就在眼前,要是在不懂得把握的,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
站在城楼上,看着一时间变得极其拥挤的襄阳城,刘表面容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现在刘表大约有一种感觉,天下英才尽入吾手的快感。
长沙郡
“将军!”
“何事?”
留着秀美的长髯的黄忠不怒自威着对视着这些人。
“将军,荆州牧有言”
大马金刀坐着的如同一棵青松,静坐着的人就像是闭眼的阎王,睁开的那一刻煞气冲霄。
“回去告诉主公,某黄忠必不负主公所望。”
“将军,州牧言能治公子的人在并州,乃原南阳郡守张机张仲景。”
“他!”
瞬间,黄忠眼眸中爆出一道精芒,为人父者,心系子女,尤其是他唯一的儿子黄叙,自幼身体病弱,他找了多少的名医,却久不得法。
唯独南阳郡守张机,他不曾找过
一者无空,二者南阳郡守贵为一方郡守,他心里也有一种担忧。
“老夫书信一封,你速速派人送至并州张阳的手上,务必。”
“诺!”
黄忠一生少有求人,他所求之事,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子嗣,那是他黄忠唯一的子嗣。
没过多久后,黄忠从帅帐内出来,把手上的锦帛交付给心腹后,重重的拍着他的手道:“全都交给你了。”
“不负将军所望!”
黄忠待手下的人可以说是极好,甚至是说是爱民如子。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黄忠有足够的人格的魅力,让手底下的人为他卖命。
“至于当前”
黄忠微微沉下来的眼皮子,深沉中带着一点雄心。
功名利禄!光宗耀祖!最后才是身上的血脉得以传下去。
现在只需要血脉能够流下来,剩下就是功成名就。
“传我军令,整顿三军,明日兵发豫章!”
“诺!”
三军出动!
随着,黄忠一路走来,战绩不断的飙升,他麾下的士卒逐渐从开始信服黄忠到最后的崇拜黄忠。
这是一个过程。
一个人格魅力展现的过程。
如今的黄忠,就好似当年的孙坚。
不过他与孙坚不同。
孙坚有野心!
然则黄忠无
二者的差距就在这样,所以刘表敢放心的使用黄忠,而袁术不敢放心的使用孙坚。
身在襄阳的刘表沉稳内敛而又自信,连连的几次大胜未曾让他冲昏的头脑,反而增添了几缕霸主本应该拥有的气魄。
“主公,你让汉升前往并州,会不会”
“德珪放心。”
不曾回头看身后的蔡瑁,若非蔡家乃是襄阳大豪强,蔡瑁又把他如花似玉的妹妹许配给了自己,今日哼哼
他岂能让蔡瑁站在他身后看着江山万里的美景。
蔡瑁率兵打仗的本领有些时候还是会让人眼睛一亮的感觉。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刘表的心里蒯越蒯良兄弟二人的价值远远要超过蔡瑁,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讲都是如此。
黄忠为他立下汗马功劳,蔡瑁耳边说三道四,欲要离间他与黄忠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刘表都在怀疑这个蔡瑁是不是袁公路所派遣过来的间谍。
只是蔡瑁的人有可能吗?
用他做细作,刘表都觉得是侮辱了细作二字。
这的脑袋真心不适合去做细作。
“德珪,水师训练如何了。”
刘表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蔡瑁继续瞎扯淡,立即转移话题道。
“回禀主公,随时恭候待命。”
蔡瑁一听,是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即大声回应道。
“常闻锦帆贼甘兴霸在各水道中作乱,你可信心把甘兴霸活捉带到我的面前。”
不冷不淡的声音在蔡瑁的耳边响起,极致兴奋的脸庞瞬间萎了下去。
抓一个水贼。
就算这个贼很出名,但也摆脱不了是一个贼的事实,蔡瑁觉得有点被大材小用了。
“德珪难道你不愿意!”
作为一名上位者,很不喜欢麾下的部曲拒绝自己,此时此刻的刘表自带着一种威势。
不怒自威!
只是轻轻的一皱眉,就足以让蔡瑁亡魂大冒。
“末将不敢!”
不敢!
当真不敢,如今的刘表与之前刚刚来到荆州的刘表可不同,时下的刘表在荆州的威势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多少的大豪强大世家都想要坐上刘表这条大船。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乃是刘表求着他们,现在嘛
位置当然要换一换了。
蔡瑁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从而变成家族的千古罪人,虽然有些时候蔡瑁都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那里。
“不敢就好,记得我要的是活得甘兴霸,而非是死的甘兴霸,他若是死了,你也不用回来。”
“诺!”
蔡瑁浑身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看向刘表,甚至心理连一丝半丝的怨毒都不敢产生出来,生怕被刘表察觉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要保不住了。
别人的性命再怎么重要,都没有做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